他這麼笑模笑樣和藹可親的模樣,大家越發疑竇叢生。
什麼意思?
皇上不是對這位太子的前侍妾不屑一顧嗎,怎麼如今竟派人如此安?
就在一片疑云中,突然間,太子妃子靈乍現。
這個想法太嚇人了,被這個想法嚇得臉都白了,嚇得恨不得立即將這個念頭拋到腦后。
這是大不敬!
不過在最初下意識的拋棄后,眼前發生的一切又讓生生地開始想這種可能。
的視線巍巍地落在阿嫵頸子上那紅痕上,若若現,鮮艷刺目的紅。
看著這抹紅,越想越怕,以至于臉變得異常詭異。
之后抬起眼看向阿嫵,卻見阿嫵含著笑,神卻是從未有過的篤定。
上一回見到阿嫵時,阿嫵還跪在那里,弱子,亮的眸中裝滿了對未來的惶恐和迷惘。
可現在,仿佛有了主心骨,什麼都不怕了。
所以,是誰給了底氣?
是誰,讓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太子,又是誰,能讓在延祥觀大聲地說心儀了某位郎君?
真相呼之出,但太子妃不敢去想。
如果真是這樣,那,那……
太子妃臉煞白,眼睛發直,幾乎站都站不住。
第40章 耀武揚威
太子卻還在擔憂, 他在質疑福公公。
太子妃想哭,巍巍地拽了拽太子的胳膊:“殿下,還是, 還是罷了, 妙真仙姑宮后, 自然有的好福氣……”
然而太子卻本聽不懂,他冷漠地甩開太子妃的手, 道:“福公公, 父皇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既然來了延祥觀, 我必是要護著阿嫵,絕對不可能讓他——”
方越從旁看著這一幕,幾乎都要聽不去了。
太子到底年紀小,太過固執, 他怎麼還不明白!
他不忍看。
也不敢想太子知道一切真相后該如何接。
福公公也是無奈, 也有些尷尬, 這畢竟是未來的儲君, 他也不好太給他難堪, 只好道:“殿下, 如何, 奴婢實在不知道, 要不然……殿下隨龍騎衛回去都城, 順便問問陛下,這樣也好弄清楚?”
太子略沉了下, 同意了。
當下他先吩咐了彭銘, 要他守在這延祥觀,不允許閑雜人等隨意進出。
說著這話時,他看著阿嫵:“務必看護好。
阿嫵別開眼, 當做沒看到沒聽到。
這傻孩子啊。
現在要當皇帝的妾了,要進宮了,太子是晚輩了,越發覺得太子好生稚。
最后太子又吩咐了延祥觀眾人,特別是宋靈,要務必照顧好阿嫵。
他負手而立,冷冷地道:“若妙真仙姑有半點不好,唯你們是問!”
宋靈先得了福公公的囑咐,又被太子威脅,此時正是一個頭兩個大,完全不明白到底怎麼了,可是什麼都不敢說,只能僵地應著。
阿嫵從旁沉默地看著這樣的太子,越發肯定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此時的太子已經有了些儲君的氣勢,神間像極了景熙帝,可是他不是。
略顯稚氣的生年,此時此刻遠遠不如老男人執掌權柄十幾年的鋒利練達來得更吸引。
阿嫵甚至覺得,老男人仿若一壇釀了三十年的酒,此時開壇,正是醇甘冽時。
品到了最為醇的那一口。
***********
福泰等人陪著太子離開,太子妃的寶駕也隨之而去,好一番浩浩,轉眼間熙熙攘攘的延祥觀又恢復了清凈。
不過方越沒走,他依然帶著三十龍衛都尉留守在延祥觀外,隨時聽候阿嫵差遣,保護阿嫵周全。
此時的阿嫵自然也不需要他保護了,延祥觀上下對阿嫵奉若神明。
第一個上前的是宋靈,宋靈完全收起了往日一代靈的傲氣,對著阿嫵深深一拜。
之后才恭敬地道:“是貧道有眼無珠,不知仙姑乃我道門高士,以至于辱沒了仙姑,往日種種,還求仙姑不計前嫌。”
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繃,顯然也有些張。
對阿嫵所作所為,若真計較起來,還不知道是什麼下場。
阿嫵看著那戰戰兢兢的模樣,也是好笑至極:“你為延祥觀靈,哪有半分道家靈的樣子,倒是學了一個踩低迎高!”
宋靈本不敢言語,低著頭,一疊聲地說是。
要知道為靈,往日所見都是皇親國戚,多也有些見識,如今也明白,阿嫵不是能招惹起的。
這延祥觀坐落于南瓊子,的前途命,還不是皇家一句話。
阿嫵看倒是也識趣,懶得計較,只要好生收拾一禪房:“我要清凈一些,也好為抄寫經書,為帝王祈福。”
宋靈當即趕安排禪房,還為阿嫵準備了四個小道姑侍奉在外,隨時聽候差遣。
其中一個道姑,恰好便是妙心。
妙心突然間被指派來侍奉阿嫵,也是心慌。
臉慘白,小心翼翼地道:“仙姑,往日都是貧道不好,貧道,貧道給你磕頭。”
說完腳底下一,噗通一聲跪在那里,整個人都哆哆嗦嗦的。
阿嫵越發好笑。
淡淡地道:“往日你所作所為,不過是人指使罷了,我也沒什麼好生氣的,如今你好生伺候著,我還念你幾分昔日道友分。”
妙心頓時松了口氣,趕砰砰砰地磕頭。
阿嫵便要起來,在外面候著吧,自己則是看了看這嶄新的禪房。
這禪房原本是招待貴客用的,里面布置頗為講究,靠東墻的案上擺著銅花瓶和銅海燈,禪椅上都是一的藍緞織錦坐褥,床榻前以十二扇紫檀邊座圍屏遮蓋,榻上被褥都是簇新的藍緞織花卉紋。
一旁伺候的道姑恭敬地道:“仙姑,這鋪蓋被褥原是靈留了來招待貴人的,都是全新的,還未曾用過,如今匆忙曬過了給仙姑先用。”
阿嫵頗為滿意:“極好。”
接下來的膳食自然也很是細,都是山間新鮮菜蔬,一看就知道花費了心思。
于是阿嫵便靜心留在這延祥觀,吃吃喝喝,偶爾出去逛逛,閑暇時也裝作模樣抄寫經書。
聽那意思要抄寫三五部經書,但哪里有那麼多時間,看了看,最后隨便選了《軒轅黃帝符經》來抄寫。
其實對道家經書本不懂,只知道這是講什麼天地人我的,還有些兵家權謀和道家修養。
研讀經書之余,阿嫵還下了命令,捉拿延祥觀所有的老鼠!
方越一愣:“捉住它們?”
他們龍衛可是威風凜凜的,現在他們要去捉一個道觀的老鼠?
這傳出去,什麼事?
阿嫵也是一愣,想了想:“哦,對,你去弄二十只貓來,要把它們趕盡殺絕。”
方越沉默了一會,額角搐:“好,定要布下天羅地網,把它們趕盡殺絕!”
阿嫵:“喪于貓腹。”
方越:“……”
他實在是沒辦法說什麼了,這是龍衛最沒面的一刻。
阿嫵看出方越心思:“怎麼,方統領,你可是覺得自己大材小用了?”
方越忙恭敬地道:“屬下不敢!”
阿嫵看著方越那嚴肅的樣子,便忍不住笑起來。
笑得很有些得意,方越卻神微變,他迅速收回視線,不著痕跡地后退三步。
帝王心思深,他一定要隨時撇清干系,未來的后宮娘娘笑得如此嫵靈,他必須離遠一點!
**************
這晚,龍衛突然送來消息,說是尋到了聶三。
阿嫵一聽,驚訝。
龍衛?這意味著皇帝知道,劫走的另有其人,而不是聶三。
不過很快,便明白了其中關鍵,皇帝那天提到了皇后的親衛,看來他懷疑皇后了。
由于他暫時還想不到自己和陸允鑒的關系,所以現在他想的是皇后,認為是皇后故意給他使絆子。
所以有了皇后的幌子,陸允鑒的行跡便被遮擋了。
如果此時皇上已經懷疑自己和陸允鑒的關系,自己就不可能繼續安然留在這里了。
以他那雷厲風行的格,只怕直接殺過來了。
便徹底放心了,反正皇后肯定要幫陸允鑒遮掩,老皇帝懷疑,那就自己頂上好了。
至于自己,反正自己什麼都不懂,只是單純的小娘子,都是壞皇后要利用!
便拳掌起來:“快,把那個聶三給我帶回來!”
方越低著頭,垂著眼:“可是陛下吩咐,要對聶三嚴加看管。”
阿嫵挑眉,打量著方越:“哦?那就直接把陛下請來吧,我直接和他老人家說。”
好大的口氣!
方越的心都跟著了。
這位才得寵的娘娘,雪一般的人兒,囂張得如同一只張牙舞爪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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