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沈奉出門買菜時,偶爾會被同個巷子里的人撞見,再加上他總是向巷里的大娘請教做菜,因而很快整個巷子都知道,這里新搬來了一戶人家,是對年輕的夫妻。
大娘大嬸們聚在一起時,難免要說起這對年輕的夫妻。
“那個婦人好像從來沒出過門,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況。倒是男人,買菜做飯,勤快得很。”
“男人哪能做這些呢,天天在廚房里轉,還怎麼出去賺錢吶。”
“可不是,估計這輩子是沒什麼大出息了。”
“不過那年輕人長得倒是非常俊俏。”
后來有一次,沈奉回家時,被同巷的年輕姑娘給撞見了。
姑娘平日里也聽自家娘說起過這號人,但萬萬沒想到,親眼一見,竟比傳說中長得還要俊朗好看。
姑娘眼睛都看直了,直接走不道了。
很快,沈奉在巷子里就出名了,不僅引來了年輕的姑娘,還引來了年輕的婦、寡婦。
寡婦見了他,心花怒放,道:“小郎君果真生得俊俏無雙,聽說你家娘子病得厲害,唉,守著個病秧子也是不容易。不過這人嘛,辛酸是過,快活也是過,何不讓自己過得快活點。這世上婦人多的是,姐姐勸你一句,可莫要一棵樹上吊死吶。”
沈奉:“我姐姐都死了,你是哪個姐姐?”
寡婦自詡也是風萬種,附近巷里的男人都對垂涎滴的,沒想到這年輕小子居然不為所。
寡婦盡量維持著風韻,道:“聽人勸,吃飽飯。這都是過來人的經驗。”
沈奉:“就沒人勸你守守婦道嗎?”
寡婦:“我男人都死了,我還守哪門子婦道?”
沈奉:“就你這樣,也難怪你男人死得早。”
他提著菜籃子往前走時,寡婦在后面氣得破口大罵。
沈奉進了家門,馮婞唏噓:“罵得這麼臟,你掀底啦?”
沈奉冷著個臉:“你當我什麼人,誰稀罕。”
讓沈奉到很煩的是,總是有人有意無意地來找他搭訕。他拒人千里,有看不懂事的人試圖拉攏他時,還會被他罵回去。
罵馮婞他罵不過,罵外面那些的他還罵不過嗎?
這個時候,馮婞就會倚在門邊聽稀奇。
人們原還以為,這人油鹽不進,也從來不給旁的子半點好臉,定是因為他家里妻子看管得極嚴,所以他毫不敢來。
沈奉罵完進家門,看馮婞站在門邊,冷冷道:“好聽嗎?杵那里當門神嗎,還不進來!”
說罷,砰地一聲就甩上了家門。
幾個人見到這一幕,都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看樣子也不是家里管得嚴啊。怎麼反倒是他把他家婦人兇著吼著的。
沈奉進了屋,把手里的幾個銅板重重放在桌上。
馮婞道:“才一些子就讓你這麼暴躁易怒,以往后宮里的子可比后巷里的要多得多。”
沈奉冷哼:“后宮里的好歹知進退要臉面,你罵們一句們覺得傷自尊就一哄而散,而外面那些本不知臉面為何,你罵們一句們只會覺得你脾氣臭人品爛!”
馮婞:“有沒有可能后宮里的也覺得你脾氣臭人品爛呢?”
沈奉:“……”
馮婞安他:“之心人皆有之嘛,們也算好的了,有這心沒這膽,就只能跟你攀兩句話過過癮,你應該到慶幸,們都不像我這樣強取豪奪。否則你出個門沒個幾天幾夜恐怕都回不來。”
沈奉:“我是你夫婿,別人糾纏我你是一點都不著急是吧。”
馮婞:“們哪能纏得住你,你要不要聽聽你剛剛在外面罵得有多難聽。又不是人人都有我這樣的厚臉皮,喜歡迎難而上。”
收撿了一下桌上四散的幾個銅板,又道:“好了,莫生氣了,再生氣也不能摔錢嘛。”
沈奉道:“這是我們目前僅剩的一點錢了。你那里還有嗎,再給點。”
馮婞都不用數,銅板有幾個一目了然,道:“我沒記錯的話,我給你的是一塊碎金子,既不是碎銀子也不是銅板更不是泥,而是金子,普通百姓家那一塊碎金子至能供他們一年的生活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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