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林家出來的時候，夜已經濃郁得發沉，風裹著寒氣往領里鉆。

林云書抬眸著天空：“銳哥，好像又要下雪了。”

“冷嗎？”徐銳手重新給理了理圍巾，將的下都攏進的織里，指尖還特意按了按圍巾邊緣，怕進風。

“不冷。”林云書輕輕搖搖頭。

這個冬天的風依舊凜冽，可心里揣著的暖意，卻讓連寒意都淡了幾分。

黑的寶馬停在鹿湖國際外的馬路邊。

徐銳熄掉引擎，轉頭看向副駕駛的人：“有沒有東西要買？我去一下便利店。”

林云書抿著想了一下：“沒有。”

隨即又問：“你去買什麼？”

“買煙。”

“哦。”男人邁出長下車，關車門的一瞬間，林云書又補充一句，“銳哥，點煙。”

“好。”

徐銳關了車門，眼眸中溢出幾分認真。

傅總都已經戒了煙了，自己是不是也該戒了？

沒一會兒，徐銳就重新回到車里，上裹了些寒氣。

他剛坐進駕駛座，窗外就飄起了細碎的雪花，一片兩片，慢悠悠地落在車窗上，很快融一小團水漬。

“銳哥，真下雪了。”林云書拉過他的手，將他微涼的指尖裹在自己掌心焐著，“外面是不是特別冷？”

徐銳指尖有些微涼，他反手扣住的小手：“還好，沒你想的那麼冷。”

林云書以前對下雪沒什麼特別的覺。每年冬天都會下，就像下雨一樣尋常，沒什麼新奇的。

可今年好像不一樣了，邊有了想一起看雪的人，連飄雪都變得值得期待。

過了一會兒，男人放開的手，重新發引擎：“回去再看，家里落地窗視野寬，看得更清楚。”

兩人進屋時，已經快十一點了。

徐銳給解下圍巾，順手掛在玄關的掛鉤上：“去洗漱吧，明天還要上班。”

“嗯。”

林云書鉆進臥室，取了睡就進了浴室。

熱水嘩嘩澆在上，暖意漫過四肢，林云書卻忽然想起昨晚的事。

昨夜兩人到濃時，打斷了他，跟他說今天。

可剛才看銳哥那樣子，好像沒有要那個的打算。

只是催促去洗漱睡覺。

其實，昨晚不想打斷他的。

但是第一次，怕弄臟了床單。若是真弄臟了，那兩人之間那點親的事，不是鬧得全家人都知道了嗎？

越想越覺得不好意思，所以在那“理智”的弦崩斷之前，喊了停。

林云書晃了晃頭，強迫自己不再去想。

打上泡泡，一只手泡泡，一只手刷牙。

等洗漱完從浴室出來時，剛好看見躺在床上的手機屏幕亮起。

林云書拿起手機解鎖，是許星發過來的消息。

許星：“書書，下雪了。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看雪呢！”消息的后面跟了一堆壞笑的表包。

看著那一排排齜著牙的小黃臉，林云書真想過屏幕給腦門上敲兩下。

不知道一天天腦子里面裝些啥呢。

可笑著笑著，自己又紅了臉。

許星這條消息像個開關，昨晚徐銳在上的畫面突然涌進腦海：他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呼吸里的熱氣噴在頸側，熱的落在口……

林云書深呼吸了兩口，將腦海中的黃廢料甩了出去。

打開房間門，轉走到客廳的落地窗旁，對著窗外飄著的雪花拍了張照片，發給許星。

林云書：“我在陪你看雪。”

許星這會兒正守著手機呢，秒回：“昨晚嘗到荷爾蒙飆升的滋味，今天沒有復習一下？”

林云書一邊聽著客浴里的水聲，一邊回消息：“昨晚沒有。”

許星：“今晚？”

林云書：“今晚也沒有。”

許星：“什麼況？徐銳這是坐懷不還是有別的問題？”

林云書便簡單把今天的事跟許星說了一遍。

從老家回來去買婚戒，到商量買新房，再到去見父母，事無巨細地敲在屏幕上，完全沒注意到客浴里的水聲什麼時候停了。

徐銳干頭發上的水汽，拉開客浴的門，一眼就看見那抹白的影，背對著自己站在窗邊，懷里抱著手機，眉頭輕輕擰著，像在琢磨什麼難題，連他出來都沒察覺。

“書書。”他輕輕喊了一聲。

可林云書的視線完全像是被膠水黏在了手機屏幕上。

徐銳邁著步子過去，下意識瞥了一眼手機屏幕。

這一撇，直接給自己整笑了。

屏幕上最后一條消息是林云書發過去的：“那肯定不是銳哥的問題！”

往上一條是許星發過來的。

許星剛從林云書的簡述里知道徐銳有多有錢，原本以為年薪百萬就夠厲害，沒想那點工資連分紅零頭都不夠。

所以，才有了這一個疑問。

許星：“蘇曼劈會不會是因為他不行？不然為什麼放著這麼一個又高又帥又有錢的男人不要，而要去找一個已婚老男人？”

“林云書，和閨背后說我壞話呢！”

頭頂忽然響起低沉的聲音，林云書瞳孔微怔，猛地抬頭，手里的手機差點掉。

慌忙鎖屏，將手機藏到后，眼神閃躲。

“沒……沒呢！”

蹩腳地轉移話題：“銳哥，你是什麼時候出來的？怎麼走路都沒有聲音？”

“家里的拖鞋都是靜音底。”徐銳輕輕挑眉，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拉回正題。

“現在不是走路有沒有聲音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是我行不行的問題！個人能力到了懷疑。”

林云書臉頰開始發燙，垂著腦袋像只鴕鳥一樣，小聲問：“銳哥，你都看到了？”

“嗯，別的沒看見，但懷疑我個人能力那條，看見了。”

慌忙找補：“我已經跟說了，那不是你的問題。”

徐銳較上勁了：“你只是說了不是我的問題，但明確說我‘不行’，你沒否認。”

林云書打馬虎眼：“這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不是我的問題，不等于我那方面沒有問題。”

徐銳又說：“林云書，語文沒學好是不是？”

他拉著，走到沙發上坐下，不等狡辯，他又開了口：“沒關系，我語文好，高考語文141分，曾經拿過市作文比賽一等獎。”

“你要是分不清‘不是問題’和‘沒有不行’的區別，我幫你補補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