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真的沒有考慮過失敗了的下場？」

魔無疑也是一樣，月映照下步伐不停，一步步走進夢境更深。

反而這樣一幕下，原本似乎打定主意要保持淡定的說客，終於還是沒能保持住。

不過不可思議的反問里，似乎攝於後兩人威，他倒沒有消極怠工停下腳步。

同時很明顯和前面一樣，付前兩人剛才對於局勢嚴峻的分析，他全部有在認真領會。

「當然考慮過，我還以為你會很期待那個畫面呢。」

這種問題又怎麼可能勞駕教宗來回答，付前當即笑瞇瞇地跟老友攀談。

失敗了的下場當然不會太好。

自己還好說，魔無疑是囚徒們心積慮的目標，甚至不能排除迴廊裡面這暗月，本就是祂們放出的餌的可能。

這種況下要是真的深陷夢境出不去，暗月教宗被迫化噩夢迴廊支柱，以後得在這裡辦公的概率怕是不小。

另外也不要覺得說客問這個問題很蠢，背後的囚徒們本質上應該都有著同樣的疑，即什麼程度才是魔的底線。

在這種正面對決里，清楚一些關鍵的底牌，是非常有必要的事。

相信他祂們對於魔是否真的一往無前，是抱有一定疑慮的，畢竟被關在這裡當囚徒的滋味可不好。

而對手如果心理上患得患失，明顯容易製造更多可乘之機。

「我當然期待……確定還是我來開門？」

雖然已經積累了富的挫折經驗，但說客看上去終究還是不願被徹底制，咬牙表示確實樂於到時候看熱鬧。

不僅如此，下一刻他甚至付諸於實際行，站定腳步給兩名大佬提了個選擇題。

哦？這門可真是越來越別緻了。

跟著一起站住的付前，看著又一扇亞拉基爾閣下的大門，一時也是嘆。

……

月籠罩下的夢境更深，儼然比上面一層夢幻迷離了太多。

乍一看依舊是同樣布局，但那染著銹痕的白布垂簾，卻是輕鬆帶來了紙糊別墅的觀。

不僅一路走來綿延不絕，甚至細看過去能發現，白布之後空再沒有任何支撐。

當然了，遠不止這種虛無十足的視覺衝擊。

就在說客提問的功夫，剛才就提過的混雜旋律，已經是驟然變得清晰。

清晰的程度是如此之高，以至於可以直接從眼睛里看到——

上面明明只是臟污的銹痕，但那一刻卻是極盡兇戾之氣，不僅在蔓延不一樣的形狀，甚至延到垂簾之外。

叮！

清脆聲響間，付前已經是隨手彈飛了一道穿刺到眼前的攻擊。

沒錯，真的有兇出現。

不僅能看到厚實的劍刃，甚至上面的斑斑銹跡，跟白布上也是一致的畫風。

雖然被彈飛瞬間，這些東西就驟然消散，歸於濃霧。

而對應的白布上銹痕，也是一陣抖。

今兒極容易讓人想到傳說中的皮影戲。

兇就像前面的牛頭姐，自迷霧中來，歸迷霧而去。

而這個過程，就都是由那些銹痕投影出來。

另外雖然一即潰，威力卻是相當不俗。

付前剛才那靈犀一指帥則帥矣，但彷彿彈到一座山上不說，甚至能看到手指上竟是也留下了一縷銹痕。

並且跟白布上的一樣，那痕跡同樣在，且並非簡單的裂之類，彷彿也能從中看出皮影戲的風範。

比如說明明兇已經碎了，但銹的運轉軌跡，依舊像是有一柄長刀砍到了自己上——然後傷害真的在出現。

……

神奇。

明明表面沒有傷痕，但付前能清晰到，手指乃至手掌部所遭的毀傷，就像真有一柄利從那裡掠過。

當然對自己來說，還算不上什麼太嚴重的傷害。

但這裡問題在於，長刀並不是只砍一下。

手上銹痕還在變化中，攻擊可謂綿延不絕——然後白布上更是誇張，更多的攻擊還在不斷通過霧氣出現。

那一刻彷彿三百勇士站在眼前，十八般兵呈井噴之勢。

而之所以說眼前的門越來越別緻了也是這個原因，不僅銹跡也蔓延到了紅棕門上，甚至刀砍斧剁的痕跡也有。

目驚心的戰痕，正在用一種象的效率快速增加中。

配上映照的月，殺伐之氣可謂瞬間充斥整個長廊——叮！

然而付前的第二記靈犀一指，那一刻清脆程度上竟似乎失了許。

究其原因，這次刺過來的一柄長矛，速度好像明顯變慢了。

至於為什麼變慢，付前表示能輕鬆留意到，那一刻映照在白布上的月似乎變得越發皎潔，宛如實質。

些許幽藍澤下，依舊璀璨如銀——或者是雪。

如同暗夜裡漫步於雪地，白布上銹痕一方面被襯托得越發邪異之氣滿滿，另一方面行明顯遲緩下來，就像難以從積雪裡拔出腳。

很明顯這就是攻擊變遲鈍的原因了，甚至這份遲鈍還在不斷加劇中。

「繼續。」

而等到一堆刀槍劍戟，以比蝸牛都慢的速度，試圖向這邊攻擊過來的時候，旁邊魔語氣毫無波，已經是給出了簡短指示。

……

還能是誰呢，教宗威武。

只能說不愧是真正暗月的象徵，眨眼間就做出了有趣的應變。

那原本象徵此行目標的月，竟是悄無聲息之間被魔拿來所用。

力量滲其中，直接凍結了這另類的戰爭之痕。

雖然方式乍一看有些匪夷所思，簡直就像是塗了點兒攻擊就被限制住了，但細思卻又非常合理——

別忘了我教宗本就是藝大家，這種藝層面的對抗，信手拈來又有什麼奇怪的。

「呵呵……我似乎該謝信任？」

而雖然不了解背後的藝底蘊，但看得出來說客對於其中霸道還是充分領會了。

那些刀槍劍戟明顯很有針對，始終沒有以他為目標。

而低沉笑聲里，說客真的響應號召走上前去，打開了這又一扇門。

「還是說我們都要謝？」

不過就在門開的瞬間，竟是又一個聲音從門后和他一起說道。

謝書友「霧靄天流」打賞的盟主，謝大家的每一份支持，先更一章，后一章大概率要到明天上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