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那一刻說客臉上再次僵，如同好不容易噩夢醒來結果還是噩夢，人都已經懵圈了。

「要多想。」

而付前沒有辜負他的期待，真的重複了悉的臺詞。

「不是告訴你了我就是我嗎，還是對你來說，不嘲諷我的境實在按捺不住？」

以至於即使是說客這種好脾氣的選手，那一刻也幾乎忍不住要發，直指付前的險惡用心。

「要多想……我知道你是你，但你接那個『小丑』是你嗎？即使是以故意扮蠢這樣一個理由。」

可惜這份氣勢並沒有影響到付前半分，直視對方，他的聲音如同魔鬼囈語。

「不要急著得出答案，會一下得出答案的過程……怎麼定義小丑，怎麼定義說客，怎麼定義你？」

……

「想多」之所以是問題，從來都只源於想得不夠多。

就像剛才說的，付前不相信面前是另外一個人，並非因為太遲鈍想不到那種可能，而是先想到了眾多可能，再繼續做出判斷的結果。

而此刻的他雖然確實屬於惡意引導，但除了兩種極端況，這確實是付前判斷里最合理的一個解釋。

沒錯，他第一時間擔心的，就是當事人的神狀態。

局面很混，五位囚徒們自己都「分不清」，所以判斷說客也討不了好。

但疊加真正的如無必要勿增實原則，有沒有可能眼前的說客並沒有搞出個複製，只是神分裂了？

早在對方一臉熱洋溢地跟自己打招呼的時候，付前就擔憂過老友這方面的問題。

後面的解釋或許看上去合合理，但在付前看來力度依舊不夠。

原因也簡單，有個詞心理影。

如果眼前的真是那位說客，那麼在付前看來，打過這麼多次道后對自己沒好是肯定的，但應該不會覺得那樣的手段能有用。

能支持著做出那樣的決策和行的，更應該是一個沒有太遭自己荼毒的靈魂。

當然某種程度上這個有過分自的嫌疑，遠不足以支撐做出確定的判斷。

所以從剛才到現在，付前一路在做的就是拉扯測試。

真正的反覆橫跳，以至於「說客」閃亮登場之後，思維層面儼然是被迫承著多次極限反轉應力。

而此刻看上去，金屬疲勞似乎已經顯現，某些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的暗傷，正在被飛快撕扯出來。

……

果然實踐是檢驗真理唯一標準。

著那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緩和過來的僵表，付前似乎能到自己上飛快累積的罪孽。

看上去前面的判斷，好像被證實並非想多了。

說客對自己熱烈歡迎這個行為，做出決策的過程，可能確實不同尋常——

「呵……呵呵……」

似乎為了響應付前的說法，下一刻那個僵的軀就給出了斷斷續續，異於常人的笑聲。

「啊——」

而付前的凝視間，甚至沒等稍做問，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就從說客口中繼續發出。

……

聲是如此的慘烈，以至於其中緒都在變得眼可見。

就是從嚨中出的重重音浪如同拂過麥田，竟是在周圍建築上留下了漣漪。

甚至這漣漪還不是純粹的曲線，凸起凹陷間，如同躍的馬賽克——這場面之前見過。

付前依稀記得，初次結識說客兄時，他給自己展示過的神蝕之力。

作為對方引以為傲，也確實讓人印象深刻的絕活，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

甚至還是加強版。

一眼去，跟初次見到的時候有所不同，明明只有說客一個源，馬賽克卻給人過分誇張的混，彷彿有不止一人在一起慘——為什麼不是呢？

剛才雖然頂天只出現了兩個「說客」，但這裡面可是有五個囚徒。

如果每一個囚徒的侵蝕，都以一個特殊的主意識所現的話，那麼「說客」自然也是要有五個。

而在自己剛才的提示下，當事人不管想還是不想，都被迫進行了這個自我審視過程。

以至於最終現出的這種混掙扎，在付前看來是合理的。

五個上位者混沌難分的所在，加上意志里五個彼此否定的自我……想想就能知道其中彩。

當然了，付前沒興趣做什麼待狂，一定要看重逢老友神崩潰之類。

自始至終做這種惡意十足的引導，核心從來在於後面那五位上。

已知幾乎證明，囚徒們依舊被關在這裡。

然而仇恨值如此之高的自己到來，卻是完全沒有到招待。

雖然原因似乎也擺在這裡了，即這種特殊的糾纏，讓祂們陷了痛苦掙扎，無力找自己尋仇——真的嗎？

看似合合理，但一向對上位者們很有信心的付前，對祂們佔便宜沒夠的風格更有信心。

因為知為零，自己看不到暗月的況下，並不能判斷魔之前說的那個遙遠維度是不是這裡。

但如果真的沒找錯，那麼這驟然出現的，兩個月亮之間的應，會不會也被這裡的東道主們捕捉到呢？

在付前看來，可能並不小。

而如果假設真是那樣的況，出不去的東道主們會傾向於怎麼做？

正是出於對這個問題的想象，進來之後遇到的場面越安靜，付前反而越謹慎。

表現就是完全不急著把魔進來，而是在這邊不慌不忙和說客敘舊。

後者作為極大概率的多重家奴，所作所為是否有主觀惡意其實反而不重要，因為一定現的是「祂們」博弈之後的共識。

而事實證明，這會兒哀嚎間周圍的異變還沒有結束。

「神蝕」在瘋狂席捲四周后，表現出了驚人的破壞力。

躍的馬賽克儼然是在進一步破碎，再破碎……最終化為濃得幾乎隔絕視線的霧氣。

頃刻之間，原本破敗的迴廊已經彷彿夢魘的象化，恢復得比平視更邪。

而引發這一切的說客，嚎聲已經是迅速消散。

因為他的就在消散，悄然融濃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