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婞道:“你推想的這些都不假。他也沒有前朝余孽那麼沖,他要是出手,那定然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如今的局面,他進可攻退可守,要是了,他剿滅前朝余孽順利登基當皇帝,要是敗了,那他怎麼也是臨危不、主持大局,率軍平叛前朝余孽有功、民護國有功。
“到時候你還能追究他私調駐軍之過嗎?你要是置他,定會有許多為他請命的聲音,反倒指責你殘害忠良、好壞不分。所以這才是他的手段高明之。”
沈奉吸口氣:“我一直以為他沒這心沒這膽也不會冒這樣的風險。”
馮婞:“他只是把他的心思都藏在謹小慎微里。”
馮婞又道:“謀劃這些的同時,他還不得不考慮西北老馮頭的勢力,要是我馮家摻和進來,那會為他最大的阻礙。
“他選擇在這個時候手,應該也是料準老馮頭離不了西北,因為我們才搜刮完關外各族,各外族正怨恨于心,要是老馮頭離開西北,外族極可能聯合進攻。”
沈奉正了正心神,道:“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還有你這個/將軍。”
馮婞:“按照他的城府,他不可能會忽略我這個因素。現在我和你一樣生死下落不明,我要是死了,他也省事;可我要是還活著,他應該會選擇拉攏我,給我更人的條件,如果我覺得他對我來說更有利,擇他而棄你,那你就是真完了。別說翻盤,翻都難。”
沈奉:“……”
良久,沈奉問:“你可會棄我?”
馮婞:“那要看看永安王給我提什麼條件了。”
沈奉眸黯了黯,道:“除了一國之后,無上榮,還能有什麼呢?”
馮婞:“還是一國之后,也沒什麼進步。不然他可以當我兒子,我聲娘,我直接當太后。”
沈奉:“……”
馮婞呲道:“可兒大不由娘,他要不聽我話,我當太后也當不順心。嗯,到時候就把他殺了,重新再生個兒子。”
沈奉知道,的想法一向跟韁的野馬似的,暴力又直接。
后來,馮婞倏而又道一句:“相比之下,你還是比永安王更順眼得多。”
沈奉心里一下就舒坦了,上哼了哼:“還用說,我能甩他八條街。”
馮婞:“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麼搶在永安王前頭當上這皇帝的。”
沈奉默了默,道:“那時他雖為太子,卻時常在我面前表現出一副與世無爭、迫不得已的樣子來。
“我本無心朝政,后來他娶了寧氏,而我與裴家結親,我便開始發,又有裴宰輔助力,我在朝堂之上也有了一席之地,反倒是他這個太子顯得勢弱了起來。
“后來先帝病重,他命去了外地,直至先帝駕崩前也未能回京。等他回來時,大局已定,我皇位都坐熱了。”
馮婞當然明白,他只說了個大概,皇位更替涉及到的波譎云詭和爾虞我詐,又豈是只言片語能夠說得清的。
馮婞嘆:“看來錯誤的,有的會為事業的絆腳石,有的又會為事業的墊腳石,就看你是一蹶不振還是發憤圖強。”
沈奉不贊同:“那算個屁的。”
馮婞:“等永安王回朝以后,豈不是眼睛都要哭瞎了。”
沈奉:“他可沒哭,他高高興興地恭祝我登基。所以這些年我幾乎都要以為他是真的不喜歡這個位置。”
馮婞:“你可喜歡這個位置?”
沈奉想了想,誠實道:“最初不喜歡,后來喜歡,我立志當一代明君。”
停頓了一會兒,他又道:“現在也沒那麼喜歡。可不管我喜不喜歡,都容不得別人來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我要是不坐穩這個位置,我護不住你,也護不住你家里人。
“真要是永安王上位了,他能許你再大的好,他也定會等待時機對你家里人下手,就如同我們之前一樣,把之前的路再走一遍。
“你我走到今天,花了一年的時間,才達眼下這樣的默契,而今你選擇我,我們也算是相互全。你保我的位置,我護你馮家和西北軍周全,我們可以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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