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慣于執掌江山,批閱奏章的手,此刻正游移在沈知念溫細膩的上,點燃一簇簇灼人的火焰。
沈知念攀附著帝王寬闊的脊背,意識在翻涌中逐漸渙散,任由自己沉溺在這極致的親之中。
就在意迷中,沈知念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了一道靈——
懷孕并不是一個人的事,之前是不是想錯了方向?
為何鐘粹宮上下,查不出毫端倪?
為何這般易孕的質,卻遲遲沒有靜?
或許……問題本不是出在這里。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便開始滋長起來。
自從春貴人有孕之后,后宮確實再無任何妃嬪傳出喜訊。
陛下雖談不上雨均沾,但臨幸后宮并未間斷。
若真是他龍有恙……
要是真如所猜想,那背后之人藏的手段和用心,何其歹毒。
不僅僅是針對,更是直指國本!
帝王似乎察覺到沈知念瞬間的僵,作微頓,暗啞的嗓音帶著時的迷離:“念念?”
沈知念猛地回神,意識到此刻絕非深思的時機。
迅速斂起所有外泄的緒,指尖用力掐掌心,借由那一點刺痛,強迫自己放松下來。
沈知念重新下腰肢,仰起頸項,送上迎合的瓣,將所有的驚濤駭浪,盡數掩藏在迷離的眼波和婉轉低之下。
“陛下……”
聲音,帶著勾人心魄的息,完地掩飾了方才片刻的失神。
南宮玄羽的結了,重新沉溺于溫香玉之中。
然而,沈知念的依舊熱地回應著,思緒沒有辦法完全投。
如果的猜測是真的……深宮之中,究竟是誰有這般通天的本事和膽子?
這個石破天驚的猜測,讓沈知念在余韻中,到徹骨的寒意,卻又瞬間陷更深的困境。
無法證實。
帝王龍安康,由太醫院院判禾仲一手負責。
他是帝王絕對的心腹,口風如鐵桶,且只效忠帝王一人。
其他太醫若無帝王親允,或禾院判提請協助,誰敢貿然窺探圣脈象?
那是窺伺帝蹤的大罪,輕則流放,重則掉腦袋!
沈知念縱然是皇貴妃,也絕無可能將手到前診脈,這等敏之事上。
更棘手的是,甚至無法向南宮玄羽半分疑慮。
難道要直接對這個男人說:“陛下,臣妾懷疑您的龍被人了手腳,以致子嗣艱難。”
南宮玄羽是何等人?
他第一反應絕不會是相信,而是反問沈知念如何得知?
為何先前無人提及,獨獨此刻察覺到了?
更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定然會反問,既然他子嗣艱難,為何春貴人能懷上?
既然后宮久無消息,為何沈知念直到今日才來心此事?
屆時,該如何回答?
難道要坦白承認,之前一直戴著有避孕奇效的手鐲,故而從未擔憂過懷孕的問題。如今取下鐲子許久,卻仍無靜,才驚覺異常?
這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在沈知念看來,當初時機未至,強求二胎反是取禍之道。用鐲子暫緩懷孕,乃是自保的上策,并無過錯。
可在這九重宮闕,在帝王眼中,在天下人心里,妃嬪存在的首要意義,便是延綿皇嗣!
負易孕質,卻暗中避孕,此乃欺君大罪!
一旦泄,莫說沈知念剛剛到手,炙手可熱的皇貴妃之位,頃刻間便會傾覆。便是整個沈家,都要被拖累獲罪!
方才云雨間的暖意,早已消散殆盡,只剩下冷汗涔涔的后怕。
沈知念躺在南宮玄羽懷里,聽著帝王逐漸平穩的呼吸聲,睜著一雙清冽明澈的眼眸,心中一片清明。
這條路,被堵死了。
明察、暗問,皆不可行。
只能將這天大的在心底,絕不能出一一毫。
同時,必須用更蔽、迂回的方式,去驗證這個足以搖國本的猜測。
南宮玄羽雖沉溺于,但帝王的多疑和敏銳是刻骨髓的。懷中子方才極其短暫的僵與走神,并未完全瞞過他。
帝王的手臂仍環在沈知念腰間,低沉的聲音帶著事后的慵懶,探詢道:“念念今晚似乎有心事?”
沈知念心口猛地一,面上卻毫不顯,反而順勢將臉頰,更近他溫熱的膛,掩去眼底瞬間掠過的驚瀾。
聲音帶著糯,仿佛仍沉浸在事的余韻之中:“臣妾不敢瞞陛下。”
“臣妾只是驟然晉位,想起皇貴妃職責重大,協理六宮,表率嬪,生怕自己有所疏,負了陛下的厚……一時有些惶恐罷了。”
說到這里,沈知念輕輕嘆了口氣:“不瞞陛下,臣妾肩上的擔子,確比以往重了許多。”
這番話真意切,完全符合一個登上副后之位的妃嬪,該有的心態。
誠惶誠恐,生怕德不配位。
南宮玄羽聞言,心底那微妙的疑慮頓時消散,轉而涌起幾分憐惜。
他收了手臂,將人更地擁懷中,下頜輕輕蹭著的發頂,聲音放緩了些:“傻念念,何必給自己這般大的力?”
“后宮妃嬪眾多,并非事事都需你親力親為。若有繁瑣事務,或是你看誰順眼些,覺得堪用,便吩咐們去分擔一二便是。”
“你不必事事躬親,累壞了子,朕可是要心疼的。”
這是帝王的,亦是賦予沈知念的權柄。
可以挑選合意之人,為自己分憂。
沈知念依偎在帝王懷中,乖巧應道:“陛下教誨得是,臣妾明白了。”
聲音溫順,仿佛真的被帝王的話語安,將那些驚心魄的猜測,深深心底。
帳重歸寧靜,只余彼此融的溫和呼吸聲。
不久后,帝王的呼吸便變得均勻綿長,沉沉睡去。
沈知念卻緩緩睜開了眼睛,毫無睡意。
分擔?
眼下后宮的這潭水越來越渾,暗的那雙黑手尚未揪出,豈敢輕易分權于人?
翌日清晨,天未大亮,南宮玄羽便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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