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一下。
花姨用那種很搞不懂的眼神看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逸臣?你到底在想什麼呀?你不是心心念念了三年嗎?”
“現在人好不容易活著回來了,你們又商量好要重新結一次婚,怎麼說鬧掰就鬧掰呀?我看暖暖那個樣子,是不打算回來了,你……”
“花姨。”
男人的嗓音擲地有聲,一下就打斷了花姨的話。
他往后靠去,凸起的結上下滾,抑沉沉。
大概過了幾秒。
他低黯的聲音才說:“我想讓自在一些。”
如果待在這里會讓不舒服,如果結婚會讓覺得不開心,那便失去了意義。
花姨搞不懂這些年輕人,可看著江逸臣臉上的表,又覺得這孩子的痛不比暖暖好多。
既然這樣,那到底在鬧什麼?
“你們真是……”
深深嘆了口氣,“我是管不了,你們慢慢折騰去吧!”
花姨出了門,整棟別墅里就只剩下江逸臣一個人,安靜、空曠,隨可見的影和味道。
他躺在沙發上,痛不生。
——
時暖在北城并不是沒有房產,當初為了快速和江逸臣舊復燃,有住的地方也沒有收拾。
現在既然已經塵埃落定,就沒有必要再藏著掖著。
周瑾兩天前就已經找人把房子打掃了一遍,過去就可以直接住。
到地方,下車。
這個小區雙月灣,環境也算得上數一數二。
祁洺摘下眼睛上扛的墨鏡,四下看了看。
“你別說,這樣的環境定居也行啊。”
時暖從后拍了一下他的后腦勺,沒好氣的道:“定居也是你定你的我定我的。怎麼,你還打算一直賴著我不走?”
“時小暖!”
祁洺震驚了,“你不打算跟我一起住?”
“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住?”
時暖白了他一眼,“現在只是讓你暫時在我這兒過渡一下,你有手有腳的,自己該做什麼工作、該走什麼賽道,總不至于還要我來教你。”
祁洺本能的想反駁,但又不知道該反駁什麼。
時暖說得沒錯,他不可能天天游手好閑。
可該走什麼路?
沒想過。
時暖見他陷了沉思,也沒有打擾他的打算,扭頭把周瑾到一邊。
“珍妮弗你去干什麼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去幫取一份文件。”
周瑾低頭,“抱歉小姐,我沒有及時跟你說。”
“沒事,要是想找你的麻煩,我也保不住。”時暖看向院子里,綠油油的草地顯得很有生機,“所以,我還是得回公司里。”
只有權力握在手里,才能保住自己想保住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否則只有制于人。
周瑾就知道遲早會想通的。
他看著,目含著笑意,“那需要我做什麼?”
“也不用特意做什麼,把珍妮弗這兩天做過的整改都給我整理一份,包括被開除的人……話說,高翔那邊應該快要收拾好了。”
不管是什麼規模的企業,剛開始最重要的就是人力。
SW那邊培養起來的,幾乎都是可以信任的。
拿過去就可以直接用。
既然珍妮弗不要,正好可以填補那邊的空白。
周瑾眼神一亮,“小姐說的有道理,我下午就去安排。”
“其他的暫時不用輕舉妄,我明天會按時去公司,珍妮弗……應該也很希看到我吧。”
時暖輕笑一聲,不過那笑容只在臉上維持了兩秒,神稍稍有些低落,“另一件事……”
“醫院那邊你去做一下理。”
“小姐的是……”
“我擔心江逸臣會查到點什麼,當然也有可能是我自作多吧,但以防萬一,你去理一下。”
周瑾其實很想問問,小姐到底會不會留下這個孩子,可從臉上的表來看,也許并沒有想清楚。
“好的,那我現在先去醫院。”
周瑾駕車離開。
時暖回房間整理了一下,去看了眼祁洺。
大概是還沒完全恢復,他隨便收拾收拾就又睡了。
小心替他關好門,時暖去書房打開電腦,登錄好所有的社辦公賬號,開始看這段時間沒有理好的文件工作。
等差不多結束,時間已經下午五點。
了個懶腰,目突然定格在電腦屏幕的一封郵件上。
是高翔發的。
“我說時暖——”
祁洺推門進來的時候,時暖還在盯著藍天白云的電腦桌面發呆,表有些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手在眼前晃了晃,“你是不是魔怔了?”
“……”
時暖深呼吸一口氣,回神。
“胡說八道什麼?說,什麼事?”
“什麼事?”祁洺瞪大了眼睛,對的這個問題到不可思議,“你在說什麼,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鐘?不吃飯的嗎?”
時暖看了眼時間,咬牙。
“抱歉……你想吃什麼?”
在桌面上了好幾下,也沒有到手機。
祁洺覺得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手從旁邊把手機拿過來給,“時小暖,該不會是這地兒風水不好吧?你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
時暖想到剛才那封郵件的容,臉越發難看。
但現在還沒辦法和祁洺說什麼,太混了,一切就像理不出頭緒的麻繩。
勉強扯了一下角,“估計是太累沒有休息好,要不我們出去吃?”
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這姐弟兩別的共同點或許不明顯,但有一個——
都一樣的不會做飯。
小區出去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兩人就當散步,邊聊天邊往外走。
聊了兩句家常,時暖突然問:“你對溫啟航……了解多嗎?”
祁洺一怔,眸有短暫的不自然。
“怎麼突然問這個?”
“哪兒突然?”
時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他是我們的親生父親,就算某些方面做得不對,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祁洺冷笑了一聲,下意識接話道:“他何止一方面做得不對?簡直不是個人——”
他神突然一僵,知道自己失言了。
時暖卻沒打算放過這個話題,銳的目盯著他,“你好像知道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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