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已經定下,接下來的事就是寫請柬,請客人。
江逸臣和設計師一起設計的婚紗和戒指,時暖都不知,送過來試的時候安然正好也在,隨便比劃了一下,說:“尺寸沒錯就行,不會差。”
設計師啊了一聲,“時小姐,您……不上試試嗎?”
“不用了。”
時暖神淡淡,臉上沒有半點對新婚的期待,“今天就穿,到那天哪兒還有什麼驚喜。”
“……”
話是這麼說沒錯。
但設計師這麼多年的職業生涯,還從來沒見過哪個新娘,對自己的禮服都完全不上心的。
只能離開,順便跟老板匯報況。
江逸臣聽后也沒什麼反應,只一句:“喜歡就行。”
“啊……好的,那總裁,您的禮服需要送過來給您試試嗎?”
“不必。”
試不試又有什麼差別?
試了,也不一定有機會穿。
設計師再次震驚,江總明明那麼用心準備,怎麼現在態度轉變這麼厲害?
做夢似的掛了電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花園里。
人目看著遠,幽幽的帶著一愁緒的,讓人覺得……并不快樂。
“我不明白,你既然并不期待這場婚姻,為什麼還非要跟他再結一次婚?”
問這個問題的是安然。
今天好不容易沒什麼事,聽說時暖真要結婚了,過來了解一下況。
結果不來還好。
來了才發現,實際比想象的更加糟糕。
時暖沒有回頭,角的笑容說不上是苦還是其他,“安然,我不是不期待,只是已經知道結果是什麼,所以不敢期待了。”
安然眼里的不解越發明顯,“暖暖,你……”
“別問我。”
人搖搖頭,“我不能說。”
有些事一句兩句也說不明白,時暖轉正對著,停頓了一會兒道:“不過我有件事要你幫我。”
安然:“什麼事?”
“毀掉這場婚禮。”
“……”
什麼?
時暖沒有細說,只大概吩咐了安然幾件事,然后就送離開。
今天是周晴旅游回來的日子,剛從馬爾代夫回來,還‘順便’去加拿大繞了一圈。
本來以為江南洲也會跟一起出現,但是并沒有。
“你爸忙得不可開,等你們結婚空回來一趟都已經不得了了。”
周晴解釋完,雙手捧住時暖的臉 ,“怎麼,有媽媽還不夠?你是不是嫌我丑了?我跟你說,這一趟他們都說我曬黑了不……黑了嗎?”
“……”
時暖哭笑不得,“沒有,晴晴阿姨最。”
“真的?”
“嗯。”
“那好吧。”周晴立刻喜笑開,興的拉時暖一起開箱,“我跟你講哦寶寶,這里一大部分都是給你買的,你快看看有沒有驚喜!”
時暖目定格在人姣好的面容上,的確是曬黑了些,可五底子在那里,怎麼樣都很。
周晴是書香門第出生,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氣質,即使隨便穿一件服,也是那些普通的中年人比不了的。
把所有的包裝都拆開,讓時暖選。
“你快看看呀,最后一道神留給你,開盲盒的覺最好了!”
時暖被的興勁兒所染,笑著說:“好。”
周晴買了一整箱。
打開最后一層包裝紙后,什麼東西都有。
香水、項鏈、巾,甚至還有奢侈品牌的包包和配飾,的確和拆盲盒一樣,時不時就出來一個驚喜。
好不容易拆完,周晴拍拍手起,“好了,這些全部都是你的,時暖寶寶,挑你喜歡的。”
“阿姨,我沒什麼需要的。”
“不行,必須選。”
“……”
時暖盛難卻,最終選了一條手鏈和一個錢包。
吃飯的時候,周晴幾乎是把這段時間沒說的話都說了一遍,關心時暖和江逸臣的工作、健康,說到最后,又把話題繞回即將到來的婚禮上。
“這次我可完全沒手,準備得怎麼樣了?”
話說完,餐桌上幾個人的目都落在某一個男人上。
主要是他在負責。
江逸臣面不改,把手里剝好的蝦放進時暖盤子里,了張紙巾,手。
“您不用擔心,我已經全部安排好了。”
周晴松了口氣。
“這還差不多……我還是相信你的。”
“我爸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問題周晴白天說過,但當時是開玩笑的口吻,此時江逸臣問起,問題才算正經了一些。
他目不經意劃過旁邊的人,看似在低頭吃飯,實際每一下都沒有夾到碗里的菜,一口接一口的白米飯,如同嚼蠟。
周晴抬起頭,也有些疑不解。
“他說他到時候看。”
江逸臣收回眸,隨口道:“到時候看?怎麼,忙到兒子結婚都沒空參加?”
“誰知道啊。”周晴看了時暖一眼,想想又覺得沒什麼不能說的,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道:“用你爸的話說,反正你們倆已經結過一次了,暖暖也一直沒有跟他改過口,就當從來沒變過。”
沒改過口,是因為從那次婚禮之后就再也沒見過。
時暖的兩聲‘爸爸’都很真心,都是給江逸臣的父親。
臉不太好,握筷子的手關節都泛了白。
只有江逸臣發現了這一點,他湛芒的眸子仿佛有暗影閃過,驟然輕笑了一聲,“就這麼一個兒子,結婚還不回來讓別人怎麼看?媽你轉告他,他若是不來,以后有事也不用找我。”
聽起來像開玩笑,但周晴能覺到,自家兒子是真的生氣了。
當然也覺得婚禮必須到,但這父子倆的覺……
怎麼像有事瞞著?
時暖全程沒有說話,正當想說點什麼的時候,江逸臣突然在桌下了的手,隨后道:“我吃飽了。”
側的男人起,也自然地跟著站起來。
“我也吃好了,阿姨你們慢慢吃。”
兩個年輕人一前一后的離席,周晴咬著筷子,轉過去問花姨:“是我的錯覺嗎?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家里好像除了咱們倆以外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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