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病癥很復雜,每個人上的狀況可能都不一樣,時暖昨晚那種失控的表現,應該還是治療過后學會了克制。
“我的建議是,再帶時小姐去看看專業的心理醫生。”
醫生最后留下這句話。
江逸臣從醫院里出來,扭頭看過去,椅子上坐著的人看起來和常人沒什麼不同,等得無聊,時不時低頭看一眼時間。
目一晃看到門口的江逸臣,佯裝嗔怒的起走過來。
“怎麼那麼久?我都了。”
“想吃什麼?”
江逸臣自然而然牽著的手,“附近有一家川菜不錯,要不要去試試?”
時暖眼睛一亮,“好啊!”
以前就吃辣,出國三年把口味養淡了一些。
但最近可能是懷孕的緣故,再次對重口味的東西興趣起來,酸甜苦辣,總之對清湯寡水再也沒有食。
去餐廳的路上,直接把鞋了,盤坐在椅子上,一副囂張的坐姿。
的手機沒有充電,索就把江逸臣的手機拿過來玩。
這男人……
手機跟他的人一樣,實在沒什麼看頭。
點開微信,時暖指尖突然頓了一下,笑瞇瞇的扭頭問:“你手機上沒有什麼不能看的吧?有的話我就不看了。”
“這麼禮貌?”
男人面不改,笑看了一眼,“那你別看了。”
“……”
就看。
但實在也沒什麼可看的。
點開微信,置頂是。
下面接二連三的是幾個工作群,然后就是他們那幾個人的兄弟群。
這會兒正聊得熱火朝天,討論對象恰巧是旁邊這位。
時遇:江逸臣最近都沒有消息,是不是死了?
安娜:敢這麼說話,不怕他打死你?
時遇:嘁,我有什麼好怕的?你信不信這條信息他本都看不到?
不是看不到,而是本就不會看。
安娜發了個翻白眼的表包。
慕修衍適時話:好久沒聚了,都什麼時候有空?
時遇說:對啊,正好老二要二婚了,不得帶上好酒給他慶祝慶祝。
“……”
后面的容,是暖沒再看。
退出微信,往后面兩頁翻了一下,竟然看到了微博……江逸臣還玩兒微博?
正要打開,手機響了。
不出意外,是時遇。
時暖接通電話放到江逸臣耳邊。
他看了一眼,“喂。”
“老二,晚上有沒有空?一塊聚聚啊,帶上你的二婚媳婦。”
手機的聲音不小,時暖自然也聽得清清楚楚,忍無可忍的把手機收回來,“什麼二婚媳婦?”
“……啊哈哈。”
時遇尷尬的笑了兩聲,“你們在一起啊。”
“抱歉讓你失了,最近都在一起。”
“那正好,晚上一起吃飯啊時小暖,咱們也好久沒見面了,哥還怪想你的。”
“想不想我不重要,禮金準備好了嗎?”
禮金?
這還需要提前準備?
時遇就恍惚了這麼一下子,對面的人又道:“我聽江逸臣說你準備隨八百八十八萬,那我就先謝過時哥了。”
時遇:“……”
什麼時候說的,他怎麼不知道?
閑扯了兩句才掛斷電話,時暖說轉過頭問:“我這麼說,他不會生氣吧?”
江逸臣寵溺一笑,“不會。”
“那他會隨八百八十八萬嗎?”
“你想讓他隨的話,他就會隨。”
“哇。”
這麼好?
那今天晚上這頓飯是一定要去吃了。
中午吃完飯,時暖回了公司,周瑾第一時間進到辦公室,說:“小姐,衛欣小姐已經回國了,就在旁邊的酒店里,現在讓過來見面嗎?”
時暖看了一眼下午的行程表,“我去見吧。”
見起,周瑾有些猶豫道:“衛欣小姐狀態不太好,要不……”
“只要是見我,狀態都不會好。”
這世界上的因果循環就是這麼沒道理。
從衛欣那里得到了衛家華違規作的證據,卻也因此,把的家人送進了監獄。
衛欣不管再怎麼喜歡,心里的疙瘩卻再也消不了了。
恨時暖,是必然。
又或許更恨自己。
到酒店一樓,時暖順便買了一束花帶上去。
兩個保鏢守在門口,微微蹙眉,轉頭看了一眼周瑾,“這是做什麼?”
“衛小姐……緒比較激。”不找人看著,大概率不會老實待在這里。
時暖沉了口氣,敲門。
里面沒有任何反應。
保鏢拿出房卡刷了一下,淺聲道:“你們離遠一些吧,不要嚇到。”
剛推開門,一個花瓶就從里面重重摔了出來,孩的聲音帶著濃濃怒火,“滾!我讓你們滾遠點,聽不懂嗎!”
“……”
時暖避開玻璃碎屑,進去。
房間里靜悄悄的,從剛才的聲音辨別,衛欣應該是在臥室里。
“衛欣。”
“……”
沒有回應。
這種安靜,著一種雙方都抑著呼吸的死寂。
時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還沒到門口,門倏地從里面拉開,孩冷冷看著。
“你來做什麼?”
時暖神不變,“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我不想跟你談,出去。”
“欣欣……”
“滾出去!”
緒一下變得激,走過來一把抓過時暖手里的花砸在地上。
被拍散開的花瓣揚起又落下,像極了被丟棄的垃圾。
“你現在假惺惺的做這些給誰看?不就是想利用我麼?時暖我告訴你,你讓我覺得惡心!”
衛欣口劇烈的起伏,通紅的眼睛里,除了恨還有一部分復雜的緒。
不明白,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對?
雖然幫時暖做了那麼多事,但從來沒想過,會因此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尤其是,一切還是時暖親自的手!
時暖垂著眼眸,目定格在散的花上。
“怎麼不繼續說了?”
衛欣抿著,不語。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委屈?還覺得你父親很冤枉?”
時暖抬頭定定地凝視,“你如果覺得他很冤,就應該找證據替他平反,而不是這麼無能狂怒。既然什麼都沒做,是因為你也知道他咎由自取,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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