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姐。”周瑾掃了一眼后視鏡,人的臉很蒼白,是那種夜不住的疲憊,他沉聲說:“我來審,等問出來了再跟你說。”
時暖了眉心,這兩天總是覺得提不起神,明明剛起床沒多久,又累又困。
“一起去吧。”
想了想,“把人帶到工廠那邊。”
現在不知道有多人盯著,大一點的地方才能讓他們沒機會。
周瑾說了聲是,隨后又問:“這件事……當真不讓江總知道?”
“不用刻意瞞,但我也不會單獨說。”時暖聲音很淡,“他派了人跟著我,就讓他們匯報吧。”
“是。”
周瑾不明白的用意,但不管時暖說什麼,他都會嚴格執行。
時暖沒去公司,直接到工廠。
等手下的人把發短信的人帶過來時,已經中午。
手里端著一盤水果,邊吃邊打量著坐在地上的人。
金發碧眼的Y國人,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甚至眼神還有點畏畏的樣子,不敢直視時暖的眼睛。
“你確定,是他發的?”
周瑾說:“我們的人抓到他的時候,他電腦上的記錄還沒來得及刪。”
“為什麼來不及刪?”
“這……”
時暖扔了一顆玫瑰進里,轉頭把盤子放在桌上,“因為要等你發現啊。”
按照他們原本的思路,發短信的人既然能算準時間,那肯定是對公司門口的況了若指掌。
那個騎托坐車的人來不及報信,那另一個人也一定在附近。
周瑾帶著人一查,倒是真的找到了。
但這人……明顯是被推出來頂包的。
時暖低眸看著他的眼睛,淺聲說:“告訴我,電腦是你的嗎?”
男人頭都快垂到地上去了,搖搖頭。
“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兒?又是怎麼拿到這臺電腦的?”
“有……有個人,說把這臺電腦送給我,還給了我一點錢,條件是讓我在那里等一會兒。”
男人眼神純凈,甚至著點占便宜被發現后的窘迫,“我沒想到是你們的,現在還給你們好不好?”
時暖:“……”
所以,這有什麼用?
歪頭看了一下周瑾,直接轉走了。
周瑾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正好手下的人打電話過來,說已經調查了這個人的份,只不過是旁邊學校的一個大學生。
他火從心起,卻也只能放人。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
男人走出工廠就換了一副面孔,扭頭看的一眼,笑容說不出的詭異妖冶。
八月的Y國熱得不行,因為全國的環保政策,極數人才能裝得起空調,工廠不遠的河里,就像下餃子一樣滿了人。
時暖站在窗前發呆,腦海里鏡花水月般,閃過這些年發生的一切。
當初陳曉救,是因為溫啟航一直在找。
那麼……
當真就那麼巧?
正好在確認完份的時候,出現了車禍。
還是……他們原本就想讓有一場假死,以此離傅家和江家、還有陳嘉禾?
時暖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出一冷汗,愣了半晌,轉坐回辦公椅上。
拿起手機在掌心轉了兩圈,最終還是撥出一個電話。
“二小姐又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吩咐?”
陳曉漫不經心的嗓音從那頭傳來,帶著幾分調侃,“不會是在異國他鄉無聊,打電話讓我給你排解一下寂寞吧?”
時暖冷笑,“你是不是想死?”
“好好好……我好好說話。”
陳曉清咳兩聲,“小姐,有什麼吩咐?”
“我問你,三年前你那麼準的救了我,到底是巧合,還是你早就知道我會出車禍?”
的問題問完,對面有短暫的沉默。
這幾秒鐘,就給了人無限遐想的空間。
“所以……你們一直都知道,我可不可以說,那場車禍本就跟溫啟航有關?”
陳曉驟然笑出聲,“小姐,這你就過了,董事長滿心滿眼都是你,你怎麼能這麼想他?”
時暖面無表,“是嗎。”
“當然。”
隔著手機,時暖并不知道他臉上是什麼表,但聽聲音倒是怪溫和的。
陳曉說:“董事長在生意場上的確雷厲風行,但把所有的都給了你,小姐……我的建議是你還是別天想著懷疑他,不妨試著心。”
時暖懶得聽他的鬼話,一言不發就掛斷了手機。
現在腦子里很,不亞于被陳嘉禾那一段時間。
“小姐。”
周瑾進來,“還要繼續查嗎?”
“人送走了?”
“是。”
“不用查了。”
對方已經把他們的脈絡得清清楚楚,還有什麼可查的?
時暖沉片刻,問:“董事長最近這段時間聯系你了嗎?”
周瑾實話實說:“前兩天打過一次電話,問項目進度。”
“我已經按照他的要求解決了困局,按理來說,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國了?”
“是。”
“那盡快安排吧。”
時暖目看向窗外,這座陌生的城市,毫無的國度,似乎已經沒有讓待下去的理由了。
下午四點,溫啟航的電話最終還是打了過來。
語氣勉強算得上尊敬,喊了聲父親。
“我還以為,落落早就已經想不起我了。”
溫啟航聲音一如既往的平和,聽不出喜怒,“怎麼樣,那邊的事已經理完了?”
“差不多,我準備回國了。”時暖緩聲問:“您還有什麼需要代的事嗎?”
“沒有,你完得很出,我很欣。”
溫啟航無端嘆了口氣,“爸爸老了。”
“怎麼會,您很好,又一直很注重保養,不會老。”
這話像是功取悅了他,溫啟航開始問起時暖的況,然后主坦言道:“我原本覺得馬歇爾還不錯,至在理商業問題上有一套獨特的見解,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是我錯了。”
何止是錯了。
他妄想把自己的見解安在時暖上,簡直是離譜。
時暖沒有接這個話茬,過了一會兒突然問:“父親,只收養過溫然一個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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