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司堯準時送早餐過來。
門鈴聲響起的第一秒江逸臣就睜開了眼睛,他下意識往懷里看了一眼,人眉心微微皺著,顯然是被吵到了。
他輕輕出手,翻下床。
門打開,司堯被老板沉沉的臉搞得有點不自信了。
“總裁……昨天不是你說,讓我早上送中式早餐過來?”
“你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
“……”
八點。
但這個時間,有什麼問題?
在國有時候都開始工作了。
司堯鼻子,很快反應過來時小姐還在里面,反省道:“我下次注意。”
江逸臣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早餐推進來。
品類很多,都是以往時暖吃的,甚至連粵式腸都有。
時暖打著哈欠起床,一眼就看到男人在對著一桌早餐發呆,走過去站在他旁邊,“怎麼了?不能吃嗎?”
“醒了?”
江逸臣笑,“我正想怎麼不讓它們失溫。”
“我不就好了?”
“想讓你多睡會兒。”
時暖心口一,張開手臂往他上靠去,嘆道:“有男人在邊真好啊,什麼都不用心。”
“嗯?”
江逸臣扣著的后頸,把人拉開一段距離。
帶著威脅的對視,“是有男人在邊真好,還是有我在邊真好?說清楚。”
時暖嘿嘿直笑,捧著他的臉了兩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先去刷牙。”
江逸臣也沒有洗漱,跟一起。
兩人站在鏡子前,一高一低。
時暖差不多到他結的地方,完的高,相得益彰。
一起刷牙,洗臉。
鏡子里倒映出來的畫面,和諧好得像一幅畫卷。
忙完,江逸臣了張棉巾,細細地給時暖洗臉,抹一下,再抹一下。
他說:“等以后有了孩子,你們就站好排隊,等爸爸洗臉。”
時暖一怔,抬眼看著他。
男人俊的臉頰滿是溫,帶著笑。
孩子……
他很期待嗎?
等等,這男人在占他的便宜?
時暖臉一沉,手拉過他手里的棉巾,哼聲道:“為什麼不是你們排著隊,等媽媽洗臉。”
“媽媽?”
“啊。”
理所應當的揚眉,突然又往前湊了一下,狡黠的目跟狐貍沒什麼區別,“最近網上的熱梗,把喜歡的人稱為媽媽,你不知道?”
江逸臣當然不知道,他甚至都不太上網。
輕輕在人額頭上彈了一下。
“什麼七八糟的,走吧,吃早餐。”
不知道司堯從哪兒整來的,這些早餐看似簡單,但在異國他鄉,這簡直跟國宴沒有區別。
“怎麼買這麼多,好浪費。”
江逸臣聽咕噥,嗯了一聲。
“沒關系,浪費的從司堯工資里扣。”
“……”
時暖無聲替司堯默哀三分鐘,在資本家手里做事實在太不容易了。
一樣嘗了一口,又喝了一杯牛,差不多飽了。
“這個味道不錯,嘗嘗。”
江逸臣夾過來銀蝦,油炸的,香得仿佛還冒著油。
時暖突然覺得一陣反胃,猛地從椅子上起來,直沖洗手間。
江逸臣連忙跟了上去,幫拍背。
“是不是昨天吃了什麼東西,怎麼會想吐?”
時暖本沒吐出來,就是覺得口悶悶的難,洗了把臉,扭過頭來才說:“可能是吃太多了,沒事。”
江逸臣沒多想,讓坐在沙發上休息,轉倒了杯水。
“要不今天休息?”
“不行。”
時暖喝了一口水,眼眸低垂,“公司我得去。”
七八糟的事一大堆,再加上……
擔心在這兒待得越多,出的破綻越多,以這個男人的聰明程度,會察覺到什麼。
江逸臣皺了下眉頭,但還是沒有阻止,溫聲說:“那等會兒我送你去公司。”
江逸臣也有其他的業務要辦,送時暖到公司,他就跟司堯一起離開了。
時暖站在門口,目送那輛車越來越遠。
“小姐。”
周瑾從后走出來,“工廠的廠長想見你。”
“見我?”時暖回頭,“不是該清算的都已經清算了,也給了錢,還有事?”
“看他表有點凝重,像是真有什麼急事。”
時暖看了他一眼,抬腳上樓。
天上云層滾滾,這個季節Y國熱得冒煙,尤其是這種天氣,悶得人直想往河里跳。
廠長在辦公室里等,不知是因為張還是熱,滿頭的汗水順著鬢角往下流。
門口傳來腳步聲,他立刻抬頭。
“溫落小姐,你可算來了。”
時暖眉頭微微了一下,這個廠長之前都是的老板,而現在改口‘溫落小姐’,大概是想用到溫家的關系。
果然,廠長下一句話就來了。
“我……遇到一些麻煩,思來想去,只有您能幫我了。”
時暖繞過辦公桌,示意前方的周瑾,“幫我倒杯水。廠長既然來了,慢慢說,我先了解一下況。”
廠長皮很黑,這樣的恰如其分掩蓋了他臉上的神,乍然間有種老實敦厚的覺。
他搖著頭,無比懊惱的樣子。
“都是我的錯……”
“可也是馬歇爾欺騙了我,溫落小姐……前些年SW公司剛剛接手我們工廠的時候,馬歇爾曾經讓我簽過一份合約,出于信任,我當時本沒有看清楚上面的容,就直接簽了字,可是那份合約今天要害死我!”
幾年前SW收購這家工廠,包括技和各種儀,連老員工都留了下來。
廠長作為最高負責人,在廠里的話語權是很高的。
所有員工都信任他。
馬歇爾的那份合約,并沒有經過SW集團本部,相當于他私人和廠長簽的,大致意思是——
倘若有一天工廠經營不下去,或是技更新迭代,馬歇爾可以以低于市場價百分之五十的價格,買下這個廠里所有人的原始份。
之前廠里的人之所以敢那麼豪橫,就是因為這家工廠不單單屬于集團,更是每個員工的安家立命之本。
時暖稍稍有些意外。
溫啟航竟然有那麼好心,給每個員工都分份?
不過想到前頭大罷工的事件,倒也就不覺得奇怪了,當初拿下這個工廠,溫啟航一定絞盡了腦。
了然的點點頭,“所以,馬歇爾現在找到你頭上了?”
“是的。”
廠長深深鞠了一個躬,“溫然小姐,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們,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的。”
先不說有沒有辦法。
時暖淺笑,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你當初擅自簽那個協議,你的工人們都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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