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最后的機會,不如說最后的威脅。
這話的意思仿佛是在說,如果不坦白,那麼這個婚也不要結了。
或者更含了些別的什麼,但時暖已經無暇去想。
腦子里一團麻,理不出頭緒。
“怎麼,說不出口?”
男人攥在腰上的手越來越,時暖忍不住嘶了一聲,“你弄疼我了。”
“還知道疼,說明你還有有。”
江逸臣下頜繃,眼神冰冷得能凝結冰。
他手抬起人的下,強迫和自己對視,“你若是當真想報復我,我說過,你做什麼都可以,哪怕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給你,可是你呢?”
從見面開始,就沒有半分坦誠。
來來回回的拉扯,目的究竟是什麼?
即便已經隔得這麼近,江逸臣仍然覺得看不。
時暖沒有,也沒有說話,那樣渾濁帶著迷霧般的目,像是在看著他,又像是什麼都沒看。
書房里沒有開燈,適應黑暗后,對方的所有緒變化反而更清晰了。
人的呼吸很輕。
輕到……
生怕會泄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江逸臣重重閉了一下眼睛,最終還是緩緩松開了手。
“江逸臣……”
“滾。”
“我……”
“滾!”
時暖垂在側的手死死掐著手心,終究沒有再說什麼,邁腳出去。
原本看似緩和的關系,因為這一晚的不歡而散而降至冰點,就連周晴和花姨,都到了彌漫在別墅里的抑氣氛。
大清早,兩個年輕人一前一后的下樓。
吃早餐也不在一張桌子上。
好家伙……這得鬧了多大的矛盾?
周晴和花姨暗討論半天,沒有討論出什麼結果來,都有些坐不住。
“暖暖……”
見時暖準備出門,周晴眼疾手快的拉住。
“你忙不忙啊?不忙的話阿姨想耽誤你一點兒時間,聊聊好不好?”
時暖大概知道會說什麼,下意識想拒絕,“阿姨,我公司……”
“就兩句話,說兩句就讓你走!”
“……”
面對長輩期盼的眼神,時暖實在不忍心,“那好吧。”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周晴一邊說,一邊注意著的表,“我看你跟逸臣在冷戰似的……還沒哄好啊?”
恐怕是……
哄不好了吧。
時暖下角苦的笑意,搖頭道:“他應該需要一點時間冷靜吧,你放心,我會盡力的。”
周晴一看這樣,就知道事不簡單。
但年輕人的事……也確實不上手啊。
嘆了口氣,拉著時暖的手道:“不管怎麼樣,一定不能委屈自己,知道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跟阿姨說,我肯定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時暖心里,重重點頭。
周晴送出門,一路上又語重心長的叮囑了很多。
“我知道了阿姨。”
時暖都聽進了心里,笑著說:“就算我跟他最終不在一起,您永遠都是我的阿姨。”
周晴撇撇,還在惦記著之前的事。
“你明明說好要一直媽媽的,說話不算。”
“那我下次。”
時暖哄了半天,去公司上班。
周晴看著的車開出去才準備回去,剛走兩步,后又響起了一陣車聲。
“難不落了什麼東西?”
以為是時暖,回頭卻看到車窗里戴著大墨鏡的浮夸人。
“溫然?”
“阿姨。”
溫然推開門,v白皙的長從車里邁出來,摘下臉上的墨鏡,笑意盈盈道:“我今天沒什麼事,聽說您到北城了,就過來看看您。”
周晴啊了一聲,笑笑。
“那快進去坐,我也正好無聊呢。”
其實有點想不明白,跟這丫頭雖然見過幾次面,但屬實說不上啊,怎麼就到了私下見面的程度了?
不過過一會兒,就知道了。
“阿姨,阿臣不在家嗎?”
“工作日,得去公司。”
周晴親自給倒了杯花茶,推過去道:“這個花茶是我朋友從西藏那邊帶回來的,嘗嘗看。”
溫然象征的喝了一口,連著夸了好幾句。
說來說去,話題不可避免的又扯回江逸臣上。
“我聽說,他跟時暖又在一起了是嗎?”
“……”
周晴看了一眼,下意識防備起來,四兩撥千斤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哪兒知道?再說啊,逸臣這孩子我本管不住,隨他了。”
這話不止是在回避的問題,更是在說——
江逸臣的問題管不了,讓溫然不要試圖從上做什麼。
溫然眼底劃過一冷意,握茶杯的手微微收。
笑了聲,“也是。”
“不過我聽說了點關于時暖的事,阿姨應該會很興趣哦。”
最后一個字被拖長了音,顯得意味深長。
周晴知道沒什麼好事,但還是忍不住問:“什麼?”
“哎……”
溫然重重嘆了一聲,很是憾的樣子。
又低頭喝了口茶才不不慢的開口:“您應該也知道,我跟時暖算是名義上的姐妹,隔了這麼多年我養父還能把找回來,自然是全家人都跟著開心的,只不過啊……”
“可能是因為三年前的那場事故,產生了點心理問題吧,從而導致對兩關系有很大的誤解,在國外這段時間……私生活好像的。”
周晴神古怪的看了一眼,言又止。
溫然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眉眼染上些許得意。
繼續。
“聽說生了個兒子,你們應該都不知道吧?”
兒子……元寶?
周晴臉沉下來,“知道,怎麼了?”
溫然看生氣,更來勁了。
“那個孩子,就是跟外面野男人生的……我讓人調查過,那個男人的背景也不干凈,他——”
話沒說完,周晴重重的一掌拍在桌上,“夠了!”
“阿姨您別生氣!”
溫然掩下眼里的緒,從包里拿出一打照片,“我知道這對您來說難以接,但我說的都是真的,您看……這些就是證據!”
周晴低頭看去,桌上的照片五花八門,全都是時暖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的照片,還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