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曖昧
若不是男人的話聲足夠清晰, 黎月箏估計還要在原地愣怔好一會兒。
“你…你怎麽會在這兒?”剛說完,黎月箏突然止住話聲,像是明白了什麽。
賀潯是《周郵》的資方, 別說, 就是總編的向他想知道也是易如反掌。難怪這次公司這麽大方地給他們安排這種規格的酒店, 原來背後作的人都是賀潯。
“你早就知道去東臨的名單裏有我。”黎月箏停頓了下,“或者…就是你讓我來東臨的?”
面對黎月箏的質問,賀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 坦然道:“你說的前半句我承認, 但是後半句可別扣在我頭上。”
“我是想用點手段,不過倒也不至于讓你跑這麽大老遠來加班。”
賀潯耐心同解釋, “我只是在你們的差旅費上提供了一些資金支持,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介。”
這話表面聽著沒什麽問題,可一細想, 最後的結果大差不差。
此時走廊沒人, 只他們兩個相對而立。賀潯的視線牢牢鎖在黎月箏上, 平靜之下, 只逐漸湧起來的暗流默默喧囂。
黎月箏剛洗過澡,裹著件浴袍,上有淡淡的茉莉清香。烏黑濃的頭發散在耳側, 帶著些許自然彎曲的弧度。瓷白,瞳孔若水墨,不說話時,一張臉更顯得冷冷清清。
長久地注視著, 賀潯不自覺彎了,“你不去我那兒, 我又去不了你那兒,只能找個方法讓你自己過來了。”
黎月箏皺眉,“所以你從年末盛典那會兒,就已經開始心積慮讓我來這裏?”
“心積慮。”賀潯緩緩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眸間蘊了幾分笑意,“我記得那天晚上有人耍的手段比我還直接,怎麽現在反倒控訴起我來了。”
尾音方落,黎月箏腦海中浮現出那天在休息室的畫面,嚨突然一哽。
老實說,那天確實沖在先。
只是現在當面被賀潯點出來,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粘膩。
“那我們算是扯平了。” 黎月箏移開視線,手就往門把上握。
賀潯早有意料,直接用手掌擋住門板,“你的目的達到了,我可沒有,算什麽扯平。”
黎月箏擡眼看他,在他滾燙的視線中察覺到危險,想要關門,卻被推著肩膀往裏走。
被賀潯一條手臂就反轉過來,黎月箏往前踉蹌半步,腰間箍上來一力道。賀潯從後面摟著,讓腳下站穩,頭頂傳來男人沉冷的話聲。
“放心,我還不會沒分寸到那個地步,對有男朋友的人做什麽。”
聽到後面一句,黎月箏條件反地想說些什麽,可話到了邊,又被咽了回去。
也不知賀潯有沒有察覺到的言又止,他很快松開黎月箏,越過肩側往裏面走。
三更半夜,也不知道他找到這兒到底想做什麽。
黎月箏跟著上前,就見賀潯停在書桌前,看著擺在上面還沒來得及打開的電腦,轉過臉向著,“大晚上還工作,黎記者倒是夠拼的。”
“既然知道我忙,還留在這兒擾我清靜不太好吧。”黎月箏盯著賀潯,一副要趕人出門的模樣。
聞聲,賀潯的指尖緩緩敲了敲桌面,神如常,“我費了這麽大勁兒過來陪你過節,不比你那個男朋友強嗎?”
黎月箏瞳孔一晃,不自然道:“你總和他比什麽。”
“我不和他比我和誰比。”賀潯往黎月箏前走了兩步,觀察著眼底的緒,“還是說你有別的參考意見?”
左右是繞不過這個話題,黎月箏幹脆閉口不談。繞過賀潯,拉開椅子坐到桌前,邊打開電腦邊道:“我還要忙,你怎麽樣怎麽樣吧。”
房間不小,有面很大的落地窗,旁邊就是環形沙發和同系的茶幾。正對著茶幾的,就是黎月箏坐著的辦公桌。
屋的香薰是淡淡的無花果木質香,不濃烈,縷縷沁鼻腔。
除了辦公桌頂上的小吊燈,整個客廳只開著環繞沙發的地面燈帶,還有天花板四周的磁吸軌道燈。的暈散盡黑暗裏,昏沉曖昧,和夜相融。
樓層高,落地窗外就是東臨夜景,霓虹斑斕。建築高聳林立,巨大的夜幕之下影錯,雪亮的車燈在馬路上匆匆掠過。
賀潯坐在環形沙發上,一擡眼,剛巧能看到正在電腦前工作的黎月箏。
那影單薄,黑發在燈下有層的澤,神專注,只有鍵盤聲從手中流出。
房間靜謐,聽不見鍵盤敲擊下的呼吸聲,賀潯的視線久久落在黎月箏上,指尖細細挲著手中的玻璃杯杯沿,眸深沉,邊沒什麽弧度。
時間分秒過去,兩人也沒說話,賀潯不擾,安靜等著理工作。
前面的人太安靜,黎月箏全神貫注在稿子上面,真就沒有把注意力分給賀潯半分。
方才在車上就已經完大半,黎月箏腦子裏有思路,第一版完得很快。敲下最後一個字,黎月箏下意識地擡頭看了眼賀潯。
他就坐在正對面的位置,此刻偏頭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麽。
燈影模糊,賀潯的側臉依舊廓清晰。冷的眉骨下,眼神冷厲,鼻梁直。
就在這時,房門再次被敲響。
賀潯轉過來,同黎月箏的目對上。
後者的角輕輕揚了下,“我去開?”
黎月箏眉心微跳,冷聲反問他:“你覺得合適嗎?”
敲門聲又響了一遍。
黎月箏仍舊是盯著賀潯,像是在警告。
“看來我得藏起來?”賀潯站起,低笑了聲,“行。”
他面的溫度讓人有些捉不清,說是應答,但其實不太友善。不過行倒是快,還沒等黎月箏走到門口,他就已經進了浴室。
服務生推車出去,黎月箏順勢上前關門,返回客廳時,就看見賀潯已經重新坐在沙發上。
茶幾上是清淡的夜宵,還有杯加了冰塊的檸檬水。
黎月箏走到沙發前,離賀潯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停了步子。掃了眼桌上琳瑯滿目的食,視線移向賀潯,“出差的住宿和夜宵都是你花的錢,本來也不該我說這話,不過就當是我借花獻佛了,這頓夜宵作剛才委屈你藏起來的補償。”
就這幾句話的時間裏,賀潯一直沒把目往上放,就當黎月箏是空氣似的。只懶散看著裝了半杯清水的玻璃杯,指腹在杯壁上游離。
他面無表,半遮的眼皮擋下眸,角放平。
知道自己剛才做的不地道,賀潯生氣也正常。
黎月箏沒在意他的無視,“吃完就回去休息吧。”
說完,就要往臥室的方向走。
然而還未踏出去半步,猛一瞬,黎月箏的手腕被人扣住。那力道極大,五指收攏,像是要攥住的骨骼。
心髒猛然收,黎月箏沒來得及掙紮,整個人直接被賀潯用力往懷裏拽去。失去控制,視野暈眩,黎月箏直接跌進賀潯的懷中。
腰背被一雙結實的手臂牢牢錮著,下就是賀潯的雙。黎月箏本就形不穩,賀潯又穿過的雙臂之下,托抱著將連拔起,又重重放下,本不給反抗的機會。
“賀潯!”黎月箏驚慌地連聲賀潯的名字,他卻置若罔聞,強勢地讓黎月箏正對著坐到自己上,一只手拉上的彎,一只手按住的腰。
映著夜景的落地窗上,重合著沙發上男相的影。姿勢曖昧,距離極近。
黎月箏雙手抵著賀潯的肩膀,無法彈,以一種極其親的姿態坐在賀潯的上,雙曲起,卡在賀潯的兩側。
他的腹堅,像是按住了一塊兒鋼板。
激烈的作讓黎月箏的浴袍松散了些,領口微微開,發淩遮掩,約出瓷白的口皮,平直清晰的鎖骨線條流暢。
坐著的樣子,使得黎月箏的浴袍下擺往上起。拖鞋已經掉在地上,潤白的小在外面,膝蓋圓潤,大被白布料遮掩。
他的手上黎月箏的頸側,手掌薄繭過耳後,微微擡眼看過去,聲線喑啞,“這才是補償。”
說著,賀潯就著黎月箏的後頸要去吻。
“賀潯!”黎月箏用力推住他的肩膀。
四目相對,到賀潯眸中的滾燙,那視線灼熱到似乎能燒進的骨頭裏。黎月箏察覺到危險,掙紮得更加厲害 ,“賀——”
後面的話被堵住,賀潯用力吻住,舌頭直接抵進口腔,強勢掠奪的呼吸。
黎月箏想躲開,舌卻越纏越,津纏的聲音在空氣裏溢散。
雙相,賀潯吮吻著,從角到峰。雙手用力錮著,讓無可退。
賀潯的結滾,吞咽的聲音在黎月箏耳中分外清晰。
心髒跳劇烈,幾乎要飛出嗓眼,卻堵著,呼吸更加困難。
“賀——唔——賀潯——”黎月箏的聲音艱,被賀潯吻到近乎窒息,快要呼吸不過來時才被放開。
賀潯還沒完,轉而吻的耳後和脖子,皮濡,襟散。
“賀潯——”和空氣都發燙,黎月箏推著他,口不擇言,“我…我有男朋友!”
話音落下,男人的作似乎有所停頓,嗤笑一聲。
“有男朋友怎麽了。”隔著浴袍,賀潯的手掌過脊,聲音低醇,“有男朋友我照樣幹。”
黎月箏還要說什麽,又聽到埋在自己頸窩的賀潯一聲低語。
“以前騙我,現在還騙我。”
黎月箏猛然一怔,突然有想法闖腦海,掙紮的作停住。
浴袍往下掉了一截,黎月箏左半邊肩膀出來,肩後有一彎小小的紅月牙胎記。
賀潯的手指上去,久未見到,小心試探。
到他的地方,黎月箏心髒一,想走。看向他耳垂,作卻在此刻猶豫下來,此刻怎麽看都不合適。
賀潯看穿,直接諷道:“把我親了對你有什麽好?”
話音直白赤.,黎月箏一愣,突然到腰後收的手臂,又往前挪了半寸。
“你——”膝蓋側就著他骨,布料太薄,黎月箏清晰到他,耳後熾熱,指尖幾乎要嵌進賀潯的肩膀,腔震起伏。
“以前我們不也這樣過嗎。”賀潯吻的肩膀,微微有所作,“有男朋友的時候不行,沒男朋友的時候也不行。”
“黎月箏,你把我排到第幾個了?”
男人的聲音著耳朵纏進去,黎月箏無聲咬住下。
原來他早就知道分手的事,那還配合著演什麽。
“你能不能別說了。”黎月箏不了,想要坐起來些,又被賀潯按住。眼尾不自覺熱,只能瞪他,“也別了。”
賀潯無所謂地笑笑,“我怎麽了?”
半遮半掩的浴袍蓋住男人的大和膝蓋,黎月箏的小皮在深沙發的映襯下白的像凍,極小幅度地著沙發坐。
賀潯變本加厲。
遮掩被拆穿,賀潯徹底沒了顧慮。黎月箏本掙不過他,幹脆放棄,頭偏過去,不想看人。
浴袍之下旖旎萬分。
兩個人的息聲都重,氣息織。
“怎麽不吱聲了。”賀潯問。
黎月箏不回答,脊柱麻,直至傳遍全,手心微微有了汗意。
下一刻,賀潯握住的後頸,讓轉過來同對視。
賀潯的眼底若江濤翻滾,侵略極強。他牢牢盯住黎月箏,聲音卻極有耐心,異常溫和。
“你說,要不要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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