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紐約下雪了。

霓虹燈下的天大廈，被白雪花親吻包裹。

鱗次櫛比的冷鋼筋水泥叢林也陷一分見的溫。

外面尚存天，沉泛白。

床上糾纏火熱。

單面可視的冰冷落地窗上，泛起薄薄的霧氣。

葉小五剛手抹過一片，眼前出現小塊清晰的世界，底下的中央公園在雪中顯得寂寥。

“下雪了唔……”

“還有力氣走神？”

后滾燙如巖漿的溫度瞬間籠罩上來，下被掰回去繼續接吻。

戴著佛珠的手，被一只腕骨分明的遒勁大手牢牢控住，十指纏，在玻璃窗上。

床上很，被子垂下一半掉在地毯上，還有一半搭在兩人腰間。

力實在湊合，沒一會兒就跟不上。

蕭衍會到這種你我愿的滋味以后，不爽也覺得爽，也不逮著疲憊繼續。

一手攏著靠在他膛平復，另一手扯過下去的被子，裹住肩膀以下的軀。

低頭看的時候，也剛好看他，蕭衍想也沒想就親了下額頭，然后把一邊的手機拿過來遞給。

葉小五一時不解，“嗯？”

蕭衍把手機塞手心里，開了鎖，“要多自己轉。”

“……”

見不。

他垂眸玩味：“前幾天不是轉的開心的，現在又不要了？”

還是說，轉比較有樂趣？

葉小五遲疑道：“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裝一下？”

蕭衍：“？”

葉小五：“一般事后轉賬很像付嫖.資，清高擰的狗文主應該對你這種不尊重人的行為表示嗤之以鼻，并且惡狠狠的放話，你在侮辱我。”

“……那算了。”

他還真配合。

葉小五連忙抓過手機，臉皮特別厚的給自己轉了個大的，“別算了，請狠狠侮辱我。”

轉了一百萬，金。

按照匯率，帶回國，單就這一筆，可是在風行忙活大半年的稅前綜合收。

無論是嚴皓月還是葉小五，們都不會跟錢過不去。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明天蕭衍就要回南洋了。

下次再見……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葉小五從來就不是擰的人，屈服于眼下的快樂和溫暖，也擅長短暫的當下。

腦子里莫名浮現剛才他取悅那技，側頭古怪的看他一眼。

“你技那麼好，以前真沒其他人？”

不是醋，真的就是納悶。

蕭衍接收到那質疑的眼神，輕嗤：“我不像你，有空點八個男模。”

“……”

點八個男模都是嚴皓月做的事了，那會兒和他也沒什麼集。

嚴皓月做的事，還要記到葉小五頭上來，印象中這不是他第一次提八個男模的事了。

而且，點歸點，啥也沒干，也就了幾下腹。

葉小五挑刺：“有空？意思你沒空，你要有空應該也好好一下？”

畢竟，掙那麼多錢，不用來紙醉金迷實在白活一趟。

蕭衍咬脖子，輕佻促狹：“我是沒道德，男德麼，有一點。”

在頂級軍伙商眼里，法律也許是頂層權力約束平民的廢紙，道德是束縛人野心的枷鎖，但頂級軍伙商心里認定的易方，絕不會輕易反水。

他在很早之前就認定葉小五，再去找別的人，這等同于談好的一手貨賣兩家甚至三家，這是犯大忌。

如果一個男人說他想忍卻對這種事忍不住，那他的話和狗沒區別。

除非他沒想過忍。

葉小五背靠在他懷里，指尖在起霧的玻璃窗上寫寫畫畫，畫了兩個卡通人。

蕭衍攥著手又在下面寫了兩個人的名字。

葉小五扭頭好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是你跟我？”

蕭衍這人霸道的本不留余地，“我說是就是。”

在旁邊畫了一條大狼狗，“這才是你。”

蕭衍輕嘖：“那剛才算怎麼回事，你在種族換基因？”

葉小五：“……”

哎呀，一不小心把自己也給罵了。

他抱著說：“明天費叔就來了，有事直接跟他說，他會替你辦。”

葉小五“嗯”了聲，又偏頭看看他。

下一秒，抬手在玻璃窗上兩人的名字中間，畫了個心。

蕭衍微怔，看了好一會兒那心。

就兩筆，畫的歪扭，但在兩個人名字中間，怎麼看怎麼順眼。

視線移回來落到臉上的時候，沒忍住，大手扣住后頸，把臉掰過來親了好一會兒。

這場強制易，似乎漸漸變了你我愿的甘愿沉淪。

像是真的打算好好待在紐約，甚至開始規劃自己在他邊的未來。

蕭衍覺得，葉小狗開竅了。

紐約的大雪下了一整夜。

第二天，整個曼哈頓的天際線都是銀裝素裹。

蕭衍回到南洋的第三天。

紐約雪停。

葉小五跟費叔說，在Indeed網站上找到一份面試，要去看看。

費叔打電話問蕭衍。

蕭衍想了幾秒，腦子里想起那天玻璃窗上畫的心，就說：“以后干嘛干嘛，不用盯著。”

葉小五裹著大從曼哈頓57街出來，地上的雪還沒化。

隨便找了家咖啡館，搜了下相對遠一點的私立產檢機構，打了輛Uber。

在世界任何地方，只要有足夠的錢，事會很好辦。

如果不好辦，那就是錢不夠多。

恰好，嚴皓月很擅長用錢辦事。

提了很多現金塞進BK包里。

產檢過程一直在走神。

記不大清楚了，就記得醫生跟說：“6周半，胎兒形態異常。”

在M國大嫲和一些獨.品種類是合法的。

檢里，還在到量的可咔茵沒有代謝掉。

醫生斷言，大概率是這個原因導致。

這在意料之中。

算算時間，的確是在墨西哥塔曼莎家里那次。

有時候是天意。

這個孩子，像是在給嚴琛抵命。

也恰好是離開的機會。

如果蕭衍知道這個胎兒畸形是因為嚴琛他們把騙到蘇家貨船那次，是嚴琛他們打著正義名號和蘇放聯手，導致蘇放有機會對下手。

那麼，他會瘋，更會瘋狂報復涉及這個環節的所有人。

南城的嚴家人以及薄寒時，一個都跑不掉。

蕭衍和薄寒時，他們誰會贏，不確定。

但知道，蕭衍會把這些人全部當做是殺死他孩子的“劊子手”，真的打起來，誰都不會好過。

他那麼想要一個孩子。

忽然想起去年七夕那天，蕭衍帶去南洋的凈恩寺觀景臺看煙花，他們順便去拜了下神佛。

那時候，一心想著要離開南洋，瘋狂的朝功德箱里塞金，菩薩果然將送來了紐約，也如愿得到了自由，如今蕭衍幾乎不限制的任何。

當時那大師對蕭衍說，報應都是報他最在乎的。

果然，這不就應驗了嘛。

坐在那兒，低著臉，渾麻木，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在的意料之中，甚至也利用這個意外在心里買定好了單程機票。

有強烈的直覺和預，只要狠心的下完這一局，馬上就可以回南城了。

應該高興。

可眼淚卻從指里不要命的出來。

什麼都變了。

一向不喜歡的嚴琛死了。

這個意外來的孩子并不像是禮，而像是幫徹底割斷和蕭衍關系的利刃。

六周半，在七周以，醫生建議藥流。

紐約在去年就為M國首個按需提供墮.胎藥的城市，所以藥流很容易也很常見。

整個過程分三天。

第一天到第二天遵循醫囑自行口服米非司酮片。

第三天去醫院檢查，如果順利沒有特殊況，無需住院。

開完藥回去，把那些檢查報告全部撕了扔進了垃圾桶里，照舊打了輛車。

不過沒有立刻回家。

而是坐在附近一個溫暖的咖啡館里，看了好一會兒人來人往。

不明白，為什麼人反而是會和沒有結果的人在一起經歷太多刺激又難忘的事。

手機圖庫里。

在加州落日大道的合照里，他們穿著印花的休閑襯衫，像是真的要過一輩子。

年那晚，他們在車里吻了好久。

他問葉小五，明年想去哪里年。

說，還來加州，喜歡這里，這里的不要錢。

他笑著說，好。

可是，蕭衍，我們沒有第二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