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覺到有人在說話,然后有什麼東西放在床頭邊。
微微睜開眼睛,只看到裴寂的背影,是程淮在讓他去休息。
抬手往手邊了,冰冰涼涼的,是新手機,依舊是以前的號碼,備注都在。
聯系人里多了一個,馬上改了備注——凌孽。
然后順著這串號碼,加了他的微信好友。
現在是凌晨兩點,沒想到他秒通過。
溫瓷的手被包的嚴實,只有那麼一手指頭的指尖在外面,只能這樣費力的。
凌孽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你老公發大的火啊,我聽說那個什麼莊園的附近在排查監控。】
溫瓷本不想聊裴寂,只有一手指頭,這會兒坐在病床上,也不好打字,所以按了語音。
“今晚謝謝你救我,改天我請你吃個飯。”
凌孽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沒再說裴寂的事兒。
【你那傷估計要十天半個月才消腫吧,等你好了再說。】
“好,我恰好有事兒想問你。”
凌孽說他去那地方是殺人拋尸,他是什麼份?
如果是打手之類的,也許可以合作一下。
的邊目前沒有可用的人,讓程淮去辦事兒,裴寂肯定都知道。
裴寂轉,他聽到了那幾句話。
程淮小聲道:“總裁,先去把服換了吧。”
裴寂站在床邊,看著溫瓷。
卻盯著手機,始終沒看他。
許久,他才開口,“凌孽心狠手辣,從回到凌家之后,用了三年時間把阻礙他的人基本都殺了,后面又把海上的生意做了起來,現在極有可能涉嫌走私,只是暫時還沒被上頭盯上,別跟他接,不然他被清算的那天,你也會被牽扯進去。”
溫瓷沒搭理他,又發了一條語音。
“浸月,明天忙不忙?來醫院照顧我一下,我傷了。”
發完這條,才把手機拉到旁邊。
全程當裴寂是明人。
房間里安靜了好幾秒,溫瓷聽到他說:“以前,你不會這樣對我。”
閉著眼睛,剛剛小睡了一會兒,現在有了一些神,心里其實無限怨懟。
“以前以前以前!我現在聽你跟我提以前就想吐。”
裴寂臉上的最后一都消失了,他從未聽溫瓷說過這麼難聽的話。
結滾了好幾下,默默轉,將房間的門輕輕關上。
溫瓷等了十幾分鐘,才緩緩睜開眼睛,安靜的盯著天花板。
盯了好一會兒,又閉上眼睛。
不知道的是,裴寂走出去沒幾米,就暈倒了,發燒快燒到四十度。
兩人住的都是VIP單間,醫院直接在溫瓷的隔壁給他安排了病房。
隔天一早,林浸月七點就到病房里了。
看到手被包這樣,氣得臉頰通紅,“這麼短的時間不見,這是又怎麼了?”
溫瓷嘆了口氣,努了努,“我手機在這,你點進我朋友圈,幫我發條態。”
林浸月拿起手機,碼解鎖,“發什麼態。”
“就發,秦薇給裴寂生過孩子,孩子沒保住,很可憐,希這兩人早點兒結婚。”
林浸月的手抖了好幾下,都差點兒握不住手機。
氣得一瞬間站起來,“這對賤人!”
溫瓷卻很淡定,靠著床,“你就這麼發就對了,裴家那麼心疼,看到生過孩子,肯定就會讓我跟裴寂離婚,裴寂迫于力,肯定也會很快同意,畢竟不能再讓親親寶貝被人非議。”
林浸月抬手,在的額頭上試探了一下,“溫瓷,你別嚇我,你像是氣瘋了。”
溫瓷扯笑了笑,然后嘆了口氣,“嗯,就當我是氣瘋了吧。浸月,你差點兒就見不到我了,昨晚我撿回這條命,瞬間想清楚了,我得離裴寂遠遠的,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就是災星你知道嗎?我跟他在一起倒大霉。”
林浸月向來是站在這邊的,一咬牙,真的就把朋友圈發出去了。
溫瓷心大好,看向帶來的水果,“給我削個蘋果,你媽還在找你麼?”
“沒了,林家那邊沒有聲音,估計那個人撐不了多久了。”
那個人也就是林晝的父親。
兩人之間的氣氛十分溫馨,削好蘋果,林浸月說是要去醫院食堂給打一份飯回來,所以起離開。
只是等來到走廊,遇到了林晝,渾僵。
林晝穿著一白大褂,脖子上還掛著聽診,他的氣質屬于清雅的那一類,但林浸月知道,這個人一點兒都不好相。
他曾經跟說過,別讓他看到。
想到這,幾乎是驚慌的往后退,結果撞上了后面端著藥的護士。
藥差點兒被打翻,連忙跟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護士將藥瓶扶著,搖頭離開。
林浸月瞬間覺到那視線落在自己上,的呼吸都快停了。
脾氣確實不太好,跟網友們聊天的時候都是有什麼就說什麼,但很害怕林晝。
很早之前,那時候林晝已經知道媽媽孟麗娟的存在,找上們,孟麗娟本來還想跟人打好關系,沒想到迎面就被砸來一沓錢。
被砸得鼻梁痛,但還是彎下去撿錢。
林晝就那麼看著們,語氣很淡,“以后別出現在我家。”
但孟麗娟不死心,在林家原配死后兩年就上位了,本以為會被丟出去,沒想到被請進了林家。
林浸月自然沒能跟著進去,是拖油瓶。
還有一件事,就連溫瓷都沒告訴,那就是在十九歲生日的時候,孟麗娟給下藥,直接推進了林晝的房間,并且將房間門鎖上了。
為了上位,這個名義上的媽媽不擇手段,甚至不在乎鬧出任何丑聞,只要能拴住林家。
這對林浸月來說是最難堪可恥的事,所以每次看到林晝,都害怕,仿佛那晚的難堪又劈頭蓋臉的蔓延過來。
林晝只是看了一眼,就進了溫瓷的病房。
林浸月松了口氣,后背都是冷汗。
病房,溫瓷在看著窗外發呆,就聽到他開口,“昨晚裴寂拖著那,在水里找了你很久,找到力竭,才被人拖上來。”
溫瓷扯笑了笑,“你不會覺得他是因為擔心我才這麼做的吧?”
林晝有些意外,從他一個外人的角度看來,溫瓷對裴寂已經一點兒信任都沒有了。
只有怨懟。
他又想起那年的半夜,看到這對互相為對方著想,想起走廊里屬于裴寂的鍵盤聲。
想起那年裴寂悄悄趴溫瓷的病床前哭,肩膀一一的,也不敢發出聲音。
原來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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