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亭舟的視線看向被掛斷的電話，眼底劃過一抹什麼，然后點頭，“好，走吧。”

他將人扶起來，語氣關心，“頭疼不疼，不要吧？”

“沒事兒，吃了止痛藥。”

幾人上車，開車的依舊是他的助理。

溫瓷的手機已經關機了，將背往后靠，襯上依舊有不跡。

車的氣氛沉悶，誰都沒有主說一句話。

裴亭舟的手機響了，他只看了一眼，就掛斷。

裴寂這會兒在清筑，但是十點過了，溫瓷都沒有回家，給打電話也不接。

不在云棲灣，不在清筑，還能去哪里？

他看到自己打給裴亭舟的電話被掛斷，臉一瞬間沉了下去，讓人鎖定裴亭舟所在的方位，然后親自上車，帶著幾個人直奔那邊而去。

半個小時后，溫瓷坐的車在一個破爛的公共廁所外面停下，這里之前是收費站，后來搬遷了，其他的建筑都拆掉了，只留下一個公共廁所。

裴亭舟的人將那幾個打手抓住了，打手看到停在路邊接近千萬級別的豪車，臉瞬間一白。

意識到自己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連忙撇清關系。

“跟我們沒關系！是有人給了我們兩百萬，讓我們來殺溫瓷的。”

溫瓷扶著自己的頭，只覺得一陣暈眩，“被你們帶來的人呢？”

為首的男人瞬間不說話，五個人互相推攘著。

趙毅幾乎是跌跌撞撞的往公共廁所走去，溫瓷也連忙跟著。

洗手間這邊狹窄骯臟的坑位里，王時雨的尸就安靜躺在那里，的腦袋還在往下流，渾上下都被打得浮腫起來，可見了什麼樣的毆打折磨。

趙毅一瞬間跪了下去。

這洗手間并沒有完全荒廢，附近高速路上偶爾還有不實在憋不住的人過來使用，但是沒有人進行清理，里面一臭味兒。

王時雨蜷在這個不屬于的地方，就像是那天那只怎麼也飛不高的蝴蝶，像是被什麼錮了似的。

溫瓷往后退了一步，看到趙毅上前將王時雨抱起來。

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就像是沒有靈魂的傀儡機，仿佛一切的作都只是遵循本能。

趙毅沒有管周圍的臭味兒，而是抱著王時雨。

“時雨！時雨......”

王時雨的上是涼的，再也回復不了人。

趙毅突然覺得就是像平時那樣發瘋也好，至不要像現在這樣不說話。

溫瓷的肩膀被人扶著，裴亭舟微微嘆了口氣，抬手捂住的眼睛，“先出去吧。”

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去幫忙趙毅，把王時雨的尸帶出來。

外面跪著的幾個打手嚇了一跳，繼續求饒。

“我們下手很輕，不知道怎麼就死了，我們也不想的啊。”

下手很輕？

溫瓷覺得好笑，不明白自己這個時候怎麼會笑出來，但真的笑出聲了，抖著肩膀。

笑到一半，眼淚又默默往下流。

一旁還放著他們的武，幾鋼管，甚至還有一把水果刀。

轉，拿起一鋼管，走到最中間的那個男人面前，“你說的下手很輕，就是活活把人打死？我現在也想下手輕一些。”

拎起鋼管就要砸這個人的腦袋上，這種東西很容易弄出人命。

但手腕卻被一只手有溫度的手抓住了，扭頭看過去，看到是裴寂，眼底一瞬間變得冷漠。

裴寂的視線在周圍掃了一眼，又看到趙毅抱著王時雨，呆呆的坐在旁邊，冷聲道：“怎麼回事？”

溫瓷將他一把推開，又要將鋼管砸下去，卻被他把鋼管搶了過去。

“怎麼回事？慢慢說。”

他的語氣冷靜，余卻狠戾的落在這幾個跪著的男人上。

溫瓷一口咬住他的手掌，咬得自己的牙齒酸，咬得里都是腥味兒。

裴寂深吸一口氣，將打橫一抱，去了自己的汽車前，丟進車，鎖上車門。

他回到現場，看向趙毅，“說吧。”

趙毅的眼神呆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裴寂的手里拎著剛剛搶過來的鋼管，了跪著的人，“你們說。”

跪著的這幾人嚇得更是瑟瑟發抖，他們中有人認識裴寂，在財經報紙上看到過，這個人實在太有名了。

只是接了一個幾百萬的委托，怎麼會跟這種大人扯上關系。

他們當然不敢說真相，只跪著開始磕頭，“我們只是殺了一個溫瓷而已，是有人買兇讓我們過來的，我們也不知啊。”

買兇殺溫瓷？

裴寂拎著手中的鋼管，冷厲的笑笑，“殺溫瓷？”

“對，那個人說自己溫瓷，我們把人帶走了，沒想到是個瘋子，我們下手一時間沒分寸，才......”

傻子都看得出來王時雨上的傷，這本就不是所謂的沒分寸，這是往死里打，沒打算讓活命。

裴寂點燃了一煙，招招手，換來自己的三個保鏢，“你們也沒分寸一下，別把人弄死了。”

說完，他看向裴亭舟，“大哥作倒是快。”

裴亭舟給人的覺始終都是溫的，笑了笑，“小瓷給我打的電話，你不該來質問我，而是反思一下，怎麼不給你打電話。”

裴寂的眉眼幾乎是帶著毀滅的狠戾撕咬下來，他冷冰冰的看著裴亭舟，角的笑讓人如墜冰窖。

“你最好別把我急了。”

“小寂，你好像沒有給夠安全。”

裴亭舟慢條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西裝，緩步走近，輕聲道：“說要跟你離婚，對你早就沒了，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你是天之驕子，不是麼？”

下一秒，裴寂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

裴亭舟摔出去幾米，吐出了一口。

溫瓷使勁兒捶著車窗，看到這一幕，瞳孔一。

車的程淮擔心把自己的手捶出問題，嚇得趕把車門打開。

溫瓷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直接跑到裴寂邊，抬手就扇了他一個耳。

裴寂的腦袋偏了偏，這一掌沒有留，用了渾的力氣。

他也沒說話，看到走到裴亭舟邊，滿是擔憂的語氣，“大哥，你沒事吧？”

裴亭舟搖頭，借著的手，緩緩起來。

溫瓷冷漠的看著裴寂，眼底劃過一抹恨意。

裴寂站著，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垂在一側的手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