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白果然沒再回消息。
他從窗邊走回來,背著把那張照片點開,亮度調高。
舒念最近都很漂亮。
這張照片的影很好,靠在窗邊,看得出是拍攝者隨意找的角度,但就是那樣隨意的一拍,準捕捉到眸中憂郁。
影在上鍍了一層淡淡的清輝,像從夢里走來的一幅幻影。
眼里的愁悶很明顯。
怡說得對,其實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向他宣泄不滿,是為了讓他注意到,理解的痛苦,讓他能分些給。
也確實做到了。
桑白打開跟舒念的聊天頁面,發了條消息過去:
【舒念,我早上說的都是氣話,這些年的相伴,我們不是親人勝似親人,除了你,我誰也不會娶的】
消息發完,這些日子以來在心底的愁悶緩解了很多。
他從來不會吐心事,這些年也從沒跟說過什麼煽的話。
這是他能想出來的,最真誠的告白。
不會不容的吧。
**
手機在手里震,麻麻的從手心傳遍四肢,把舒念震回了神。
心跳驀的停滯了幾秒,爾后忽的加快。
心頭涌上一陣莫名的開心,急忙解鎖打開微信。
亮起的卻是小豬被下來的頭像。
笑容僵在角,舒念從沒有一刻像這一瞬間這麼討厭這個頭像。
想當初,這個頭像還是撒求著桑白換的,他換得不不愿,覺得很稚。
但最終他還是換了,覺得他這樣傲的人能跟換這麼稚的頭像就是。
但是后來發現,真正一個人不是這樣的。
可是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以為沈晏宸對這麼好,至是有一點喜歡的。
可他還是說離婚就離婚,說翻臉就翻臉。
真正一個人是什麼樣的,不知道了。
文溪和楚嘉寧已經沒聊天了,這會兒車廂里安靜,靜得世界好像只有的心跳聲。
手機在手里,越看越期待,越期待就越失落,索把手機關機了丟進手提包里。
盛世到寶梵,一南一北,都是在城的商業繁華區,中間這段路是最堵的,恰好是下班高峰期,這會兒路上堵得水泄不通。
文溪瞇了會兒起來,抬頭一看,嘆了口氣,“時速百米。”
已經有人司機停車了,估計是要下車去掃共單車回公司打卡。
舒念看了一眼這個位置,把帽子戴上,準備下車。
“干嘛,你也要去掃共單車啊?家里又沒有老公孩子等著你,這大冷天的非要去喝涼風?”坐在邊上的楚嘉寧從手機屏幕前抬起頭。
“我閨就住這附近,一公里左右,我走快點十多分鐘就到了,這車起碼得堵一個小時。”
“那你不回公司打卡了?打一次卡五十塊錢。”
“不打了。”
文溪和楚嘉寧站起來讓,“那你慢點,明天早上要開會,不要喝酒。”
“這話應該勸你倆。”
舒念下車,腦中搜索去唐棠家的路,循著記憶中的路線走。
這一塊的標志建筑很多,好在跟著地標建筑走,沒走錯路。
進唐棠住那棟樓的小區時,有輛車在后面“滴滴”。
回頭去看,是唐棠那輛悉的梅賽德斯。
“大冷天的,你這冒著風是要夜走山神廟啊?”唐棠過了門衛,車開到面前來。
舒念上了副駕,呼出一口熱氣:“回公司的路上堵車了,要到寶梵起碼還得一兩個小時。堵在路上也算加班,還不給加班費,我不想免費給桑白那孫子加班。”
唐棠笑了一聲,“做夢也沒想到啊,桑白那孫子會有這麼一天。”
笑得眼角紋都快出來了。
舒念手。
“你說要跟沈晏宸離婚,到底怎麼回事?”
“不是都跟你說了嗎?”舒念又手。
唐棠不置可否。
“我今天晚上想在你家住。”舒念探過去薅了兩包辣條,“我想吃你做的辣子炒土豆。”
“你是不想見到沈晏宸吧?”唐棠穿,“明明在意得要死,倒是,他說離婚你還真就跟他離了。”
舒念不說話。
走過來的這一公里路程,就想通了。
從開始期盼沈晏宸的消息那一刻,就在意得要死。
但那又怎樣,不會那麼不知死活。
且先不論沈晏宸喜不喜歡,單就說他的家庭——貴族門庭,最講究的是門當戶對,這樣的份地位,只會盡辱。
當初黃向春就是最好的例子。
沈晏宸的家庭背景不清楚,但是能覺得出來,他的出絕對不低。
當初他匆匆忙忙拉著去領證,或許只是事態急,他需要立刻拿個證據去堵家里人的。
但他們彼此都清楚的知道,這絕不是長久之計。
如今年已經過了,他不再需要,他們回歸正軌,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盛世總裁,依舊是珠寶公司的一個策劃。
兩條平行線,原本就不相。
就到這里吧,就這樣好的。
唐棠把車放車庫里停好,帶著去小區里的超市買。
一路走還一路叨叨:“兩個人就跟沒長似的。我看你們也不像沒啊,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聊聊嗎?有問題解決問題,而不是解決對方。”
“解決不了,他不我先不說,單就說他的家庭。桑白他媽的臉我看了這麼多年,我不想再看任何人的臉了。”舒念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談到這種現實問題,唐棠也像被當頭打了一棒,最終只能嘆氣。
才剛剛揚眉吐氣,氣還沒吐完呢,就要給噎回去了。
摟住舒念的肩膀:“沒事的,咱吃喝不愁,只是錦上添花。”
帶著舒念去買了食材,回到家給做辣子炒土豆。
這套房子在繁華地段,站在廚房都能看到樓下車水馬龍。
車子是唐棠自己全款買的,這套房子是家里人給出的首付,每個月還貸款。
城房價不便宜,還貸力不算小,但是有自己的家,住著心里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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