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和桑白住在一起，倆人上班都很忙，早上都是隨便在早餐店對付一口包子面條什麼的，沒這麼隆重的吃過早餐。

晚上的正餐都是在做，桑白負責洗碗。

而做的飯也實在稱不上好吃，只能說不死。

“快吃吧。”沈宴宸見角邊著的一粒米，手給撿下來，“等會兒你口水把桌子淹了，誰也吃不著。”

舒念往里塞了一口土豆，果然是比想象中好吃許多。

“沈總，你做的飯真好吃。”

“嗯，我知道，這話你說過了。”沈宴宸一點也不謙虛。

“想不到沈總這麼忙的人也會做飯呢。”

以前桑白總是工作忙，基本不會管家里的事。

“再忙的人也要吃飯。”沈宴宸往碗里夾了一塊沒有骨頭的排骨。

舒念默默吃著。

是啊，哪里有那麼忙的人呢，只是不想把時間花在你上罷了。

如今從那段里走出來，才一點點看清，那所謂的，都是一個人的自作多。

那些年自己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捂起耳朵來不聽任何人的勸阻，一腔的執拗的他，到頭來只是他白月不在邊時緩解寂寞的工而已。

他只需要偶爾給出一點點的溫暖，就心甘愿付出了八年多的青春。

舒念默默吃著飯，不自覺的握了筷子。

在濃稠，在迭換，心里那些蘊藏于骨深的意，似乎一點一點的，變了恨意。

沈宴宸在旁邊勸多吃點，舒念依舊沒說話，沉默的吃著飯。

吃完飯，沈宴宸給屁藥。

依舊是昨天一樣的流程，只是今天藥的時候舒念一言不發，好像在走神。

“在想什麼？”沈宴宸見心不在焉的，都沒心關注自己的屁了，聲音含笑，“看來今天是真好得差不多了。”

“好沒好，沈總不是看到了嗎？”舒念跟霜打的茄子，聲音蔫蔫的。

“是擔心毀容嗎？我看過了，這痕跡淺，疤掉了不會留下痕跡的。”

舒念一下子就拔高了音量：“沈總你還盯著看啊？”

“不是，我就看了一下傷口。”沈宴宸的語氣特別認真。

舒念臉都灰了，剛剛還琢磨著怎麼讓那倆人不好過，這下是徹底沒心思琢磨了。

手要去提子，沈宴宸握住的手腕：“輕一點輕一點。”

他還順便手給把子提上了。

提的時候冰涼的指尖到側的皮，跟之前棉簽藥是完全不同的覺。

舒念：“......”

渾一激靈，站起來，真的覺得沒臉見他了。

“那沈總我先走了，好得差不多了，就不用再上藥了，謝謝你。”

“藥還是再上一次吧？”

“不用了不用了。”

沈宴宸看的臉，也不勉強，把藥塞手里：“今天也不疼了,那你自己著吧。”

舒念拿著藥，頭也不回的回去。

關上門的瞬間，覺有一火從屁側面燒起來，想到他還盯著屁認真看傷口的樣子，全好像都被點燃了。

真奇怪，明明他的手指是冰的啊。

**

寶梵集團總裁辦公室，門被敲響。

云怡站在門口：“桑總，元朗來了。”

桑白點頭，“讓他進來吧。”

元朗進去，云怡給倆人倒了杯茶就出去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怡在你這兒還習慣的哈。也對，在你邊，能不習慣嗎？”元朗在桑白對面坐下，喝了口茶，“真好喝。”

“倒也不必夸。”桑白涼涼瞧一眼他，“這茶寶梵沒有人喝的。”

元朗張了張：“什麼意思？在寶梵沒有人喝，給我喝？”

“專門給客人喝的。”桑白不咸不淡。

“為什麼？”

桑白努了努。

元朗還是沒明白他的意思。

“客人喝的話，就是像你這樣，不好喝也不會吱聲。”

元朗：“……”

他記得桑白以前不這樣的啊。

肯定是因為怡回來了，還沒回過味來，腦子有點不正常。

對，一定是這樣的。

元朗默默的放下那杯茶，嘿嘿一笑：“聽說舒念在策劃部，今天來的時候特意路過策劃部，沒看到啊？”

桑白翻著財務部遞上來的報表，嗓音淡淡：“請假了。”

“還在為那天的事鬧脾氣呢？”元朗短促笑了兩聲，“這兩天的行為也過分的吧？那天讓你找一晚上，你都急什麼樣了，說不理你就不理你，現在倒好，氣大，還在鬧脾氣。”

桑白沒說話，元朗越說越氣，“要我說，還是你太慣著了點，以前可不這樣的。”

桑白眼皮子都沒掀一下，“隨去吧。”

“隨去可不行，再這麼下去那不得上天？”元朗湊過來一點，“還是說，你真準備分手了？”

桑白沒吱聲。

分手嗎？以前也不是沒鬧過這種事，但是不會真的分。

舒念舍不得他，偶爾鬧一下，也是隨便給個臺階就下了。

這些年對他來說就像一只手，左手右手，不過是平平常常的，但是要把手砍斷，那就不行。

元朗自己過去倒了杯水回來，坐在他旁邊：“你現在把怡帶在你邊做書，又是怎麼打算的？”

桑白依舊沒說話，眉頭微微蹙起，眉間似有一層薄薄的霜雪。

元朗就知道自己不該問這種問題，桑白自己本沒想好該怎麼打算。

他縱然不舒念，可那畢竟是這麼多年——八年多呢，就算一條狗跟在邊這麼多年，也有點了。

不能得太。

想到這，元朗又換了條路走。

“舒念不是賭氣搬出去了嗎，依我看，你直接換房子搬家，要是再想回來，可就沒那麼容易，好好給個教訓。”

桑白掀眸看他一眼。

跟舒念吵什麼樣他都沒想過搬家，那房子從最初的冷冷清清，到如今全是家的味道。

那是他和的家，他永遠不可能會搬走。

最多就是換個門鎖。

“你來我公司，就是為了八卦來了？”桑白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報表上，下逐客令了，“你沒事就趕走吧，別影響我工作。”

財務報表一團糟，今年這市場行可真是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