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峙看到那封信,眼皮子跳了下:“謝家二夫人有什麼話,剛才不說,非要寫信?”
他一下子便想到謝彥塵。
謝家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在他眼皮子底下幫謝彥塵遞信?
“二夫人說事機,以防隔墻有耳,還請陛下和皇后娘娘私下無人時過目。”侍一字不地轉述完,便識趣地帶著其他侍宮退下。
晚棠聞言,納悶地走過去看:“什麼話需要如此神?”
蕭峙瞥一眼。
他家皇后真是個不省心的,不知道自己多有魅力,孩子都生了,還被一只小狼崽子惦記。
他當著晚棠的面拆開禿禿的信封,看到謝彥塵的筆跡,蕭峙滿心不是滋味兒。
字寫得飄逸瀟灑,人模人樣,遣詞用句也很守規矩,可蕭峙就是能從字里行間讀出一子猥瑣。
晚棠沒這麼多心思,看完信后,憂心忡忡地看向蕭峙:“我阿娘的事莫不是暴了?謝彥塵早就知道了?”
謝彥塵的人早就發現有個子和晚棠長得像,跟蹤調查到今日,謝彥塵已經弄清楚馮氏的份。
不過也只是知道馮氏曾經是景伯的姨娘,明明已經死了,眼下又活了,還改命換命地在秦家生活著。
以晚棠和馮氏頗為相像的容貌,謝彥塵不傻,猜到馮氏應該也是秦家人,總之,與晚棠關系匪淺。
謝彥塵沒有在信里說他查到了多,又猜到了多,只說他的人發現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跟蹤馮氏,他的人已經將那倆人理干凈了。
蕭峙看完信,沉沉地磨了磨牙。
謝彥塵早就查到有蹊蹺,以他那個癲狂子,竟然沒有拿此事要挾晚棠做點兒什麼,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小子對他的皇后深種……啊呸!
蕭峙否定了這個猜測,除了他自己,誰都不能對他的皇后深種!
他強迫自己去想晚棠此前假裝失憶的事,定是晚棠“失憶”了,謝彥塵沒辦法用這些事去要挾一個已經失憶的人。
蕭峙胡思想了片刻,越想越煩躁,卻又不愿意讓晚棠看出來,便耐著子道:“未必,興許只是查到些皮。放心,你就是秦婉,別人查不出蹊蹺。”
蕭峙里這麼說,心里卻在琢磨怎麼讓知者閉。
世上沒有不風的墻,他以前沒想過奪皇位,即便是敵對之人也不會心積慮去查晚棠的份。
如今他是皇帝,那些覬覦后位之人會無所不用其極,晚棠更換過份的事若暴,麻煩便大了。
晚棠如今對蕭峙的話堅信不疑,只道:“謝彥塵的子捉不定,不過好在我手里有他把柄,謝家也不會放任他來。這封信,當是為了釋放善意。”
蕭峙聽了晚棠的話,古怪地瞄一眼。
看說得認真,顯然真是這麼想的,蕭峙心里那不舒服才消散,齜牙咧地把人拉到懷里抱。
心里浪花朵朵,每一朵都淬了,甜滋滋的。
“陛下怎麼一會兒板著臉,一會兒又笑開花?”晚棠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忽然傻樂什麼。
蕭峙低頭在耳邊道:“皇后今晚可是能侍寢了?”
他家皇后一門心思都在他上,其他男子在眼里都是居心叵測,這樣的皇后,怎麼能他不心?
倆人已經許久沒有親熱,乍然聽到這話,晚棠不自在地躲開耳朵。
溫熱的呼吸噴在脖子上,一意迅速蔓延到心扉,人心難耐。
片刻的赧后,晚棠扭頭便勾住蕭峙的脖子,仰頭吻上去。
蕭峙呼吸發,捧住的后腦勺,追逐糾纏,在里掃。
“咿……啊!”
團哥兒聲氣的聲音響徹正殿,晚棠驚得渾一,急忙推開蕭峙。
氣息不穩地靠在蕭峙懷里息,明明知道江嬤嬤不會突然抱著團哥兒闖進來,可是聽到團哥兒的聲音,還是有種莫名的心虛。
生怕被小家伙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看到……
謝府,二夫人一回來便被謝彥塵按到椅子上坐下,親手幫肩按頭。
二夫人愜意地閉著眼,了半晌才道:“放心,信遞出去了。湊巧陛下去儀宮,既然著了,還是給陛下為好,免得陛下誤會。”
正在案額角的手頓了頓:“二嫂……”
聽到謝彥塵的不滿,二夫人睜開眸子,回頭瞪他:“收起你的小心思,如今貴為皇后,不是你能肖想的。我今日還跟皇后娘娘說笑,請和陛下給你賜婚呢,天下那麼多子,我就不信沒有其他人能你的眼了!”
長嫂母,大嫂二嫂都是看著謝彥塵長大的,大嫂沒了,二嫂的威嚴仍在。
謝彥塵垂下眉眼,乖順地聽二嫂繼續絮叨。
他確實松了口,打算親,因為晚棠此前讓他趕娶妻生子。
但謝家有謝家的要求,尤其是有了祁瑤這個前車之鑒后,二嫂對他娶的妻更加不敢掉以輕心。后面京城又出事,所以親事便耽擱到了今天。
良久,謝彥塵走到二夫人跟前,深深一揖:“二嫂費心了,三郎謹聽二嫂安排,絕不敢再有異議。皇后若能賞臉指婚,三郎激不盡。”
二夫人看到他的乖巧樣,心疼地嘆了口氣:“罷了,小叔也莫怨我,你的婚事絕對不能含糊,我會為你尋一門好親事的。”
叔嫂二人說完話,謝彥塵恭敬將送回院子。
回到聽風苑,謝彥塵眼底浮起一戾氣:“真是可惜啊,又不能單獨見姐姐了。”
承州那倆心懷鬼胎的,已經被他的人抹了脖子。
那倆人上的信被搜刮了個干凈,只有他知道那是誰差遣過去的,原本還想在晚棠跟前賣個乖,多看兩眼。
如今這個念頭泡了湯,召見他的只可能是新帝了。
謝彥塵惋惜不已。
當天下午,宮里便來人傳口諭,新帝要召見謝彥塵。
謝國公詢問一二,探了探口風,得知謝彥塵沒闖禍,反而立了功,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氣。然后他又拉著謝彥塵再三叮囑,讓謝彥塵不可對新帝不敬,才松手放人進宮。
重新修葺過的皇宮金碧輝煌,亮堂堂的。
謝彥塵規規矩矩地來到三省殿,等候召見。
侍此前得了新帝的吩咐,先安排謝彥塵進旁邊耳房等候,兩名宮奉命在旁邊伺候。
謝彥塵等得無聊,喝了兩口茶,吃了一口糕點。
頃,他的肚子便嘰里咕嚕地喚起來。
謝彥塵覺不妙,皺臉看向那盤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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