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你的心里是不是有什麼事？”

門關上后，蘇染再次詢問。

“老媽~~”

司念發出類似嘆息的聲音，眼圈突然紅了。

面前這份溫，已經了二十三年，已經悉到骨髓里，但此刻再次到，卻讓的心突然了下來，所有抑的，瞬間發，無法也不想再藏。

“我覺得自己好沒用，接連兩次都讓孩子遭到了危險，還讓阿凱承了那麼大的痛苦，我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他那麼好，又那麼寵著我，可是我卻一點都不讓他省心，天天惹事。”

在母親面前，司念從不瞞自己的，這次也不例外。

哽咽著，斷斷續續地傾訴著自己心的郁結和不安。

“我脾氣不好，總是瞎鬧，阿凱他總是無條件地由著我鬧，我也一直覺得被他這樣寵著很幸福，可是這一次，我突然覺得自己……不配。”

是的，不配，司念覺得自己不配得到這樣深的呵護，更配不上余凱了。

“傻丫頭。”

蘇染了司念的頭，輕聲嘆息。

即便兒不說，也能明白的想法，因為失去孩子的苦與痛，自己也曾經歷過，比誰都清楚。

“小乖，你知道的，你本來還有一個哥哥的，但是卻因為媽媽自的原因，在懷他的時候供養不足，讓他在一生下來之后就離開人世了。”

蘇染輕啟紅，語氣淡然，但淡雅的聲音中藏著一疼痛。

雖然事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但每次提起，甚至只是想起，的心依舊會到疼痛。

“失去他的時候，我痛不生，當時連想死的心都有了，更別提會覺得自己不夠資格做一個母親了。”

那是上掉下來的啊，卻因為這個不合格的母親而消逝了，怎麼可能不責怪自己？

怎麼可能不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做一個母親？

“昨天晚上在給你做手的時候，醫生本來是說必須把你肚子里的小寶寶拿掉的，但是因為我抵死都不同意，你爸爸他也懂得我的心思，所以也不同意，這才勉強保住了孩子。”

想起昨晚在手室門口的痛心疾首，蘇染的眼底忍不住泛起了霧氣。

的這個寶貝兒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經歷過嚴重一點的疼痛，這幾天卻承了一波又一波的打擊與折磨，這樣子的，如何讓不心疼？

“小乖，媽媽知道，以你的格，如果這個孩子在你沒有任何意識的況下就流掉的話，你醒來了之后肯定會痛不生的，所以寧愿冒著一半的風險去為你賭一把，這樣的選擇其實連我自己都覺得很自私，為了孩子而讓你的生命承著威脅，但是……但是媽媽不想看到你醒來之后痛苦不堪，所以依舊毫不猶豫地堅持著。”

失去孩子的痛，蘇染清楚地明白。

知道，若是孩子真的沒了的話，小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更會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的面去面對余凱。

到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之間的婚姻，甚至都有可能會走不下去的。

這樣子的疼痛經歷，怎麼能夠忍心讓小乖去承？

所以，即使知道是在冒險，依舊選擇了賭一把。

好在，老天終是仁慈的，的賭，總算是贏了！

“老媽……”

“哇”地一聲，司念忽然哭了出來，然后猛地撲進了蘇染的懷里。

“不自私，一點都不自私~~”

搖著頭，司念抱著蘇染放聲大哭著。

真的很謝上蒼，讓擁有這麼一位懂的母親。

否則，只要母親稍微松一點點，的寶寶就會沒有了。

“我不要為了保住自己就將寶寶置之不顧，我不要用寶寶的犧牲去換取我自己的平安，我愿冒著生命危險去博一次，就算再疼都沒關系的。”

確實，如果就那樣毫不猶豫地將寶寶取掉的話，司念會覺自己的靈魂都被空了。

真的太謝自家母親了，是真的懂。

“就算是再疼都沒有關系，小乖，你都可以說出這句話了，還認為自己不夠資格做一個母親嗎？”

抱著司念，輕輕地著的背，蘇染無比容地說道。誰說的小乖沒用了？

誰說不夠資格做一個母親了？

這麼堅強，愿意為了孩子而去冒險，這樣子的母親，難道還不夠格嗎？！

“我……”

微微一頓，抬起頭，司念睜著那一雙霧氣迷蒙的眼眸直視著蘇染。

的心，被媽媽的話說得驀然一。

是啊，愿意傾盡所有去保護這個孩子，這樣子的自己，應該是夠資格的吧？

“明白了？”

輕輕挑，蘇染一直提著的心頓然放下了一半。還好還好，這個小丫頭還沒有鉆進死胡同中。

“恩。”

司念含淚點了點頭，的心因為母親的話而變得明朗了許多。

“乖，你要相信自己，沒有誰是天生的母親，都需要耐心的索才能做得更好。”

蘇染手了張紙巾，遞到司念面前，聲音和。知道這點一旦說通，接下來就要解開兒的另一個心結了。

“小乖，我從來沒有和你說過和你爸爸之間的細節，現在可以講講了。”

蘇染凝眉，輕聲向司念訴說著和司擎堯的過往，眼中流出深深的。

蘇染這一生，最激的就是遇到了司擎堯，他真的在掏心掏肺地對好。

“我曾經問過他，你怎麼會上我？”

蘇染眼眶微，即使時隔多年，想起司擎堯的回答，依舊無法不。

“老爸怎麼說的？”

司念著眼角的淚，滿是期待地看著蘇染，很想知道父親當年是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的。

“他說，你是我生命之中的不平凡。”

是的，他在的生命里是不平凡，而對他而言也是如此。

這就是的魔力，所謂的“人眼里出西施”，就是這個道理。

司念了，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要泛濫，這句話真的好聽，讓覺得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