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琴出院那天,青城別墅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大概是過于煞風景,夏晚梔下意識蹙眉。
“表哥……表哥……”周煜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視線只微微從夏晚梔上掠過不敢停留太久,攔住謝祁延的去路,他面難,哀求道,“求表哥幫幫周家……”
跟著下車的云荔聽到這話當即豎起了耳朵跟夏晚梔并排站著,倆人姿態放松,毫沒掩飾那點吃瓜心理。
細心扶著姚琴進屋的柳書白:“……”
孩子就是孩子,瞎湊熱鬧。
照顧姚琴這事兒,沒人比他靠譜。
姚琴注意到周煜,回頭看了幾眼,出于好奇問了句:“那是阿延的表弟?”
柳書白面無表:“不知道,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
于是姚琴就不說話了。
門外,周煜纏著謝祁延不放。
“別說你們周家,就算今日是謝家發生這樣的事兒我都不會管。”謝祁延眼神淡漠,回頭牽過夏晚梔就走。
步伐太快,夏晚梔被走,搭著夏晚梔肩膀借力的云荔出于慣差點沒站穩,被后的姜百川給撈在懷里。
“走了,收收心,別什麼晦氣的熱鬧都湊。”姜百川無奈,但拿的八卦沒辦法。
赤的鄙夷與諷刺,聽得周煜表都猙獰了幾分,著謝祁延跟夏晚梔的背影,他揚聲:“這是外公的意思!謝家是你掌權沒錯,但我媽是他的兒,是你姑姑,也是謝家的一份子。”
“謝祁延!你當真這麼冷漠無見死不救?”這幾天的事兒耗盡了他的力,周煜眼眶泛起紅,無力地嘶吼一聲。
孫靈梔鬧這一出讓周家風評跌落谷底,他求到謝家,謝老爺子罵他混賬,卻到底念及分答應幫忙撤掉網上那些輿論。
可周家淪為笑柄,周氏票大跌,前段時間與他議婚的陳家也因此退了婚,他再想靠聯姻穩住周氏,難如登天。
周家不比謝家,謝家哪怕出多個私生子,也撼不了謝家的地位。
夏晚梔往后看了一眼,謝祁延的腳步便停了下來,語調就如周煜所說的那般冷漠無:“與我何干?”
姜百川沒忍住笑了,挑眉支了個招:“不用非得求爺爺告,你把人娶了這事兒就解決了,說不定網友還夸你一句是個負責人的好男人。”
“像你父母那樣麼?”人被急了便撕開了偽裝,周煜咬牙切齒,冷笑一聲,“企圖母憑子貴飛上枝頭變凰,最后落得什麼下場,不需要我再說……”
話未說完,剩余的幾個字音被姜百川一拳打回他五臟六腑里。
“姜百川!”云荔愣了一瞬,在姜百川繃著一張臉再往周煜臉上揮出第二拳的時候將他拉住。
“說啊。”姜百川松了松手腕,眼神鷙,“再說一個字試試。”
周煜沒再開口,去角跡,只留下個狠無聲的笑。
“沒事兒沒事兒,別生氣,咱們不跟晦氣的人較勁兒。”云荔一手拉著他手臂一手給他順氣。
或許是頭一次見姜百川發這麼大的火,云荔目狐疑,意識到周煜那些話是中了他的痛。
一直以為,姜百川這樣的人,是被神明眷顧的。
他生在姜家,自小,便是那天之驕子。
夏晚梔微微擰眉,有些幽怨地看了眼謝祁延:“你打算怎麼理?”
周煜是什麼樣的人,可清楚了。
狗急跳墻,沒點良心。
謝祁延沉片刻:“沒空,不理。”
夏晚梔:“……”
真閻王啊。
當晚,周煜為周家奔波時與人發生口角,被人群毆住進了醫院。
夏晚梔躺床拿起手機看到云荔發過來的消息后:“……”
忍著笑意,回了云荔信息,蓋好被子后手拿開謝祁延手上的書,另一只手順道摘了他那副眼鏡:“你干的吧?”
“不是我。”謝祁延一臉無辜,把書搶回來反扣在床頭柜上,抬起手臂示意夏晚梔鉆自己懷里來。
夏晚梔嗤了聲,挪過去時直接趴他上把那副金眼鏡給他戴回去:“斯文點,謝先生。”
不就授意手底下的人群毆別人,不太君子。
“怎麼?心疼前任?”眼鏡是夏晚梔給戴上的,他沒摘,一只手沿著夏晚梔肩膀往下挪,桎梏著夏晚梔那一截細腰,稍稍用力,似笑非笑,“我不斯文?”
鏡框抵著夏晚梔的皮,沒等夏晚梔解釋便狠狠親下來。
來勢洶洶,防不勝防。
黏膩的空氣中混著黏膩的呼吸,夏晚梔不過氣,臉上被他那涼冰冰的眼鏡著不舒服,可當手想要摘下時,謝祁延卻將雙手反剪于床頭,整個人在上。
夏晚梔抿著,被他那雙黑眸中明顯的占有和迫得了脖子。
“醋啦?”夏晚梔小心翼翼試探,爭取別死得太慘,“你要是醋,那就是對我的不信任。”
謝祁延冷嗤一聲:“他也配?”
“那你……”
“喜歡我戴眼鏡?”謝祁延了腮幫子,往下親了一口。
夏晚梔咽了咽口水:“還……還好。”
“戴眼鏡斯文?”謝祁延又抓起一綹頭發纏在指尖繞圈。
夏晚梔不明所以,夠張了:“啊……是吧。”
得到答案,謝祁延跪直了,扯開那本就搖搖墜的浴袍腰帶,毫不吝嗇地向自己的妻子展示自己。
在夏晚梔反應過來要逃之際,謝祁延手掌握著那纖細腰肢將人拉了回來。
他俯,嗓音微沉:“那我就斯文給你看。”
夏晚梔:“……”
天旋地轉,腦子充,夏晚梔心里只有四個字。
斯文敗類。
戴著斯文人的眼鏡,做著最不斯文的事兒。
好一個謝祁延。
太久沒有接,像是有些排斥謝祁延,夏晚梔掉了不眼淚。
“別張。”謝祁延也不好。
他不哄還好,一哄,夏晚梔哭得更兇。
說什麼放輕松,怎麼放得了。
像是被一座火山熱烈地抱著,夏晚梔只覺得自己要融化了。
折騰一晚,謝祁延里里外外被罵了個遍。
但謝祁延高興。
為姚琴出院而高興,為一家團聚而高興,為擁有夏晚梔而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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