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nbsp;nbsp; 暗視角
◎枝單向暗視角。◎
盛南大學慶典結束之後, 校領導們請來賓去酒局,學生會也組織了聚餐, 許枝作為今天的主持人, 沒能逃過。
“看吧,還是我有眼,舉薦了枝上臺主持。”坐在對面的男生說道。
“謝謝。”許枝禮貌的笑笑。
邊的室友吐槽:“就是學校準備的服太醜了, 也不知道是從哪翻出來的旗袍,一點都配不上枝。”
男生立馬接話:“不會啊, 枝穿起來還是很漂亮。”
桌上頓時發出曖昧的聲音,其他人都開始調侃男生是不是喜歡許枝,男生邊回著“別瞎說”, 邊擡眼去看。
許枝神自若, 不朝他那邊看, 自顧自地跟室友聊天。
“今天坐在第一排右邊的男人你有沒有注意到?長得特別帥,眼睛特別好看,他眼下的淚痣簡直就是在勾引我親上去!”室友在耳邊興地說。
點一點頭:“有印象。”
“我剛剛打探到了, 他傅霽清, 比我們大四屆,去年畢業, 是金融專業的。”室友聽見有印象, 明顯講得更歡快:“他不僅長得帥,績還特別好,幾乎每次考試都是全系第一, 最重要的是, 他大學四年都沒談朋友, 最常去的地方居然是圖書館!”
室友捂住心口, 慨萬分:“怎麽會有這麽完的男人存在?這樣完的男人為什麽正巧在我進學校後畢業了!”
許枝聽著室友的話, 想起站在臺旁時,與他相視的瞬間。
那樣一雙目若懸殊的漂亮眼眸,又是溫文爾雅的紳士模樣,很難不吸引人的注意。
他的確人如其名,霽月清風,溫耀眼。
的好奇心更重了。
不自覺地,心裏生出些旖旎來。
室友的緒太激,音量不由自主的變大,左右兩邊的人全聽見了,有同學忍不住打趣:“他四年不往朋友,見到你就能破例嗎?”
“你還外聯部的呢,真不會講話,那萬一呢。”室友用半不滿半開玩笑的語氣回。
“是是,說不定他就對你一見鐘不可自拔了。”
室友悄悄翻白眼,又和許枝講話:“其實傅霽清跟你有點像。”
許枝看一眼,“你不會說的是長相吧?”
“當然不是啦,你看,你長得漂亮,是我親封的校花,績也好,學後的專業考試次次第一,最重要的是,大一都要過完了你還是單!”室友倏地握住的手,“我的枝啊,你不會也要單四年吧?”
許枝笑著道:“說不準。”
“也行也行,反正在我心裏沒男生能配得上你。”
旁邊的生聽到這樣吹捧許枝,笑了聲,怪氣的潑冷水:“他們才不像呢,傅霽清是昭澤集團的唯一的兒子,在富二代中都是頂級。”
許枝聞言轉頭看向生,繼續道:“這種上層爺,今後都是要商業聯姻的,說不定他已經定下了未婚妻,所以才會四年不談。”
室友:“哦。”
“......”
幾個人聊不來,吃完飯就準備散了,坐在對面的男生跑過來,問道:“枝,我能送你回宿舍嗎?”
室友先一步開口:“枝和我住一個宿舍,要你送什麽?”
“我是怕......怕你們生回宿舍不安全。”男生胡的扯著借口。
“不安全?確實,後面這麽多生呢,你挑個單獨來的送吧,枝就由我護送。”
室友拒絕所有想趁機送許枝回宿舍的男生,拉著趕跑了。
走遠後,室友笑盈盈的向邀功,許枝說:“你好像格外討厭他?”
之前有男生糾纏許枝,室友也有幫忙拒絕和解圍,但都不會像今天這樣毫不留面。
“是啊,他前不久剛和隔壁系的生分手,轉頭就想來追你,真是臉夠大的,長得不錯,有點小錢,就以為誰都能看上他這種髒東西。”
室友罵著罵著再次提起傅霽清:“在我心裏,只有他那樣幹淨又優秀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你,就是沒想到他家世會那麽好,好的有些過了,都不是同一個階級的。”
許枝沉默著沒有接話。
回到宿舍後,搜了一下昭澤集團,以及與它關聯的公司,更清楚的意識到傅霽清的家庭背景有多好,心底的那點旖旎很快散去。
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沒必要再有念想。
因為盛典,學校裏傳出很多關于傅霽清的事跡,比如他大學時已經是昭澤集團的總經理,在兼顧學業和家族事業。再比如他的父母是商業聯姻,母親的家世也厲害,是華園集團董事長的妹妹。
許枝都沒當回事,偶爾做夢時,會夢到對視的場景,但也不在意,總歸是會被時間沖淡的。
暑假過後步大二,每年開學後不久,盛南都會舉行“校園十佳歌手大賽”,許枝再次被推薦為主持人,這場活過後,有學姐來問願不願意接商演。
昭澤集團國慶舉辦車展,需要一位主持人,學姐接了其他公司的大型活,所以想把這個機會給。
許枝有些猶豫,并不是特別喜歡主持,也對這個專業不太悉,怕自己做不來。
學姐說:“商演活都喜歡找男主持,我和昭澤長期合作他們才認可我,我不想把自己好不容易爭來的機會送給靠別吃福利的廢男人,你非專業出,但能力不錯,我覺得你行的。”
許枝因為這段話答應了。
第一次接商演,找學姐詢問了許多細節,比如需要提前半個小時到場,比如最好自己準備一套禮服和鞋子,比如主持講話時要注意和觀衆的眼神流。
許枝怕耽誤活,方方面面都做好充足的準備,但沒有料到,在現場面臨的唯一難題,不是專業方面的問題。
“枝啊,今天主持的很好,主辦方他們都很滿意。”對接人說:“你待會兒沒事吧?正巧陪主辦方他們一起喝個酒,都喜歡你的。”
攥手,彎道:“抱歉季哥,我今天晚上有點事。”
對接人聞言笑了,拍著的肩膀說:“枝啊,今天到場的都是昭澤深城這邊的高管,你平時見都見不到的人,我也是看你是盛南的學生,又是人推薦來的,才給你這個機會,你明白嗎?”
許枝聽明白了。
不僅是這次的機會,是今後所有商演的機會。
不願意放棄,也不想答應,氣惱又無措,複雜的緒瞬間湧上心頭,沉默許久都沒有回答。
對接人接過很多這樣的大學生,能看出的掙紮,一副高高在上的神,不慌不忙的又笑著問一遍:“枝,去嗎?”
許枝抿,正僵持著時,有男人出聲打破了局面:“小姑娘看起來跟沒年似的,能喝什麽酒。”
偏頭看過去,男人西裝革履,衫幹淨整潔,舉手投足著矜貴斯文,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目落在對接人上。
“李總想喝酒,我來陪你吧。”他接著說,微微側過,以保護的姿態擋在許枝前面。
許枝認出來了,男人是傅霽清,有些怔愣地著他背影。
對接人見到他,神態和語氣瞬間變得低微:“小傅總您今天到現場怎麽也不說一聲啊,我哪敢讓您陪酒。”
傅霽清笑容不變,繼續道:“不敢讓我陪,就敢讓小姑娘陪了?昭澤車展活強迫主持人陪酒,這種事傳出去,昭澤今後還要不要臉了?”
“小傅總這話嚴重了,我是跟小姑娘開玩笑呢。”對接人給許枝遞一個眼神,示意先離開,又道:“不過既然小傅總來了,我可就要鬥膽邀請您參加了。”
許枝再次向傅霽清的背影,他始終沒有回頭,只含笑應對著:“李總都開口了,我能不答應嗎。”
轉離開舞臺,到後臺休息室換服,極快的收拾好包包,走出會展中心。
到大門口時,許枝忍不住回頭掃一圈會展,人群來來往往,沒能再看見那道影。
回到宿舍後,對接人把主持的費用轉給,沒有多說別的話,很快學姐來問現場發生什麽事,許枝全都講了。
“不好意思,陪酒其實常見的,但通常都是大活才會有酒局,我沒想到昭澤車展也會這樣。”
許枝很理智的說不關學姐的事,問會不會影響以後的商演,學姐說:“沒事,我不缺一個昭澤的活。”
兩人都沒有埋怨對方,反而一起狠狠地罵了對接人。
最後,學姐說:“你運氣好的,能到傅霽清解圍,他是昭澤分公司的總經理,一般不會去車展這種小活。我以前跟他接過,是所有甲方中最有禮貌的,也是富二代中最有教養的。”
許枝想到他走向自己的瞬間,神溫,像是穿過烏雲布天空的一束,耀眼的占據了所有目。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許枝不僅會夢到那雙漂亮的眼睛,也會夢見他的背影。
學校裏的同學們依舊會提起傅霽清,說他帶著公司拿下兩個大項目,說他前途不可限量,估計馬上會正式接管昭澤集團。
許枝不再置若罔聞,而是默默地記住了關于他的所有。
十月底,學姐問還想不想接商演,小活大活都有,價格不錯,但有可能會再到類似上次的事。
許枝直接問學姐:“你不介意嗎?”
“介意,不僅介意而且很惡心,可我沒有別的選擇。”學姐語氣裏帶著無奈:“我的專業能力不輸給任何男人,可商演活時甲方們首先想到的就是男主持。”
“你去婚禮現場,有見過司儀嗎?你參加的活,有幾場是單獨主持的?你再看電視屏幕上,男主持男記者長得千奇百怪,主持記者是不是每個都又白又瘦又漂亮?”
許枝想了一下,微微頷首。
不僅是主持,大多數行業都是這樣,默認人不行,人做不來,把人只當男人的附屬品。靠著別紅利為高位者的男人們,會用更高的標準來要求和打,以此保證他們的地位。
學姐又道:“說實話,甲方們之所以會選擇我,多是因為我的外貌,以及我會奉承他們。我每次回到家都覺得自己很惡心,可現在的我沒辦法,我只能這樣惡心的爬到更高的地方,才能掌握話語權。”
“枝,我會找你,是覺得你和我一樣,有能力往上爬,也能堅持住底線。”
許枝再次答應了商演活的邀約,因為學姐的這番話,也因為想試試,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
後面的幾次商演都有發生小意外,但許枝靠自己順利解決了,直到華園集團新項目發布會結束後,市場部邀請陪酒。
聽到經理說出那句話的瞬間,許枝想到傅霽清,下意識向右邊,空無一人。
他這次沒能出現救。
許枝答應了市場部的邀請,第一次參加酒局,什麽都不懂,又是初出茅廬的新人,需要挨個敬酒。
喝過兩後,許枝的意識開始模糊,用力掐掌心,咬著舌尖,想要保持清醒。
聽見男人們打趣著要送回家,許枝馬上找借口跑出包廂,在洗手間裏幹嘔,用清水洗臉降溫。
“這位小姐,我送你回家吧。”有人出現在的後。
問:“你是?”
“我是。”
因為這個回答,許枝跟著人上車,報了盛南大學的地址。
人說,的老板在隔壁包廂吃飯,出來氣時正巧看見往洗手間跑。
“老板參加過不酒局,一眼就能知道包廂裏面發生什麽,是不是有男人灌你酒了?”
許枝點頭:“嗯,他們還想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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