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今晚的街上很熱鬧,路邊的店面門口都擺著聖誕樹，落地窗滿了聖誕老人和雪花的紙，店裏放著耳能詳的聖誕結，充滿過節的氣氛。

許枝坐上車後問他：“去哪裏？”

“保。”傅霽清揚了揚,踩油門開車,“孟闌說,你先前在聚會場合特意跑去問他，倫敦聖誕節是怎麽過的。”

許枝在網上查找倫敦資料時,很多人會提到聖誕節,看點燈，逛集市,吃烤,送禮，熱熱鬧鬧的，發的照片也特別漂亮。

當時聽圈裏的人說孟闌飛去倫敦找傅霽清玩，心裏多有點羨慕。

出國玩一趟至需要幾萬,對于兩年前的許枝來說,并不能這麽隨,更羨慕的是,能見到傅霽清。

在圈裏聚會時找到機會,假裝好奇的去問了孟闌,知道他們關系好，孟闌講自己的游玩經歷,一定會提到傅霽清。

“嗯,兩年前的時候。”

傅霽清又問：“是因為喜歡倫敦,還是喜歡聖誕節？”

許枝偏頭看他一眼。

是因為喜歡在倫敦過聖誕節的人。

垂了垂眸,輕聲道：“都喜歡的。”

“行。”傅霽清在開車沒有注意到的神,揚笑道：“都帶你驗一遍。”

他說得自信，但現在兩人又不可能突然飛倫敦，哪能親驗到。

許枝失笑，有他陪著就夠了。

今晚出來玩的人多，路上有點堵車，等開到關外才暢通無阻，許枝著窗外陌生的景象，問道：“是去郊區嗎？”

“算是吧。”

再往前開，是深城有名的富人別墅區，鬧中取靜的位置，被稱為“現實版的唐頓莊園”，很多知名企業家住在這邊，或者在這邊有房子。

許枝記得周景衍的家就在這裏，傅家大概也有房子。

傅霽清將車停在商業街路口，“到了。”

“你說這裏是郊區？”

“開了半個小時，當然算郊區。”

他口吻理所當然，許枝失笑，跟著他下車。

別墅區設有專門的商業街，吃喝玩樂的店鋪應有盡有，全是高端奢華的配置，供給生活在這裏的富人們。

整條商業街都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這邊人不多，但今天是聖誕節，這麽靜謐顯得很奇怪。

傅霽清站在邊，溫聲開口：“我看網上說，聖誕節是要看點燈的，深城找不到亮燈的地方，所以......”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落下，街邊忽然亮起一盞盞暖黃的燈，許枝被刺得下意識閉眼，再睜開時眼的是五十的彩燈。

幢幢樓房亮起燈火，門口是一顆顆閃著星的聖誕樹，雪花狀的淺藍小燈連接著兩邊的歐式建築，正中央懸掛的月亮閃爍耀眼，倒映在湖水裏，波粼粼。

得像是話裏的景象。

獨一無二的聖誕點燈。

“漂亮嗎？”他輕聲問。

許枝回過神，彎笑起來：“漂亮。”

“走吧，再近距離下。”

他們沿街慢慢地往前走，許枝發現店面是開著的，湖邊有來往的小，店裏也都有顧客，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讓別人答應配合的。

問：“布置了多久？”

“半個月。”傅霽清笑著說：“掛燈不難，有公司承接，這些店主難纏的。”

“你親自談的？”

他點頭：“嗯。”

傅霽清從約定聖誕就開始準備，想法是他提出來的，現場是助理監工的，時間太短，到不難題。

在富人區開店的店主多半不缺錢，也比較有個，讓他們配合關燈需要涉，助理的份不夠，只能他空來。

“謝謝。”許枝偏頭看著他：“我很喜歡。”

霓虹燈灑落在他們上，的眼眸裏映著微，笑眼彎彎，像是璀璨奪目的星。

能哄著笑得這麽開心，值了。

傅霽清接著介紹：“聖誕節還會有集市，有賣小吃紅酒的，也能買到紀念品。”

他停在一家店門口，示意許枝進去，“聽說家的東西不錯。”

許枝推門進店，裏面開著暖氣，熱氣直往上撲，吹散了從外面帶著的寒意。

店主禮貌地介紹：“您好，歡迎臨，這邊是由著名珠寶設計師Kerry老師設計的手作品，每款都是獨一無二的，您隨便看看。”

店裏擺放的是發卡、手鏈之類的飾品，確實不同于市面的款式，很漂亮也很致，傅霽清說：“挑一個，送你。”

許枝微微側目，“不應該是你挑了送我嗎？”

他笑了笑：“有道理。”

傅霽清從右邊掃過去，一眼看中擺在架子上的發夾，手工纏繞的鏤空花朵設計，一顆顆藍水晶點綴，顯得貴氣又高雅。

適合今天穿的服，也像是公主戴的。

“這款不錯。”他詢問店主能不能試戴。

“可以的，這款上面是水晶鑽，您戴的時候稍微小心點。”

傅霽清取下來遞給許枝看，點頭認同他的眼：“漂亮的。”

他又接過去，戴在腦袋的側邊，發夾拉扯到幾長發，許枝下意識想擡頭，聽見上面傳來低沉的聲音：“別。”

傅霽清重新調整位置，耐心的將長發順直，又將耳邊碎發撥開，指尖溫熱，無意間到耳後的。

許枝低著頭，臉都快埋進他的圍巾裏，鼻間是悉的清冽氣息，熱氣一陣陣的往上湧。

他作慢條斯理的，整理了許久才收回手，低聲道：“是漂亮的。”

許枝的耳朵不住發燙，不用都知道，肯定紅了。

清咳一聲，轉頭道：“我送你一個回禮吧。”

傅霽清邊掛著笑意：“行。”

許枝在店裏逛了兩圈，大多是生喜歡的飾品，男款只有的款的耳釘、項鏈。

想到傅霽清剛剛做的事，八是故意的，想拿項鏈的手一轉，拿起夾子上的鹿角狀發箍，“嗯，這個不錯。”

傅霽清不由失笑：“你確定不是給自己選的？”

“給你選的。”許枝端著張清冷正經的臉，將發箍遞過去，略微歪腦袋，仿佛是在問他，收還是不收？

他出無奈的神，又帶著寵溺，微微彎腰，低下腦袋。

許枝把發箍戴在他的頭上，調整位置，指尖輕刮過耳後，一下又一下。

傅霽清想擡頭，被飛快摁住，忍著笑意說：“別。”

他知道這也屬于“回禮”，的不斷傳來，仿佛是在折磨他的意志，只能微啞著嗓音催促：“快點。”

許枝報複夠了，松開手，滿意的點頭：“嗯，很帥。”

傅霽清側了側，面向鏡子，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來，附和著：“行，你覺得帥就行。”

“今天不能取下來。”許枝又提要求。

他笑著答應：“好，都聽你的。”

他們戴著禮為對方付款，許枝聽見兩人相差一個零的價格，下意識擡手發夾。

“您這款用的是天然水晶鑽。”店主解釋。

天然水晶鑽本價格不便宜，再加上設計和手工本，四位數很正常。

許枝偏頭問傅霽清：“要不要我再給你補個禮？”

他也擡手發箍，“不用，這個已經夠帥了。”

店主聞言看他一眼，沒忍住笑出聲來，說道：“謝謝顧，歡迎下次再來。”

他們離開小店，外面刮起陣陣風，站在湖邊格外冷，傅霽清帶許枝到旁邊的餐廳裏吃蘋果烤。

餐廳不大，掛著紅綠的聖誕彩帶，最前面有塊幕布，在放電影。

傅霽清應該經常來，和店主認識，一進門就被打趣：“喲，這是哪裏來的黃花大閨啊？”

他也不生氣，示意許枝找位置坐，笑著走到前臺，兩人聊過幾句後，回來坐下。

許枝正在看屏幕上的電影，他問是哪部。

“戰場上的快樂聖誕，坂本龍一和北野武演的，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是電影的配樂。”

傅霽清沒有看過，剛準備問劇，店主把電影換掉了，許枝一擡眼，在屏幕中看見自己。

他放的是《面對面》節目，采訪傅霽清的那一期。

兩人同時看向店主，他眼神都不給一個，饒有興趣的著屏幕，嘖嘖稱道。

節目是兩個月前播出的，許枝通常不會回看《面對面》，但這一期有私下看過。

站在另一個角度，才發現傅霽清的眼神始終落在上。

“哎呀，這個深對誰能不磕啊，是真的吧！”店主故意揚聲道。

許枝率先挪開視線，傅霽清見不自在，笑著說：“換了，沒點聖誕氣氛。”

“今天都為滿天月亮星了，還沒有聖誕氣氛啊？”

傅霽清懶得再理他，催促著：“快換回來。”

店主這才重新換回電影，讓店員將燒和草莓蛋糕端給他們。

吃完晚餐，傅霽清和許枝離開餐廳，湖上的月亮燈依舊熠熠發，明亮耀眼，襯托的夜景更加浪漫。

他輕聲說：“聖誕快樂。”

許枝偏頭看見戴著鹿角的傅霽清，聲音裏都染著笑意：“聖誕快樂。”

“今後有機會，帶你到倫敦驗實景，還有Russell學院。”

他第二次提這句話，許枝彎笑笑，沒有接話。

回到江清小區已經很晚了，明天都要上班，繼續忙工作。

以往許枝并不在意節日，只當是賺錢的日子，但他們平時都很忙，節日好像能為順理章見面的理由。

出電梯前，許枝回頭問：“31號有時間嗎？”

“沒有。”他說：“但是你約我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