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苦味兒嗆人,知柚抿了抿,堵起鼻息抬頭猛灌。
一整杯下肚,知柚的口腔里苦得發麻,最討厭苦的東西,這種排斥藏不住。清秀的眉蹙起,臉上的苦不亞于這杯藥。
這時,一旁的陸格不知從哪里拿來一個圓圓的東西,遞到知柚前,“糖,甜的,吃下去就不苦了。”
那語氣溫得甚至像在哄人。
這樣的想法只不過存在了幾秒鐘,就被知柚打散。
哄人?怎麼可能。
皺著眉看向陸格,才發現陸格的指尖上夾著塊淡糖粒,散發著淡淡的水桃香氣。
不知怎麼,突然想起了小時候被陸格喂著吃東西那次,差點沒把嗆死,那水都是陸格半灌下去的。
時隔這麼多年,不一樣的地方,卻是一樣的場景。
知柚注意到陸格的手朝自己了過來,腦中莫名浮現出他修長的手指著自己下的畫面,知柚心口一,眼疾手快,準備先下手為強。
看著喝了藥的知柚角還殘留些藥滴,燈下著晶瑩,陸格原本想為拭去那東西,卻沒想到眼前的知柚卻突然傾低頭。
的微張,迅速地銜過了陸格指間的糖果,作敏捷地像一只伶俐的兔子。
含過糖的知柚戰戰兢兢地坐在一旁,臉紅得像顆的蕃茄。低著腦袋,十指用力地抓著膝蓋。
陸格沒想到知柚突然的舉,只覺指尖上溫過,舒適得像是棉花糖在。
他看向知柚,凝神許久,然后間溢出些輕笑。
室,線昏沉。陸格扶了下眼鏡框,微微側首看著知柚的臉。
語氣清沉溫,狀似無意地引,“柚柚,想不想再吃一塊兒。”
第10章 款
舌尖傳來的清甜解了口中的苦味兒,細的甜漫了齒,縷縷。以至于知柚看向陸格時,都差點被招引過去。
那漆亮的瞳孔里好似有一汪深潭,再往前一步就會彌足深陷。
知柚斂了眸,慌忙道:“不、不吃了。”
陸格從手中拿過玻璃杯,“房間就有浴室,我去做早餐,洗漱完出來吃飯。”
“早餐?”知柚問出聲,沒看手機,厚厚的窗簾遮著天,以至于本不知道現在的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嗯。”陸格道:“快六點了,你睡不著,昨天晚上又沒吃東西,肯定了。”
知柚倒也沒覺得有多,只是驚訝于自己居然能睡這麼久。看陸格的樣子,倒像是一晚沒睡熬了一個通宵。
是為了照顧嗎。
這樣的想法掠過知柚的腦海,驚異的同時,又有些愧疚。
畢竟對一個聯姻而來的未婚妻,在沒有的基礎上能做到這份兒上,也真是不容易了。相比自己,不僅麻煩,而且始終對他躲躲閃閃,好像哪兒哪兒都不合格。
說完這些,陸格起便要往外走。
臨到門口前,知柚鼓起勇氣開口,“陸格。”
形高大的男人在門前立住,拉開門把的作微頓。陸格轉過,看著站起來的知柚。
“謝謝。”
輕言輕語,像撓一樣刮過心間。
“不客氣。”陸格面上沒什麼表,只是應了三個字表示回應。
可他眼前的人好像還有什麼話要說,模樣遲疑不決。
“怎麼了。”
知柚面對陸格的詢問又開始張了,聲線都不由得收。指尖不斷地往掌心里藏,斟酌著開口,“有、有一次洗漱用品嗎?”
問出這話時,知柚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吃他的睡他的用他的,知柚對自己這種“索取無度”的做法而到極度難為。
“柚柚。”陸格名字,“這里沒有多余的一次洗漱用品。”
知柚還沒來得及尷尬,陸格便又道:“只有屬于我們的兩套。”
很快就明白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在踏浴室的那一刻。
置架上放置著兩套洗漱用,一套黑,一套白。白的那套看樣子是全新未的,樣子款式都和那套黑的一模一樣。
莫名的相合,像是款。
和進門時那兩雙拖鞋很一致。
奇怪的覺在心升騰,知柚看著嶄新的用出神,心想著,這未婚夫未免也太敬業了點。
到餐廳的時候早餐已經擺好了,陸格換了套服,熱了牛從廚房出來。
黑的襯越顯得他氣質清貴,袖口挽到手肘,出一節線條致的小臂。金眼鏡被他摘了下來,洗漱過后的陸格倦意全掩。
“柚柚,來吃早餐。”陸格放下牛,給知柚拉開了椅子。
每個舉都有禮得像個紳士。
知柚膽戰心驚地落座,縱使桌上再盛,也一點都沒覺得這頓早餐會有多輕松。
畢竟和陸格面對面就餐,本就是一件很有力的事。
兩人相對而坐,知柚面前的盤子上放著份芝士火吐司,散發著人的香味兒,直接把知柚的食勾了出來。
拿著叉子,慢吞吞的進食咀嚼,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放到最小。
桌子下,知柚的雙收攏,神經張。
相比之下,陸格顯然從容很多。慢條斯理地切吐司片,矜貴得如同某個外國電影里穿著燕尾服的皇室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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