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設計比賽，是備矚目的國設計大賽“捧月杯”。

對商蕪而言，是設計生涯當中的重要一步。

這個比賽聲譽極高，一旦獲獎，這個“芙蕾雅”的設計師名字，能夠有資格上國際的排名。

比賽共分為三，各自準備設計作品。

商蕪立刻將下一季度準備放出的限定作品，拿來當做參賽作品。

報名功后，隔天就帶著阿影和心制作的作品，來到了大賽指定的酒店報到。

酒店大堂里云集了來自全國各地的設計新秀和幾位聲名顯赫的大師。

商蕪在設計圈里并不喜歡友和拓展人脈，因此只眼幾個經常出現在報道中的大師之外，其他的一個也不認識，更懶得去寒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和阿影辦理住時，能明顯覺到周圍投來的目有些異樣。

幾個同樣來參賽的年輕設計師在一旁竊竊私語，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看，就是，商蕪。”

“聽說以前為了賺錢，用作品捧自己的閨做設計師，在背后當槍手。”

“可不是嗎，好像還因為這事鬧得難看的，閨到最后背刺，兩人撕得死去活來。”

“這種人怎麼有臉來參加比賽？簡直拉低比賽檔次。”

這些議論聲并不小，清晰地傳商蕪和阿影的耳中。

阿影氣得臉都紅了，想要上前理論，卻被商蕪輕輕拉住。

只是這時，一位設計大師竹影正好從旁邊經過，聽到那些議論。

他停下腳步，目銳利地上下打量了商蕪一番，然后毫不客氣地說道：“設計是一門需要虔誠和自尊的藝，連自己的作品都能拿來換取利益，就不配站在這個比賽場地，我希某些人能有自知之明。”

說完，他冷哼一聲離開了。

周圍頓時投來更多或嘲諷或看熱鬧的目。

商蕪神未變。

大場面見得多了，這點事算什麼。

當初，既然自曝用心作品捧季雨，就做好了被審判的準備。

何況，已經誠懇道歉，得到的原諒重新開始，旁人說什麼讓他說去就是，他只管走自己的路。

商蕪接過房卡，對工作人員道了聲謝，仿佛沒有聽到那些刺耳的聲音，拉著忿忿不平的阿影徑直走向電梯。

一進酒店房間，阿影就忍不住炸了。

“商總，他們太過分了！憑什麼那麼說你！還有那個什麼大師，都不知道真相就說！”

商蕪將行李箱放好，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繁華的都市，語氣平靜無波：“長在別人上，我們管不了，在這個圈子里，想要讓人閉，唯一的辦法就是用作品說話，我的作品足夠好，就夠了。”

阿影看沒有毫影響的跡象，忍不住嘆：“被人指著鼻子嘲諷，要是我，我可沒有這樣的強心臟。”

“強心臟都是被鍛煉出來的，你要是經歷過被邊親人朋友和未婚夫拋棄，再到后來和玉家的事，今天這些人的惡意對你來說，就像是天上下了一滴雨，毫無殺傷力。”

商蕪催促阿影去睡覺，打開電腦，開始最后調整展示作品的細節。

夜漸深了。

審核完作品，抬眸看向外面的天。

不在意在別人眼里，是什麼樣的人。

這一路走來，的日子什麼樣，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如果會被這些排議論的瞬間打敗，早就已經一蹶不振了。

商蕪正若有所思，突然，房間里的座機電話尖銳地響起。

皺了皺眉，這麼晚了會是誰？接起電話：“喂，您好？”

電話那頭是一個冰冷的聲音：“您好，是芙蕾雅小姐嗎？這里是比賽審查組，我們剛剛收到實名舉報，指控您過往存在嚴重的代筆設計行為。”

商蕪眼眸微瞇，還玩起來舉報這一套了？

“請您立刻到酒店三樓會議室一趟，我們需要就此事件對您進行問詢。”

商蕪握著話筒，頓覺可笑。

舉報？在即將登臺展示的前天晚上，可真夠有意思的。

“芙蕾雅小姐？您在聽嗎？請立刻過來！”電話那頭的聲音催促道。

商蕪淡道：“我馬上來。”

電話掛斷，跟著工作人員來到三樓的臨時會議室。

里面已經坐了三四個人，包括白天當眾給難堪的竹影，還有另外兩位同樣資歷頗深的設計大師，以及大賽組委會的一位負責人。

氣氛凝重得讓人窒息。

“芙蕾雅，請坐。”負責人語氣冷淡，將一份打印出來的材料推到面前。

“我們收到這幾位老師的聯合實名舉報，指出你曾在乘舟集團上班時，為你當時的閨設計師季雨，提供了大量設計手稿，涉嫌代筆行為。”

“對此，你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商蕪看著那份顯然是心準備的“證據”，神微冷。

那確實是事實。

是識人不清，一時糊涂，用設計作品替乘舟賣命，給季雨鍍金。

從未想過否認，后來也公開道歉。

可這竟了今日別人攻擊的把柄。

商蕪冷靜解釋：“這件事確有發生，但當時我沒有牟取任何商業利益，純粹是私人上的幫助……”

“幫助？”竹影冷笑著打斷，語氣充滿譏諷，“設計行業的幫助界限在哪里？芙蕾娜，你模糊原創的底線，這就是對比賽最大的不尊重！我們認為你沒有資格比賽！”

“沒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另一位大師附和道，“必須取消的參賽資格！”

負責人面難，似乎也在權衡。

商蕪看著他們義正言辭、仿佛捍衛行業圣潔的臉，一惡心的覺涌上心頭。

“我當時主承認這件事，主認錯，拿出這些作品帶給我的所有收捐贈給慈善基金會，連我珠寶品牌的買家都原諒我了，你們有什麼資格質疑我？”

幾人臉微變，一時語塞。

這時，負責人開口：“你先回房間等待最終評估結果。”

商蕪起，心事重重地走出會議室，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走廊拐角停住了腳步。

需要想想辦法。

恰好這時，會議室的門沒有關嚴，里面幾人的談話聲約傳了出來。

先是負責人猶豫的聲音：“幾位老師，雖然舉報屬實，但芙蕾雅并未在正式比賽中舞弊，直接取消資格，好像不太好吧？而且這次提的作品初評分數很高……”

然后是一個低的、帶著明顯算計的聲音：“李哥，的作品你也看了，創意和完度都極高，是我們的最強競爭對手！現在正好有這個機會把搞掉，了這個勁敵，我們的獲獎機會不就大大增加了？”

竹影的聲音也響起，帶著一得意：“哼，自己不干凈，怪得了誰？正好替我們掃清障礙，這次比賽的評委里我們的人占多數，咬死是行業污點，必須把踢出去！”

“就是，反正也沒什麼背景，踩了就踩了……”

商蕪聽得真切，嘲諷地扯了扯。

這些道貌岸然的所謂大師，還真夠齷齪的。

的眼神變得冰冷而銳利。

想搞垮是嗎？

那就看看是誰玩得過誰。

商蕪轉，走回自己的房間，打開筆記本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作起來。

很快，找到了竹影早年抄襲東歐小眾設計師未被廣泛報道的黑料，找到了另一位大師利用評委份潛規則學員的郵件記錄。

還有人曾經邀去做評委，私下收巨額賄賂，為人抬獎的轉賬截圖。

這些人的黑料，早年商蕪都知道，只當是八卦趣聞，不興趣，看了也就扔了。

沒想到有天還能夠派上用場。

將這些黑料整理簡潔的圖文，直接匿名發送到了所有參賽者和評委都在的方大群里。

瞬間，整個大賽群炸開了鍋！

【臥槽？！這是什麼？！】

【竹影大師抄襲？！】

【夜老師潛規則？真的假的！】【還有收錢的？當年的比賽這麼黑嗎？】

【@組委會出來解釋一下！為什麼這種人也能和我們一起比賽？】

群里頓時一團，質疑聲和吃瓜表刷滿了屏幕。

與此同時，會議室里的幾個人手機瞬間響個不停。

他們點開群消息一看，臉瞬間變得慘白。

“怎麼回事？！誰發的！”

竹影氣得渾發抖，“這……這誰在故意針對我？！”

負責人的臉也綠了。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商蕪去而復返。

站在門口，臉上一片冰冷的厲，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迫。

“幾位老師，群里的彩容，都欣賞夠了嗎？”

一步步走進來。

“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

“第一，立刻馬上去向組委會澄清，收回你們那份惡心的聯合舉報，全力保證我公平參賽的資格。”

“第二，”

商蕪冷笑一聲，“我們就把所有黑料，包括原始證據，一起放到網上。讓全世界都來看看，所謂的設計大師到底是什麼貨。”

“到時候，看看這比賽還辦不辦得下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面對凌厲的神，個個傻眼。

商蕪雙手撐在會議桌上，拿出從前做總裁的那子氣勢，俯視著那幾個嚇得魂不附的人。

一字一句地問：“是你們現在去挽回局面，還是……”

“大家一起下水，都別比了？”

“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