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段時間去一位老中醫開的藥館配的,晚上睡覺的時候放進枕頭里,可以助眠。”
霍郁瞧著:“專門配給我的?”
“也給爺爺配了幾個。”淺喜如實道:“爺爺年紀大了,聽說最近也老睡不好。”
霍郁的眼底泛出幾抹辨不清的神。
“......”
他緩緩道:“我不需要這個。”
淺喜香囊塞進袋子,放進他開的手掌里。
“很有效的。”肯定道:“你試試就知道了。”
*
今晚回霍宅的人不多,晚餐設在前庭的小餐廳里。
不是什麼大日子,二爺家的沈韻日常也只在自己的餐廳吃飯。
霍爺爺掃了眼坐自己左側的霍郁,又看了眼右側的莊淺喜。
見穿了件高領長袖針織衫,針織領口束著脖子,看著難得很。
他問:“淺喜,你這麼穿不熱麼?”
莊淺喜勺子的手一頓,飛速瞟了眼對面的霍郁。
他剛落座,正在挽襯衫袖口,聽見這話,默默抬起視線鎖住。
男人眼神意味不明,淺喜悄無聲息地移開,搖頭:“不熱的,爺爺。”
“山上晚上有點冷,您也多穿點。”
“再過去就是盛夏了,霍宅這半山腰也冷不到哪里去。”霍爺爺道:“你年輕人還這麼怕冷,歸結底是虛。”
淺喜點頭,沒有說話。
霍老太爺又道:“知岸原本今晚也要過來的,但醫院有個臨時會診,所以明天來。”
淺喜一怔,霍知岸也要來嗎?
“我跟郁明天要去龍福寺上香,來回路途遠,老頭子我經不起折騰,打算在那里歇幾晚。霍宅就麻煩你跟知岸守個周末。”
淺喜立即猜出霍爺爺今天請自己來霍宅吃飯的目的。
狀不經意地瞄了眼對面的霍郁,收回視線,一聲不吭抿了口湯。
霍郁盛了碗湯,慢條斯理移到霍爺爺面前。
霍爺爺注意到他左手的紗布,凝眉問:“郁,你手怎麼回事?”
霍郁收回手,神淡然:“被文件紙張割到了。”
“紙張割到的?怎麼這麼不小心?”
管家王伯站在他后,聽見這話突然想起什麼,靠近半步問他:“大爺,您手見了?”
霍郁嗯了聲。
“那這......”王伯臉為難,看向霍老太爺:
“老太爺,龍福寺有清規,見帶晦容易沖撞神明,不太方便進去。何況,我們要去見無塵大師,大師他......很看重這個。”
霍老太爺一聽,眉頭蹙了蹙。
他嚨里發出一聲低沉的嘆息,帶著略有迫的不滿。
旁邊的霍郁卻氣定神閑喝了口湯。
霍老太爺看著他那只傷的手,凝眉思忖許久,最終道:
“那就算了,我自己去吧。”
“也行。”霍郁頷首。
“那你周末也待在霍宅?”他問自家長孫,向他使眼,言語間帶了些提醒。
霍郁搖搖頭:“華盛頓那邊的項目還在初啟,我明天過去跟進一段時間。”
淺喜微怔。
他明天要出差嗎?那還特意回來一趟。
霍老太爺聽見這回答,于是隨口問:“這次在那邊待多長時間?”
“長的話半個月,順利的話一周左右。”
要去這麼長時間嗎?淺喜埋頭夾了點米飯進里,沒好抬眸看他,只能自顧自嚼著米粒。
霍老太爺哼哼了聲:“又是計劃要出差,又是手傷,我看你就是不愿跟我一個老頭去龍福寺。”
霍郁一副無奈淡笑的樣子:“爺爺......您想多了。”
“算了。”霍老太爺擺擺手:“知道你從小不喜歡那些寺廟香火,跟著我去也是累。”
霍爺爺話畢,看了眼旁邊一直沒出聲的淺喜。
今天狀態有些不對勁,吃飯說話全程低著頭。
于是他問:“淺喜,我聽說前段時間,有個男客戶上門鬧事?”
淺喜想起幾個月前的張天則。
點點頭:“不過已經報警理了,您不用擔心。”
霍老太爺嗯了聲,話語中帶了古板的傲意:“外面這些所謂的富二代小子,普遍都是敗家子的做派,平日里吊兒郎當,渾渾噩噩,家底再厚也經不住他們這麼敗。”
他在說話,淺喜不好作,只能端坐靜靜聽著。
霍爺爺不輕不重來了句:“你現在日常起居都獨自住在工作室,凡事要多注意點,最近還有什麼人去擾你嗎?有的話你可以跟我說,或者去你工作室對面找郁。”
淺喜筷子的手一頓,不自覺和霍郁對視一眼。
對面男人視線如鉤子般不聲地凝鎖著,淺喜面波瀾不驚,沉默了幾秒后道:“沒有,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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