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于趙青葉的趾高氣揚,趙史就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樣。
來到了福建之后,他的心就一直極為沉重。
溫先生跟在他左右,見他心沉重,便好心勸告:“老爺,要不讓夏公公去問?”
要審判自己兒,到底是一件殘忍的事。
狠不下心也是有的。
趙史的臉不大好看,但是本沒有搖的意思。
開什麼玩笑?
讓夏公公去問,那個逆還不知道會說出些什麼不能說的來。
他一來,先看到的就是巍峨高聳奐的王府。
之前他還記得,閔王剛到這邊的時候,當地的史上奏,說閔王勤儉節約,修建王府都是就地取材,用的山上普通的木頭。
可是現在來了,他才知道,什麼做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什麼做普普通通的木材啊?!
就這樣的王府,還做普普通通?
若是不知道的,都要以為這是皇宮了!
閔王的膽子也太大了!
還有趙青葉!
這倆夫妻,真是氣的他的頭都疼。
絕不能就這樣讓夏公公去問他們。
看這個況就知道,閔地的事本經不起查。
趙史狠了狠心搖頭,特地去找了夏公公。
夏公公倒也很實在:“趙史,咱家跟戶部兵部的人要去查王府的賬,您看您老人家......”
趙史苦笑了一聲,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裳,正了正自己的帽子,沉聲說:“公公,您盡管公事公辦,臣,臣自然知道該怎麼辦。”
夏公公笑瞇瞇的應了一聲是。
的確,趙史看著就不像是個糊涂的。
他便點了點頭,客套的轉便走了。
而趙史則是先去見了當地的家仆。
趙嬤嬤早就已經等了許久了,見到趙史便哭著將所有的事一腦的都說出來。
聽的趙史搖搖墜。
他知道兒混賬,也知道兒驕橫,但是實在沒有想過,兒驕橫到了這個份上。
真是找死!
什麼事都敢做!
許久,他才沉重的抬了抬手,示意趙嬤嬤起,而后去見趙青葉。
趙青葉早就已經等了父親許久了,相比起趙史沉重的心,趙青葉卻一點兒也不擔心。
甚至還問趙史:“父親,我們什麼時候回京城?”
回京城?
趙史深深地看了一眼:“你這麼想回京城做什麼?”
頓了頓,又面沉沉的笑了笑:“你犯下這麼大的罪過,竟然還不擔心,還想回京城?就不怕回了京城,圣上罰你?”
趙青葉立即便不屑的挑眉:“罰我?父親,我是做了錯事,但是那又怎麼了?難不,這錯事是我一個人做下的,圣上的兒子就沒錯?”
蕭愫難不沒有犯錯?
自己做的事跟蕭愫做的比起來,只算是九牛一吧?
“再說,我如今還懷著孕呢。”趙青葉眼睛亮亮的盯著趙史:“父親,圣上總不會,殺了自己的親孫子吧?”
真是無藥可救!
無藥可救了!
想到了來之前趙夫人對自己的叮囑。
想到了這一路上的擔驚怕。
想到了他這一生謹小慎微,當著他的清,不敢行差踏錯一步。
但是兒卻偏偏如此倒行逆施,趙史的心腸徹底冷下來:“趙青葉,是我沒有教好你。”
趙青葉約覺得自己父親的口風不對,轉過正想要正皺眉詢問,卻忽然覺得脖子上一,跟著便被拽的猛地往后一倒。
隨即不可置信的雙手死死的攀住趙史的胳膊,開始掙扎踢打。
直到現在,也仍舊不敢相信,最寵自己的父親竟然不是來救自己的,而是來殺自己的。
趙史卻閉了閉眼,雙手更加用力。
不能讓這個孽障繼續犯錯。
而且,也只有這個孽障死了,自己跟趙家才能免的拖累,才能徹底跟蕭愫割席。
蕭愫犯下的是謀反大罪,他們趙家就算是有一千個人頭也不夠砍的。
相比較之下,他寧愿從來沒有這個兒。
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吸也越來越困難,趙青葉不停的踢打掙扎,但是最終都無濟于事,只能不甘的死死的睜大眼睛。
而當一切結束,趙史癱坐在地上,同樣痛苦和張的著氣。
許久許久,他才著頭上的冷汗站起來,推門出去看著趙嬤嬤:“王妃在我來之前,就已經畏罪自盡了。”
趙嬤嬤立即便明白了趙史的意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痛哭失聲:“是,王妃娘娘犯下大錯,無見您,知道您要來,便畏罪自盡了!”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蘇邀此時看了一眼蕭恒,低聲說:“趙青葉死了。”
蕭恒笑了笑,手將攬在懷里,看著手中的信件,過了一會兒,才沉聲說:“趙史辛辛苦苦的做了這麼一輩子的,他這樣的人,會做出這種壯士斷腕的舉也不奇怪。”
蘇邀笑了一聲。
是啊,其實也并不奇怪。
忍不住深深地嘆了口氣:“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海防這邊的事也置的差不多了,經過趙青葉這麼一折騰,也被揪出來了。
一下子倒是了結了兩件心頭大事。
屋外清風明月,蕭恒推開窗戶,跟蘇邀一起倚在窗前看了一會兒,才沉聲說:“是,一切都結束了,往后都是新的開始。幺幺,我們會有嶄新的人生。”
他們都會為更好的人。
而且余生都會一起攜手共度。
人生有了這樣的伴,才不會覺得路途艱苦。
蘇邀倚在他懷里,上一世的事早就已經如同走馬觀花。
但是唯有一點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那就是,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不管是在哪里,不管是宋恒還是蕭恒,都一直一直站在邊,是會永遠陪在邊的那個人。
而有這一點,其實就已經足夠了。
點了點頭:“對,以后都是新的開始,不管遇見什麼,我們都會永遠在一起,會一起面對。”
蕭恒溫的圈住:“是,因為我你,幺幺,我永遠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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