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還在響,韓景初下了床,一只手舉著電話,放在耳邊,按了接聽鍵,一邊往臥室外面走出去。
電話剛一接聽,話筒那邊迫不及待的傳來一道溫溫的聲,有些埋怨。“景初哥……剛才在做什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出了臥室,韓景初的手關上了房門把手,才朝著話筒那邊開腔,“在忙,什麼事?”
“我想景初哥了,景初哥,你有沒有想我?”蘇薇安嗔著道,心里卻不由得生出幾分警惕。獨自在國外治療了一年,最擔心的還是唐婉涼那個賤人,會不會一點點的搶走的景初哥。
“恩。”韓景初高大拔的姿,站在公寓的臺上,敷衍的應了一聲。腦子里,不停的盤旋著剛才唐婉涼醉醺醺的喊著大哥哥三個字,這不是他第一次在唐婉涼的里聽到這個稱呼——
口里的這個大哥哥究竟是誰……這個死人,剛才那一瞬間,究竟把他當做誰了!
男人的心里,又氣又惱!還有一連他自己都不肯承認的——嫉妒。
話筒那一頭的蘇薇安,不是沒有聽出韓景初意思里的敷衍,但假裝的一點也不在意,很認真的道。
“景初哥,我就知道,即使我們分隔兩地,我們的心永遠都是在一起的,沒有任何人可以足進我們的,對吧?”
良久,沒有得到男人的任何回應。
蘇薇安話筒,不由得有些著急了,心里的害怕加深。“景初哥,你還在聽嗎?”
韓景初收回思緒,沉了片刻,全然不知道之前對方在和他說什麼,只回應了一個嗯字。
“景初哥,你什麼時候來國看我?我真的好想見到你,但有時候,我又害怕見到你,我怕你見到我雙癱瘓,坐在椅上,丑陋的模樣……我恐懼,我害怕……”
說著說著,人的聲音里已經帶著濃重的鼻音。
刻意的提起的,就是要提醒韓景初,當年拆散他們的人,就是唐婉涼,當年把推下樓梯,致使癱瘓的人就是唐婉涼——
“景初哥……我真的好痛苦啊……有時候,我真的會忍不住想,與其讓我這麼痛苦的活著,還不如當初,在唐婉涼推我下樓時,我直接死了,一了百了倒好……”
聽到蘇薇安在話筒那邊哭的泣不聲,韓景初忍不住心了,黑眸里籠罩起一復雜的緒,當年是唐婉涼害了蘇薇安……
他親眼看見,兩個人在樓梯上發生了爭執,后來,唐婉涼一手把蘇薇安從樓梯上推下來,致使了蘇薇安的雙再也無法站立。
他還記得,曾經的蘇薇安,對于舞蹈的熱衷,而如今的,不止是舞蹈,恐怕連基本的獨立行走都已經了困難。
這一切,都是唐婉涼害的——
“好了,安安,一切都過去了,你的雙一定會治愈好的。”韓景初忍不住出聲安道,即使他知道,治愈好的希十分的渺茫。
“恩……景初哥,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我知道,伯父到現在還不肯接我,但是只要我能跟著你,哪怕沒有名分,我也心甘愿……景初哥,你答應我,永遠不會拋棄我,不會不管我,好不好?”
蘇薇安委屈的哽咽著。
心里的害怕,不止是擔心唐婉涼占著韓太太的份,終究有一天會搶走韓景初,更擔心,唐婉涼會告訴韓景初,當年在孤兒院里的真相……
別人不知道,韓景初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為什麼會突然看上這個普通司機的兒,但是知道,都是因為……
“好,我答應你,安安,我不會不管你的。”想到過去的種種,韓景初煩躁的了皺的眉心,寬道。
……
不知過了多久,大床上,醉酒的唐婉涼迷迷糊糊的醒過來,頭疼的幾乎要炸裂開。
撐著額頭,從床上坐起來,嚨里像是被大火燒過一樣,又干又,踩著拖鞋下了床,正準備出去找水喝。
剛走出臥室門口,耳邊就傳來屬于韓景初的聲音。
的腳步頓在了原地,男人站在臺上,應該是在打電話。
看了一眼墻壁上的時間,已經深夜十一點了,能在這個時間和韓景初煲電話粥的人,只有蘇薇安——
不自覺的,唐婉涼的心口,還是毫無預兆的痛了一下,像是被刀狠狠的扎著。
結婚一年了,明明才是原配正妻,眼下,卻活像是一個見不得人的小三。
“好,安安,我都答應你,你在國外,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多想,我不會離開你的……只要一有時間,我就飛過去看你……”
唐婉涼朝著臺上看過去,韓景初背對著,舉著話筒,聲音里的寵溺,隔著老遠,都能聽出來。
結婚以來,他何曾對這樣溫過,不是罵害人,就是惡語加的辱——
扯了扯角,自嘲的笑了笑,但是心口的位置,還是好痛好痛……
在茶幾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剛喝了一口,正準備回房間。
臺上,走進來一道修長的影,英俊如斯的男人譏誚的瞪著,沉聲道,“唐婉涼,什麼時候開始,你已經卑鄙到學會聽別人打電話了?”
唐婉涼垂下眼簾,飛快的遮去眼中的那抹失落。
纖細的手指水杯,踩著家居拖鞋,繼續往房間走,“你誤會了,我對你和別的人打電話的容,一點興趣都沒有,如你所見,我只是出來倒杯水喝而已。”
一邊說著,深怕他不信,特意晃了晃手里的水杯。
“出來倒杯水?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樣爛的理由?”韓景初輕蔑的冷笑,到現在,他還沒有忘記,剛剛這個人,在醉酒時,口口聲聲的喊著大哥哥三個字……
“你不相信就算了,我說的是實話,我沒有聽你們打電話。”唐婉涼的酒意還未完全醒,頭疼裂,懶得與他爭。
“呵!有什麼好解釋的,你不止是聽,還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小,韓太太的位置,不正是你來的嗎?”韓景初幾步走過來,一把捉住了人的細腕,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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