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走后沒幾天,京城里出了件大事。
汝王竟被廢為庶人了
皇帝給他的罪名是“下不嚴、縱容行刺”,故而削去他的王爵。
旁人雖然不清楚汝王邊的人行刺的到底是誰,但見皇帝雷厲風行的態度,便也猜得到一二。
不過是權利爭斗角逐,博弈之后的結果。
皇帝倒是沒有賜死他們,說念在親人一場,免其死罪。
此事落定幾日,趙曦去了長公主府。
太子也在,連同幾個長公主養的幕僚。
他們正在說宗次郎的事。
“……皇上對他審不出什麼,他的命保不住了。”
“昭武郡主雖給他留了口氣,可是打碎了他的五臟六腑,神醫來了也難以回天。”
太子向來溫潤的面龐,卻有些冷冰冰的:“這是在警告我們。”
否則,直接將人打死便是,還要給宗次郎剩口氣,再送到皇帝跟前。
長公主抿:“真是個禍害!”
見趙曦來了,長公主抬起手,示意太子等人先回去。
“好在皇上不曾懷疑我等,最近幾日,你們安分些。”
“知道了姑姑。”太子轉離去,經過趙曦時,斜睨一眼,遂收回了目。
長公主看向趙曦:“本宮聽說,你又去練武了?”
趙曦一怔,拱手:“是,不過臣沒有占用學習謀略的時間。”
長公主給找人教授謀略兵法,趙曦學得很認真。
可是不明白,長公主為什麼要讓把所有力都用在學習這些策略上。
不練武,一旦生疏,日后上了戰場,豈不是任人宰割?
“愚蠢!”長公主氣不順,猛地拍桌,趙曦便嚇得跪下。
“長公主請息怒,臣只是害怕有朝一日退步,武藝更不如許靖央了。”
長公主聞言,一聲呵笑。
“你真是目短淺,本宮你學習策略兵法,就是為了有機會將你送去領軍打仗,一旦上場,你作為將帥,只需要穩定軍心、指揮方遒,至于武功如何,那是莽夫才在意的事。”
“你本就在謀略上不及許靖央,如今還不潛心鉆研,反倒沉迷武藝?分心旁騖,如何!待你登臨戰陣,自有萬千將士為你披堅執銳、舍命沖鋒,不然你以為,許靖央是怎麼活下來的?”
趙曦聽到夸贊許靖央,眼底劃過一抹晦暗。
拱手:“臣知錯了,都聽長公主的。”
長公主留意趙曦的神,便剛并濟,緩了語氣。
“自從你聽說許靖央護送盟約離京,便如此急躁,怎麼,羨慕了?”
“臣只是在想老天為何這樣不公,如此好的機會,為什麼回回都落到了許靖央的頭上。”
趙曦說時,心中難免有怨氣。
跟在長公主邊多時,也忠心耿耿,可長公主居然沒有舉薦去護送盟約。
難道,就這麼不如許靖央嗎?
長公主何等犀利聰明的人,瞬間看了趙曦的想法。
不由得在心里嗤笑,趙曦真是個蠢貨!
“你以為這是好差事?”長公主端起茶盞,任由茶霧騰升,將眼神遮掩得晦冷,“去是去了,能不能活著回來,還難說。”
能把盟約送到北梁固然是一種能耐,可是,北梁會認嗎?
恐怕許靖央都沒想過這一點吧!
長公主兀自冷笑。
趙曦眼底一亮,抬起頭來。
“臣明白了。”就等著許靖央噩耗傳回京城的那天!
長公主放下茶盞,說起正事。
“本宮這次你來,還為了你姑姑的事,本是想讓在行宮里給威國公留下印象,但皇上忽然返回宮,讓我們失去了創造條件的環境。”
趙曦試探問:“長公主,那我們還要繼續嗎?”
長公主勾:“開弓沒有回頭箭,你附耳過來,按照新計劃回去告訴你姑姑,照本宮說的辦。”
此時。
許靖央已經帶著木刀們離開了京畿的地界,來到了以種花生聞名的石水郡。
到了石水郡,許靖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們乘坐的馬車典當了。
木刀們都沒有多問,只是康知遇對許靖央說:“郡主,我們看似出京,實則京城里沒有不風的墻,恐怕我們一早就被暗線盯上了。”
“就算再想低調,我們幾個子扎堆一塊,也會被人發現,我的建議,是反其道行之,我們越高調越好,最好能喬裝打扮一番,更能掩人耳目。”
許靖央頷首:“我都準備好了。”
們去客棧,包了兩間上房。
五人圍在許靖央邊,見拿出一沓銀票,放在桌上。
“你們拿著銀子,去城里買東西,首飾、裳,越值錢的越好。”
“郡主,什麼都能買?”木刀問,“我能買吃的嗎?”
百里夫人拍了拍:“吃的又不值錢。”
許靖央眸漆黑平靜:“從現在開始,你們也不能我郡主了,出門在外,我們另有份,我說一遍,你們記住。”
給大家重新安排了份。
名義上,他們是從京城去河安郡探親的生意人,主要做布緞的生意。
去河安郡探親是其一,其二就是聽說大燕和北梁要在邊南三郡降低賦稅通商,故而先代替家族前去打探。
許靖央化名許公子,康知遇便是的妹妹。
百里夫人輕挽云鬢,點染風霜,扮作二人的姨母。
辛夷和寒了隨侍左右的丫鬟。
至于木刀,許靖央剪掉幾頭發,替黏在人中,要裝扮男護衛。
以此為要求,命幾人拿著銀票,速速去置辦行頭。
并且重點叮囑們,一定要買不財,拿箱子裝。
木刀們出門后,許靖央自己也沒閑著,出去走了一趟,倒是什麼也沒買。
傍晚時分,們幾人才回來。
木刀買的東西不多,只扛回來一個箱子,還背著一兜子燒餅。
其余人都買了不金銀玉,許靖央頷首,表示滿意。
讓大家今晚在客棧沐浴,休整一番。
翌日一早,許靖央租了個馬車,將所有東西運到道上。
隨后挑了個毗鄰深山老林的位置,就停了下來。
付了銀子,讓馬夫驅趕馬車回去。
那馬夫還比較熱心,看們帶著這麼多東西,不由得提醒:“公子,這兒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聽說還有土匪出沒,您幾位停在這恐怕不安全。”
許靖央拱手,大大方方說:“有勞閣下提醒,我們家仆等會就來接,約好了在此候著。”
聞言,馬夫沒再說什麼,驅馬車離去。
寒左右看看:“公子,咱們做什麼?”
“等人,”許靖央直接坐在箱子上,“等一個順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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