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并沒有給出任何承諾。
“朕現在要知道,你當年發生的事。”
聽了皇上的話,薛康平也意識到,自己的言行有些越矩了,請罪過后,開口道:“臣被西秦靖王關進室的時候,是在夏康二年。”
夏康是如今的年號,薛康平口中說的夏康二年,也就是他登基的第二年。
那時候,薛家的勢力還沒有形規模,薛康平也只是任閣大學士。
也就是那一年,薛貴妃宮為妃。
皇上微微點頭,示意薛康平繼續說。
薛康平深吸一口氣:“都怪臣那個逆,引狼室。”
薛康平只有一個兒,就是如今的貴妃薛晴。
薛晴容貌出眾,沒宮以前,就有著京城第一的譽。
“晴兒和幾個小姐妹出去踏春,回來后,臣和夫人并沒發現有什麼不妥。
直到后來的幾日,經常以各種借口出門。
母親心細,發現不對后,立刻派人跟蹤,發現晴兒出門是去見一個男子。
臣得知此事后,當面詢問晴兒,才得知,私下里和那個男人好上了。
臣當時就跟講清楚了利弊,并且將人足在家中,誰知,那孩子就和鐵了心一樣,不吃不喝的,也要出去與那個男人相見。
皇上也知道,臣只有這麼一個兒,視如珍寶般呵護著,眼看著因為這件事日漸消瘦,便起了惻之心。
衡量過后,臣便答應,見一見那男子,若是人品還可以,就全他們兩個。
晴兒立刻將消息給那男人送去,當天臣就見到了他。
那人長得與咱們夏華國人略有不同,眼窩深邃的樣子,給臣的第一覺有些像西秦人。
不如此,年齡看上去也有三十歲出頭。
就憑這兩點,臣見到那人后,當場給出了答案,即便將兒關在家中一輩子,也不可能嫁給他。
當時臣與那人談的時候,是在臣的書房,臣覺得這是晴兒與男人私相授的行為并不彩,便沒有留人在書房當中。
本以為臣拒絕了那人,以后就不會再有什麼牽扯,誰知,那人竟然趁著臣不注意的時候,在臣的茶杯里下了迷藥。
臣不幸中了那人的迷藥,醒來后發現,在黑暗當中,而且四肢全部被綁在下的木板床上。
不多時,一個人舉著油燈走了進來,臣借著油燈的亮,看到來人的樣貌,竟然和臣長得一模一樣。
那人一開口,臣就已經確定了他的份,就是那個與晴兒在外面私會之人。
臣問是什麼人,為何要如此做,那人應該是有了完全控制臣的把握,并沒有瞞自己真正的份。
他竟然……竟然是西秦的靖王。”
說到這里,薛康平眼中的亮變得黯淡很多。
“西秦靖王將臣關在黑暗的室當中,一關就是十幾年,他甚至還不避諱自己做的事,給臣送食的時候,會提到一些。”
皇上挑眉:“他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他跟臣說的第一件事就是,他已經頂替了臣的位置,以后就留在夏華國生活。
他還說,一定要讓臣活下去,親眼看到臣的外孫坐上夏華國最尊貴的位置。”
皇上開口打斷了薛康平的講述:“他一個西秦的王爺,為何極力扶持一個外人上位?”
其實,皇上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但他還是不愿意接事實,希薛康平給出來的答案,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見皇上問到了最關鍵的點,薛康平慚愧的朝著上首再次叩頭。
“皇上,臣有罪,沒有教好兒,險些因此釀大錯。”
薛康平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在場之人,包括皇上,已經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薛康平既然已經說了,就不可能再有什麼瞞。
“臣罪該萬死,晴兒也罪該萬死,生……生的三皇子,并非皇室脈,而是西秦靖王的親生骨……”
薛康平頭在地上,如果現在皇上下旨立刻要了他的腦袋,他也無話可說。
兒做出這樣的事,就是欺君之罪,要株連九族的,作為薛晴的爹,萬死難辭其咎。
這個消息,比今日皇上決定將薛府抄家,看到那麼多金子還令人震撼。
尤其是皇上,簡直無法接這個事實。
三皇子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甚至還帶在邊連同太子一并教導。
雖然沒有給他想要的太子之位,但在其他方面,皇上覺得自己對待三皇子和太子幾乎都是一視同仁。
這樣一個自己比較偏的孩子,現在得知他竟然不是自己的親生骨,皇上覺自己的心跳都了半拍。
幾個站在書房中的大臣,本不敢抬頭看皇上。
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暴風雨。
書房死一般的寂靜,連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皇上緩緩站起,明黃的龍袍在燭下泛著冰冷的澤。
"好,很好。"皇上突然笑了,那笑聲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打了個寒。
"朕養了十幾年的兒子,竟是西秦人的種。"
薛康平渾發抖,額頭抵著地面不敢抬起:"臣罪該萬死......"
"萬死?"皇上猛地抄起案上的硯臺砸在地上,墨濺在薛康平上:"你們薛家上下,就是死一萬次也不夠!"
幾位大臣已經好久沒見過皇上如此怒,相互對視一眼后,紛紛跪了下去:“請皇上息怒,保重龍……”
皇上頭頂青青大草原,他這會兒本冷靜不下來,想要出氣,也只能沖著薛康平去。
薛康平這麼多年被關在室,雖然這些事都不是他做的,但薛晴是他的兒。
不管如何,皇上這口氣總要出一下。
他不管不顧的,朝著薛康平狠狠踹了一腳。
薛康平子瘦得皮包骨,被皇上這一腳,直接踹飛出去好幾米,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
他不敢有任何的遲疑,連忙爬起來,就地繼續跪下。
董公公連忙上前,奓著膽子幫皇上順背:“皇上息怒,您先喝口茶緩一緩。”
見皇上被董公公扶著,重新回到座位坐好,書房中的幾個大臣才稍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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