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盯著他的眼睛,角帶著一不容易察覺的笑容,“我里面很,不只住了我一個人。”
遲拓屏住了呼吸。
他看過安也的每一部電影,除了出道作林,其他電影他也是一樣翻來覆去地看過無數次,他見過安也演的各種各樣的角,見過頂著這樣的五殺人,被殺,騙人,被騙,吸煙,醉酒甚至死亡。
但是此刻他面前的安也,比任何一次屏幕里出現的安也都讓他震驚。
離他只有半米不到的距離,睜著有些圓潤像貓一樣眼尾上揚的眼睛盯著他,表無辜困,眼神卻帶著嘲弄。
“你們是不是很希我這樣說?”問,“因為我人格分裂,因為我拿不出不在場的證據,所以你們希我能告訴你們,我不知道自己那個時間點人在哪里,因為我不知道那個時間點,主宰我的人是誰。”
安也笑了,眼睛彎月牙,消瘦的臉頰上著一讓人心驚的青灰,盯著遲拓,一字一句:“可是怎麼辦呢,四月二十六日晚上七點四十分,我是阿琳,我記得我做過的每一件事,我記得我沒有殺人。”
的語速越來越快,聲音越來越輕,最后那一句是踮著腳著遲拓的耳朵說的。
說:“我瘋得太不懂事兒了,對吧。”
安靜。
遲拓僵在那里一不。
理智告訴他,安也這是在試戲,應該是覺得這里氣氛很好所以背了一段臺詞,但是上,他還是無端地生出一安也被一個做阿琳的人附了的錯覺。
一個人上的氣質和味道是不會變得,但是安也剛才那一段,本不是,眼神作表甚至說話的語速,都和安也完全不一樣。
旁邊又有人經過,這次是個護士,有點新奇又有點八卦地看他們,經過的時候看了好幾眼。
安也在他耳邊吐出一口氣,嘆了一句:“啊,演警察的兆老師個子沒你高,我剛才不應當踮腳的。”
遲拓:“……”
他猛然松了勁,忍不住嘆了一句:“靠。”
安也回退到他半米遠的地方,笑瞇瞇地看著他。
“試戲是吧。”遲拓這回是真放松了,“嚇得我……”
這個狀態,難怪會有人說神狀況不好,剛才那段換蘭一芳估計得哭著跑掉了。
“嚇人嗎?”安也還是笑瞇瞇的,“其實這段不應該太嚇人,但是我還沒完全戲,只能用氣場了。”
“不是你演的嚇人。”遲拓緩了緩才把自己從這種濃霧里離出來,“你下次試戲能不能提前給我個信號……”
“……像你們拍電影打板那樣。”遲拓比劃了一下,“打個響指什麼的。”
他肯定是被嚇到了,他這人生氣了嚇著了或者緒激了話就會變多,十年了,好像也沒怎麼變。
“你演得好的。”他果然又繼續了,“但是就是……”
安也看著他。
遲拓看著漸漸亮起來的天,跟說:“下次先吃點東西再演。”
“緒波這樣,不吃東西會低糖。”
第三十六章
六點, 花園里的路燈整齊劃一地都滅了,花園里繞著圈散步的病人都停了下來,也整齊劃一地嘆了口氣。
接著就聽護士在那喊:“都回病房去吧,吃完早飯查完房還有想下來逛的再跟我們打申請啊。”
大家都排著隊, 緩慢又安靜地進了住院部, 清晨的濃霧薄了一點慢慢地出天青。
安也和遲拓坐在花園長亭的長椅上,一人拿著一瓶已經涼掉的牛, 安也小口小口抿, 遲拓則把兜里的面包拆了, 也沒問安也要不要,把袋子放在兩人中間, 他自己從里面拿了一個小的撕著吃, 噎了就喝一口。
安也在想,現在這種放松的心是不是不太好。
是討厭遲拓的,之前十八年的人生里面,遲拓是生活的一部分,雖然每天被他學霸環籠罩著會有點煩,因為他似乎總覺得也可以和他一樣變學霸, 所以當績沒那麼好高二分班分到中位班的時候, 他連著給弄了好幾周的針對補習, 真煩的。
但是大部分時候, 遲拓是的一部分。
因為有這一部分, 所以做事總有一份不用害怕的底氣, 讓這個年開始就被迫懂事的漂亮小姑娘的格偶爾會和環境不太匹配, 會莽撞也有膽子。
實在不行回頭喊一聲遲拓, 就會有一個老年站出來,肅著臉擰著眉跟說, 沒事不怕我在。
可這樣的一部分,在最最艱難的日子里,消失了。
其實不懂離別,也真的覺得兩人用微信用視頻用郵件應該和也面對面差不多,一開始也確實是這樣的,然后因為需要戲林一直反反復復殺魚,封閉訓練出來的時候哭著給遲拓打視頻。
可當時遲拓也紅著眼眶,他后仍然是醫院的墻壁,周圍全是說英文的人,他跟說他四五天沒合眼了,電話里頭他讓掐一下臉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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