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聊這些不會避開,嚴萬甚至覺得瘋了那麼久他還不離不棄的夠意思了,所以在面前也囂張慣了。
好的,出其不意。
抬頭看向窗外,車窗的倒影映出了揚起角的臉。
安也愣了下。
蘭一芳昨天就在念叨了,說好像心很好,昨天才睡了幾個小時起來起床氣也不怎麼大。
安也看了眼時間,五點不到。
抿點開了遲拓的聊天頁面,給他發了那六只鵝的照片。
小鵝:【你們公司年會發這種東西?】
本來就是想在凌晨吐個槽的,沒指他這個時間點回消息,所以發完就戴上耳機點開音樂打算再瞇一會。
結果耳機剛連上手機就叮得一聲提示音,沒來得及調音量,耳朵都被震得耳鳴。
遲拓:【鵝鵝鵝,鵝鵝鵝。】
小鵝:【……你是失眠還是醒了還是被我吵醒了?】
遲拓:【醒了,我有時差。】
小鵝:【……】
回來一年了還有個時差,這個假洋鬼子。
遲拓:【你呢?這個點了工作才結束嗎?】
小鵝:【去趟九院拍照取材。】
遲拓:【我今天休假,過來找你一起玩?】
小鵝:【到九院一起玩?您真有創意。】
小鵝:【我真的好長時間沒有跟人發消息的時候數字數了,你這強迫癥還沒改呢?】
遲拓:【改不了。】
遲拓:【我出門。】
遲拓:【到了以后就給發個定位,我過來找你。】
安也鎖上手機。
著眉心強行把滿腦子的鵝鵝鵝給了下去。
第三十五章
安也盯著清晨冷冽濃霧中小跑過來的男人, 抿著往后退了一步。
遲拓羽絨口袋里揣著兩瓶還很燙的牛,看到安也往后退了一步,他跑過來的腳步停了。
第一反應是有人拍,可這一大清早天還沒亮的神病院住院部小公園門口, 連鳥都看不到一只, 還那麼大的霧。
于是他又往前跑了兩步,看到安也蹙著眉又往后退了一小步。
“干什麼?”他索加快腳步直接跑到面前站定, “認不出了?”
才分開兩天, 不至于沒良心這個樣子吧。
“不是。”安也出手塞到遲拓脖子和圍巾的空檔里扯了一下, 踮起腳往羽絨服里頭看了一眼。
遲拓蹭地往后躥了一大步,一半是被冰涼的手指突然著脖子凍得, 一半是嚇到了, 很輕地喊了一嗓子:“你干什麼?”
“……你真靈活。”安也嫌棄地嘆,“你里面的和保暖也是黑的啊……”
黑羽絨服黑子黑鞋子黑圍巾黑子黑黑保暖。
呢?
上次咬他腰帶看到過,也是黑的。
嘖。
“……黑的。”他把袋子里的牛拿出來塞安也手上,“脂牛,很燙,先把手焐熱了再喝。”
他買了兩瓶, 本來打算給和蘭一芳的, 結果門口就一個人站著。
“你助理呢?”他問。
“也還是黑的?”問。
又是異口同聲。
遲拓:“……黑的。”
安也:“……去那邊吃早飯了。”
“你不吃?”遲拓看著完全素的臉, 沒有那些閃和修飾, 臉頰都有點凹進去了。
“我讓給我帶瓶牛。”安也拿著兩瓶牛臉頰上, 嘶了一聲, 左邊臉頰頻繁洗臉破皮傷口一陣刺痛, 挪了挪位置, 瞇著眼睛。
“牛也只能喝半瓶,我這次演的病人得很瘦, 等開拍了還要瘦五斤。”安也看到從旁邊便利店里跑出來的蘭一芳,沖揮了揮手上的兩瓶牛。
本意是想告訴蘭一芳已經有牛了,那瓶自己喝不了就退掉,不要浪費了。
可這蘭一芳也是個奇人,看到了以后愣了一秒鐘,就也興地揮舞著手里剛買來的牛跟安也隔空大喊:“同款哎!”
遲拓:“……”
安也噗得一聲笑了,嘆了口氣,把手里的牛分了一瓶給遲拓:“正好三瓶,拿著暖手吧。”
想了想,又把自己脖子上那條灰綠格紋的圍巾摘下來:“你跟我換下圍巾。”
遲拓一邊摘圍巾一邊茫然:“怎麼了?”
“太丑了。”安也嘆,“萬一被拍到我都不知道該怎麼介紹你。”
“……我不是明星。”遲拓皺著眉,手里摘圍巾的作倒是沒停,“而且這也不丑。”
黑最好搭配了。
“呵。”安也回他一個單字,拿著自己摘下來的圍巾示意他彎腰,“你去新加坡以后是不是又長高了?”
“是吧。”遲拓彎著腰,因為和安也湊得太近所以有些心緒不寧,回答的敷衍,“好像每年都能長一點。”
“……你當你甘蔗呢!”安也嘟囔,系圍巾的方法復雜,左邊繞一下右邊繞一下折騰老半天。
遲拓就這樣微彎著腰低著頭由著把自己的脖子當柱子纏,沒說話。
氣吁吁跑過來的蘭一芳站在旁邊也沒說話。
在想這兩人果然是不太一樣的,幸好上次安也睡著了沒有為難遲拓,說起來遲拓的那個保證書還在這里,得記得跟安也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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