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下午有。”安也說,指著自己的臉跟頭,“這是底妝,最近活太多,臉頰破了,再卸妝怕破得更明顯,所以索不卸了。”
說臉頰破的時候,仰著臉用手指指給遲拓看。
遲拓湊近了一點,發現左邊臉頰確實有點紅,細看有那種像是清潔過度后磨破的傷口。
旁邊已經在穿鞋子的齊唯在圍觀了一晚上所謂的發小關系后,終于發現:“……你們兩個是不是打了耳?”
兩人一起回頭。
齊唯指著左邊耳朵:“安老師左邊的耳和遲律師你這個是一樣的位置啊,這破黑石頭也是一樣的。”
“年禮。”遲拓說,“一起打的。”
“年禮。”安也說,“一起打的。”
異口同聲,語氣一樣,表一樣,連停頓都一模一樣。
齊唯:“……行我打擾了。”
第三十四章
齊唯風風火火地走了, 臨走前半開玩笑半提醒地跟安也說:“你們兩個要是不想炒緋聞就別同框,實在不得不同框記得換個默認耳釘,不然這耳我可公關不下來。”
安也左邊的耳算是招牌了,演林的時候給過好幾次特寫, 每次紅毯造型也都會在這個耳骨釘上下功夫。
遲拓這麼一個黑襯衫配黑西裝古典審的人, 左邊這個黑耳骨釘就顯得特別突兀,而且還是一看就能看出來的同款——他們當時買的時候真就覺得這是最普通的黑款, 但是因為便宜, 這對本來應該是菱形的耳釘形狀就有些不太規則, 中間還有一條非常細的白線。
買的時候誰都沒注意這個問題,戴了那麼多年, 現在突然同框以后細看, 就很容易發現這兩耳釘是一對,還是獨一無二的那種一對。
按照現在拿顯微鏡嗑CP的架勢,這兩人一旦同框確實會是個很難解釋的事。
安也自己左邊的耳朵,笑笑沒說什麼。
遲拓當著齊唯的面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和換了聯系方式,方便以后工作。
最外向的人走了, 留下的三個人都沒來由地安靜了下來。
蘭一芳開始收拾客廳, 安也去給白貓拿罐頭, 遲拓環視了一圈, 幫蘭一芳把剩下來的果皮和食殘渣分類放到垃圾袋。
凌晨三點多, 遲拓拎著一堆垃圾下樓, 跟安也說:“去睡一覺吧, 你要去劇組前跟我說一聲, 我過來喂貓。”
“它的外出包就在罐頭柜子下面那個柜子里。”安也站在門口,“你要是過來太麻煩到時候直接把它接回家也行。”
安靜了半秒, 遲拓說:“我回去把耳釘換一下,你就不用換了。”
安也挑挑眉:“換了干什麼?你全上下就這一個東西看起來還和時尚搭點邊。”
遲拓:“……”
“你上次從我家去上班是不是穿得也是這一套?”安也終于忍不住。
“我一樣的服買了好多套。”遲拓回答,“這樣不會出錯也不用想搭配。”
安也:“……”
又安靜了一瞬。
蘭一芳收拾完就在客廳沙發上打盹,今天喝了不,現在已經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深夜靜謐,玄關的應燈帶是淡金的,朦朦朧朧地帶著夢里面的澤。
氣氛比剛才開會的時候平和了很多。
遲拓看著安也,輕聲問:“那個齊唯,值得信任嗎?”
怕被蘭一芳聽見,所以他聲音很輕很輕,像是耳語。
安也點頭:“之前從零帶起來的藝人被嚴萬黑到退圈,結的仇大的,算是跟我一個利益戰壕里的。”
很神奇的覺。
他們聊天容其實比十年前生疏了很多,大部分時候聊兩句就能安靜幾秒鐘,但是不管對方問什麼問題,都能一秒都不帶猶豫地誠實回答。
“沙發上那個……”安也甚至還衍生了遲拓的問題,“家里吃人,每個月的工資就給自己留一千塊錢吃飯,心又,所以我只能把帶出來。”
沙發上的蘭一芳晚上此刻酒勁上頭,睡得很,打呼聲越來越大了。
心也很,要不然不會留著那麼容易被套話的助理在邊,還要把帶到自己的工作室。
金應燈帶下安也畫著濃妝的臉有和的反,翹長的睫下是一片青的影。
“去睡吧。”遲拓從自己西裝口袋里拿出一個黑的小袋子遞給安也,笑著對安也說,“新年快樂。”
他說的非常克制,笑容非常溫和。
所以除了他,沒有人會知道他等這一句當面說出口的新年快樂等了多久。
“什麼東西?”安也驚訝的挑眉,“我都沒準備。”
“小東西。”他還是云淡風輕的,“公司年晚會上的,你拿著玩吧。”
安也彎著眼睛笑,之前莫名其妙的不爽緒因為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黑袋子變得揚起來一點。
遲拓也笑笑,穿上鞋子進了電梯。
客廳里蘭一芳開始嘰里咕嚕地用家鄉話說夢話,安也靠著墻,舉著那個黑小袋子看了半天。
黑的絨袋子,相信遲拓那個公司logo必須金放到最大每年新年都要供豬頭的迷信律所肯定不會在年晚會上送這種黑小禮,而且這袋子看起來也不是特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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