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也拍拍還在上打著咕嚕的白貓,把它放到旁邊的墊子上,起去了廚房:“喝點什麼?”
“你家有什麼?”遲拓毫沒有在家待了五天的自覺,問得仿佛他今天剛來。
安也看著他:“礦泉水和酒。”
遲拓揚眉:“酒吧,別太烈的。”
安也從酒柜里拿了一瓶紅酒,也懶得醒酒,很不講究的把整瓶倒到冰塊桶里,又往里頭加了一堆冰塊,手里著兩個玻璃杯,叮叮哐哐的往茶幾上一放。
“冰箱里頭都是菜。”抱怨。
“我兩天買一次,不知道你要睡到什麼時候。”遲拓說,“回頭我走的時候幫你清掉。”
“半夜走?”安也倒了兩杯酒,分給遲拓以后和他了杯。
“明天吧。”遲拓喝了一口,“我明天有個會,到時候直接去公司了。”
又是沉默。
其實很別扭,重逢后沒有循序漸進,去年在劇組遇到個學編劇來當學徒的高中同學,那會就特別循序漸進,握手、聊天、約出來一起吃個飯,惆悵下一晃眼居然快要三十了,然后面地各自回家。
不像現在他們這樣。
記得自己昏睡發病的全部過程,所以自然也記得咬著遲拓腰帶被遲拓拎起來丟到棉被里的樣子。
本來就很,重逢后直接了。
可清醒了又好像不知道該怎麼把握這個距離。
他說,他是站在這一邊的。
安也喝了一口紅酒,沒醒過的紅酒口不夠綿,加上加了過多的冰塊,刺激得了脖子。
“遲拓。”問,“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第三十章
“你剛才在房間里待了那麼久。”遲拓把玻璃杯放下, 靠到沙發背上,“大腦重啟以后又是給貓喂飯又是給貓刷牙的,醞釀了老半天就問這麼一個問題?”
“不是。”安也非常坦誠,“這問題只是個鋪墊。”
“如果你不喜歡我了, 我想跟你簽個協議。”說, “如果你還是喜歡我……”
卡了一下,皺眉:“應該不至于吧, 你也沒缺胳膊的……”
遲拓氣樂了:“非得缺胳膊了才能喜歡你?”
安也一怔, 笑著搖頭:“那倒不是, 這就一個比喻,畢竟你一留學歸國的青年才俊, 大好前途, 總不至于把沒剩幾年的青春浪費在一個明星上。”
遲拓蹙眉,卻沒再糾結這個話題問:“你想跟我簽什麼協議?”
安也松口氣。
這就是默認他現在已經不喜歡了。
這樣才符合常理,這樣才好繼續把話說下去。
“其實我有兩件事想找你幫忙。”安也也不瞞著,這次發作突然的,年底了事多, 得盡快把問題解決才能安心進組拍戲。
“關于嗜睡癥的事除了我給你那張紙上頭說的那些之外, 還有一些患。”
“我發病的時候查不出任何異常, KLS這病屬于罕見病, 病因發病機制治療上面幾乎還是一片空白, 確定我這個病的病名就花了將近兩年時間, 醫生最開始以為我有抑郁癥或者雙相障礙, 畢竟這兩種病都有嗜睡的癥狀, 也吃過一段時間的藥,后來發現我跟這兩種病沒關系, 又給我做了好幾次四十八小時的睡眠監測,最后才確定下來的。”
“可是確定下來以后也沒什麼治療方案,現在負責我這個病的醫生姓左,算是國最頂尖的神經科醫生了,他對我的病很上心,這幾年也試了好多種治療方案,但是都沒什麼用。”
安也喝了杯子里的酒,遲拓給續了小半杯。
“我發病的狀態你也看到了,瘋的,我媽都被我趕走好幾回了,一直沒什麼改善以后我媽就開始神神叨叨地怕我變得越來越嚴重,擔心我睡著以后把看護人殺了,或者從樓上跳下去什麼的。”
“擔心倒也不是沒道理的,畢竟發病的時候我真的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在現實,再加上我演戲又老演殺人或者被殺或者間諜之類的,就……難保哪天真以為自己還在拍戲……”
遲拓喝掉了杯子里的酒,自己續了一杯。
“左醫生也擔心這事的,他說我一直都太抑真實緒這件事有可能是我嗜睡的導火索之一,他甚至建議我在發病的時候更放開一點,正視自己和邊人的關系,正視自己對食和的需求。”
“我試了一半,結果跑了幾個助理,最后連我媽都跑了……”安也苦笑,“所以我從去年開始,一直想要一個護理人,有一些武力值能在不弄傷我的況下制服我,能扛得住我的刻薄話,能在我需要的時候滿足我的需求,包括食和。”
玻璃杯里堆疊的冰塊化掉了一小半,堆疊著發出輕微的叮哐聲。
遲拓很安靜地聽著,仿佛剛才說出來的話只是明天天氣很好這樣的閑話家常。
“遲拓。”安也說,“我想讓你幫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做我的護理人。”
“你是律師,這方面協議要怎麼簽可以由你這邊來起草,其實護理容應該和我這次發病的過程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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