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遲拓站在安久久床邊撓著頭,想把已經睡著的安久久再次搖醒再說一遍。
畢竟他本來的目的是想讓安久久明白他們沒變,哪怕生病了半夜跑到他床上想要掐死他哪怕知道了會把他當夢里面那個解決自己生理問題的人, 他也不會對有什麼奇怪的想法。
這樣講起來邏輯就通順多了, 要不他再說一遍。
他抬手, 對著安久久的臉躍躍試。
安久久卻在此時突然睜開眼。
遲拓:“……”
拽著遲拓的胳膊, 兩手指用力住一塊皮, 順時針一攪。
遲拓:“靠!”
他本來就有些神恍惚不在狀態, 這一下擰得他天靈蓋都快翻起來了, 痛得原地起跳。
安久久很詭異地揚起角, 抱著自己的抱枕樂顛顛地睡了。
遲拓:“……”
有時候從小一起長大的默契真的不是騙人的,他一邊著痛得要死的手臂一邊理解了安久久做這件事的原因, 怕這是夢,所以擰一下。
真聰明,病著呢還知道擰別人不擰自己。
遲拓把放在床頭柜上的鐵質小擺件往安久久臉上一,安久久被冰得嗖地一聲跳起來。
“不是夢。”他說。
在翻臉前跟著白貓一起回了客房。
安久久應該是真的把遲拓的話聽進去了,現實解的表現其實很神奇,腦子里是有正常時間線的認知的,但是又會恍惚地覺自己不在現在的時間線。
第二天醒來以后看到遲拓就沒有像第一天那麼乖巧安靜了,盯著今天的減脂餐,排列的整整齊齊的三個蝦仁和十幾蘆筍,冷漠的要求:“我要吃餛飩。”
“你馬上拍戲了,得控制重。”遲拓說,“最近不能吃碳水,不然胖了突擊減對更不好。”
安久久盯著他:“我要吃聞起來有堿味的餛飩。”
遲拓放下筷子:“這邊沒有堿水小餛飩。”
寸土寸金的白港市市中心,沒有那種用堿水餛飩皮做的小餛飩店,外賣也不到。
安久久也放下筷子,一聲不吭地站起來,把那三個沒有調味的蝦仁放到白貓的碗里,蘆筍丟到垃圾桶,臟盤子丟進洗碗機,轉進屋,蓋被子,睡覺。
一氣呵。
遲拓:“……”
認命地拿出手機搜最近的傳統菜市場,找了個跑幫他買了一包堿水薄餛飩皮,和做餛飩的一堆東西。
當天晚上,蘭一芳例行來這邊給安也帶公司送過來的劇本工作什麼的,一眼就看到家的安也大明星穿著一件塌塌的T恤熱盤坐在吧臺前,唏哩呼嚕地吃小餛飩。
蘭一芳:“……啊。”
這麼大一碗小餛飩起碼四百大卡熱量,而且一大半都是碳水,這太魔鬼了。
“里頭是瘦,自己包的,總共就二十個,加了一大碗蔬菜。”遲拓知道啊什麼,“今天就吃了一頓,這碗也吃不完。”
哦,那還可以。
蘭一芳一步一步挪到客廳里坐好,遲拓發現走的路線是刻意繞開安久久的,安久久則在吃餛飩的空檔抬頭看了一眼蘭一芳,什麼都沒說低頭繼續吃餛飩。
其實在蘭一芳進來的前一分鐘,安久久還在問他英語試卷,也不知道是在哪個時空,覺得老師發了四份試卷可只拿了三份。
蘭一芳這個不應該在覺得的時空里出現的人出現后,只是頓了一秒,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仍然一口小餛飩一口青菜。
很安靜。
可氣氛明顯是不太對的,蘭一芳太繃,遲拓本來想問問吃過沒要不要一起吃一點,現在也咽了回去。
白貓雖然聽不見,但是知力還在,早就意識到氣氛不對,本來繞著安久久想吃一口餛飩的,看到蘭一芳以后了一聲,跳回到貓爬架的太空艙里。
安久久這頓吃得不,把里頭的青菜都挑了,小餛飩也沒留幾個,不過沒和以前一樣把湯也喝了,徑直回了房,還關上了臥室門。
遲拓總有種奇怪的覺,安久久一直在提高中的事并不是因為沒分清現實和夢境,可能只是因為那段時間在的記憶里比較輕松。是知道自己現在是安也的,看到蘭一芳不意外,吃東西也在控制熱量,他跟說馬上演戲要減的時候,也沒有太大反應。
好像,只是在意識迷糊的時候很排斥安也這個份。
蘭一芳等安久久進了房才松了一口氣,太明顯了,所以對著正在看著的遲拓又出了悉的尷尬笑容。
遲拓沒說話,起收拾吧臺。
他有些想買個餐桌回來,十年前他有經濟能力的話肯定直接買了,十年后倒是沒敢這樣,想著等安久久醒了問問,十年生日禮湊一起送套餐桌組合接不接。
他現在因為安久久剛才的態度不太搞得清楚蘭一芳和安久久的關系,他本來以為嗜睡發作還留著蘭一芳在旁邊跟他代那些事,那應該是信得過的人,而且蘭一芳那天的表現也確確實實很關心安久久,不過現在,就有點不太肯定了。
于是態度就沒有之前那麼溫和,只是安靜等著蘭一芳把昨天的流程重新走一遍,應該把每個房間都檢查一下,留一疊劇本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在書房,人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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