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許久，顧以安聽到一陣泣聲，屏幕那頭也隨之變了黑。

他忽然有些急切，嗓音卻依舊溫，“漾漾，還在聽嗎？”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溫漾又重新舉起了手機，眼眶泛紅，淚痕依舊掛在眼角。

“這幾天我就在想一件事，我學了法好像也幫不到任何人，你說我是不是，不適合當律師啊？”

緒來時不控制，溫漾也覺得莫名其妙。

淚水里包含著難過之外，還有幾分思念。

萬里之外的牽掛，悄然鉆進的心頭。

泣夾雜著哽咽聲，顧以安聽的揪心。

這一會兒的他，隔著屏幕見人難過，無力的覺布遍全。

他想，自己如果在姑娘邊，大概率會給一個擁抱。

半晌，顧以安才開口說話，“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盡心盡力守住那份公平就好。”

溫漾依舊帶著哭聲說道，“我覺得從回國以后，做的每個決定都是錯的。”

聞言，顧以安陷了沉思。

“我覺嫁給你好像也沒什麼意思，結了婚還是我一個人吃飯，睡覺，過日子，然后每天準時準點的守著手機和你聊天。”

“你娶了我，然后把我丟在家里，好沒勁哦…”

溫漾說完，甚至不知為何自己越扯越遠，緒如同決堤一樣涌了出來，守不住。

那頭的顧以安，聽完姑娘的控訴，沒有反駁一句，畢竟都是事實。

這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用婚姻困住了溫漾這朵曠野上自由生長的玫瑰。

良久，溫漾的心逐漸平復，那頭的人才緩緩開口。

他問，“心里舒服點了嗎？”

“沒有”，溫漾答得迅速，“十分之一都沒有。”

“那繼續說，緒總要全部發泄出來才好。”，停頓幾秒，顧以安又補充道，“我…不離婚。”

溫漾微怔，倒苦水的時候也沒想要離婚的事。

冷靜下來后，溫漾眼睛，帶著厚重的鼻音說著，“我有點累了。”

“那就休息”，顧以安語氣了下來，嗓音清溫，格外有耐心。

“漾漾，我給不了你基礎陪伴，是我作為丈夫的失責”

“你有緒，不開心就發泄出來，不要憋在心里，我會盡力短咱們兩個人之間的差距。”

末了，他又說，“要是你哪天有更好的選擇，我也不會困住你，你直接告訴我就好。”

溫漾聽得神，遲遲沒緩過勁。

“我…剛剛緒上來了，不好意思。”

顧以安嗓音含笑，夾雜著寵溺，“這幾天休息不好睡不好，難免有緒。”

聽人這麼說，溫漾又想起剛剛的話，漫不經心的解釋著，“我沒想過離婚。”

“我知道，如果我是你可能很早之前就會抱怨了，嫁給我這樣的人確實沒什麼大用。”

溫漾咋舌，“我剛剛是不是很放肆？”

“你這是喜歡我，畢竟喜歡誰才可以在誰面前放肆，又或者說，這是夫妻趣。”

溫漾著實佩服顧以安穩定的緒以及他的巧言令。

“漾漾，我喜歡你這樣”

聞言，溫漾暗忖，不僅會自我攻略，還是質。

“顧以安，你是狂嗎？”

“這得分人，是你就可以。”

溫漾笑笑，眉眼終于平和，“花言巧語，油舌。”

顧以安見人緒好轉，耐心的開口

“有緒就發泄出來，別憋在心里，時間久了會有隔閡，我不希我們夫妻二人被瑣事消磨”

溫漾聽的認真，待人說完后，“嗯”了聲。

顧以安算了下國的時間，溫的詢問著，“要不要休息？馬上天就亮了。”

溫漾淺淺嘆口氣，垂眸說道，“睡不著。”

自從來到周家村，溫漾每天都在失眠。

“乖，休息一下吧，要，再忍兩天就能回家了。”

“嗯”

“晚安，記得想我。”

“沒空。”

掛了視頻，溫漾起抖了抖子，個懶腰進了活板房。

顧以安的音像是有種魔力，溫漾總是聽不夠，甚至著迷。

每次掛了電話總是會回味，回在耳邊的男聲。

六天的法律援助如期結束。

臨走前，溫漾回眸看了眼待了六天的村落，和來時的心不同，竟然有些不舍。

走到村口時，溫漾的目定在了不遠的影。

佝僂著子的張婆婆，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朝著們揮手，眼淚婆娑的樣子著實有些惹人憐憫。

大車來到村口時，一同前來的其他律所的律師們已經坐在了車。

僅剩不多的位子中，溫漾選擇了靠窗的位置。

這次沒有睡覺，反而一直睜著眼睛，想趁著最后，好好看看這個村落。

……

大從白天駛到黑夜，眼底的風景也由盡收眼底的風景變高樓大廈。

車子進繁華的城市，夜晚變的喧囂。

溫漾接到顧以安的電話時，距離市中心還有段距離。

不知那頭說了什麼，溫漾整個人回答時溫的不像話。

“好，不用擔心”

“知道啦”

“會想你的。”

同行幾人紛紛變的八卦。

阿雅坐在的邊，待掛了電話，立馬將頭湊了過去，“男朋友？”

“嗯”

溫漾這次沒再反駁，白皙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對著阿漾點了點頭。

聞言，阿雅像是失了一般，嘆了口氣，幽幽道：

“這下好了，律花也被人摘走了，又有好多人要失了。”

溫漾垂眸，平靜的說著，“都是普通人，我沒你想得那麼招人喜歡。”

說完這句，溫漾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個名字，那個曾經不喜歡的人。

阿雅側過子，仔細端詳著溫漾。

“全上下都是大牌，你見哪個普通人提著限量款包包上班啊？”

聞言，溫漾輕笑，“阿雅，只能說我命好。”

阿雅承認。

打開了話匣子，阿雅又問，“阿漾，你有沒有被人拒絕過？”

溫漾沒有一猶豫，點了點頭。

良久，又說，“我又不是神仙，哪能喜歡的都得到啊，阿雅，要學會對人祛魅。”

這晚，阿雅像是重新認識了溫漾。

平日在律所的冷艷，如今倒像鄰家小妹妹一樣溫似水，收起了保護，上也沒了棱角。

……

溫漾到達律所樓下時，已經凌晨。

思索片刻，還是準備回四合院。

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撥了那個悉的號碼。

不出意外的秒接。

“在干嘛呢？”溫漾率先開口。

“剛到公寓”

“我聽說家里有司機是嗎？”

溫漾綿綿的聲音傳過去，顧以安還愣了兩秒。

“有，我讓他去接你。”

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溫漾又說，“算了，天太晚了，估計人都休息了。”

同樣作為打工人的溫漾，瞬間多了一同心。

誰料顧以安的話打消了的顧慮。

“回國以后你還沒回四合院，聞姨已經打了很多個電話給我。”

“知道你這個點下車，剛掛了電話，說家里準備好了飯菜，要給你補子。”

顧慮打消，溫漾也沒再扭。

等車的間隙，溫漾一直沒有掛斷電話，試探的問著：

“我這樣是不是有點矯？”

那邊秒答，“我是你丈夫，被你需要，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