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踩著夕趕回來。
夏昭還沒忙完,正在和趙寧派來的幾個管事說話。
這幾個管事由裴卉嬈領來,他們剛到京城,顧不上休息就先來找。
沈冽在后茶廳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一陣悉的清芳幽香無聲無息襲來,他要轉過去時,腰間多了一雙手。
夏昭從后面抱住他:“等很久了吧。”
沈冽握著的手回。
的步伐太過輕盈,這世界上,只有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他。
“不久,”沈冽也圈著的腰,黑眸盈笑,“都忙完了麼。”
“嗯,不會再有人尋我了。”
說著,夏昭輕輕嗅了嗅,笑道:“你清洗過了?”
“嗯,昨日打了兩場仗,連夜奔襲了三,上都是汗味。你也是才沐浴的?”
上的氣味很好聞,初聞是雪中梅蕊的冷香,中調為金桂釀的清泠和墨香、老檀木的沉厚,尾調縈繞著崖柏與龍涎。這香料,將四季風雅都凝萃于一。
夏昭點頭:“本想去城外接你,但裴姑娘帶人來尋我,一時耽擱了。”
“不打,都是重要的事,對了……”
沈冽取出一塊小手帕。
他將手帕揭開,里面躺著一支簪子,細長青碧,玉沉和,其上雕紋清淺,每一道都細若發,簪首一端綴著七顆珠子。
為了與簪子整的雅致古拙相襯,珠子并不大,但澤極。
且七顆珠子并非簡單串聯,而是用青墨線織絡,每顆珠子轉時,會出里鏤空的巧花紋。
整玉簪,乍一看簡單樸實,細看每一,致,工藝上品。
夏昭拾起端詳:“真好看。”
“……我親手做的,在江南時偶然聽到有個手藝高超的師傅,與他學的,這幾日才將最后幾筆刻完。本想做個白玉簪,等冬天了再做,你現在是將軍,這澤與你平日穿著更相配。”
夏昭心口一暖:“你百忙中還要學這個。”
沈冽微笑:“可喜歡?”
“喜歡。”
夏昭微微側,抬手將自己的馬尾解開。
今日的發型與這玉簪并不適配,沈冽提到的“平日穿著”,如今的平日穿著,就是束腰勁裝,一馬尾,腰間別一鞭子,上藏幾把匕首。
滿頭青落下后,夏昭著簪子,開始盤發,一簪子將頭發全都盤上去,并固定好。
沈冽抬手輕額前的碎發,越看越覺得的耀眼奪目。
沈冽忽然生出一種宿命,他心甘愿化作一名朝圣者,甘愿俯首為階,任步步踏過,直上九霄。
雖志不在此,但志在何,他便也奔赴何。一直追隨,甚至盲從,義無反顧,不問歸途。
天將黑未黑,此時是街上最熱鬧的時候。
他們從后院出來,一路閑逛,還去聽了幾場戲。
聽戲的時候喝了花茶,吃了點餞脯,但對他們的飯量來說,這遠遠不夠,散場后,他們又在街邊吃了幾碗餃子,這才覺飽。
攤主對沈冽的飯量不覺得有什麼,但對夏昭這麼瘦弱的子,不知不覺干掉了四十個餃子頗為震驚。
“撐不壞,”夏昭對攤主道,“我每日消耗極大。”
“那,那還要嗎?”
夏昭看向沈冽。
沈冽搖頭:“不要了。”
夏昭也道:“那就不要了。”
離開餃子攤,他們又去其他地方玩,前邊有人群喧囂,許多人圍在一起歡呼鼓掌,過去看后發現是在套圈圈。
一個十來歲的手里拎著一串竹圈,一直扔不準看中的小首飾盒。
沈冽問夏昭要玩嗎,夏昭搖頭:“咱們去玩,不是欺負人嗎。”
沈冽點點頭。
小越扔越著急,待的竹圈全部扔完,依然沒中。
又拿出幾枚銅板要了一串,仍然不中,咬著牙,眼眶紅通通地退到一旁。
沈冽看向夏昭,夏昭極有默契的輕笑一聲,沈冽便過去問攤主換了一串竹圈。
第一個中了首飾盒,第二個中了一個青瓷鈴鐺,第三個中了湘妃竹筆筒。
剩余的,他隨便丟。
人群一片歡呼。
攤主第一眼便知這是下凡來的貴胄,惹不起這號人,卻見他沒有刁難,只投三環,心底長長松了口氣。
夏昭將三件小都送給,怯怯地看著,口中道謝,目不敢看旁邊的沈冽。
夏昭上有親和力,加上皮被曬黑很多,更平易近人。
一旁的沈冽,冷峻高大,軒昂俊,不笑不語時,著一人的英銳貴氣,生人人都勿近。
回去路上,沈冽挑了幾樣古玩,夏昭買了幾套茶,付錢后,讓掌柜送去沈冽現在住的客棧。
不過他們并未回客棧。
沈冽說,要帶去一地方。
他將帶去他預謀好的地方坐馬車,再一路出城,去了京郊的一座溫泉山莊。
夏日熱,山莊中最大的池子里不僅導溫泉,還導了山上沁涼的清泉,兩泉混作一起,汩汩涌來,歡快奔騰。
傭人送來普洱清茶,沈冽慢飲時仍在克制,但一等遣散旁人,他便如狼附,忽然垂首吻住在池邊以手撥水溫的夏昭,摟著的腰旋浸流的泉水中。
泉水嘩啦啦,浮開一大片。
夏昭在這種事上不會被,即刻熱烈回應。
終于得到息時間,笑看著沈冽的眼眸。
沈冽的眼睛,漆黑深邃的像是要吞了。
“你上鴛鴦浴了?”
“是你欠我的,”沈冽抬手將鬢邊的碎發撥向兩邊,“在慶吉關時,你曾說過的。”
夏昭膽大,索道:“那,下次我們回云嶺也試一試,云嶺有好多禿禿的大石頭,我們幕天席地。”
沈冽看了眼被泉水完全打的裳和下的曲線,他的雙手沒懶,邊低沉道:“……下次不行,云嶺太遠,去云嶺的路上還能有無數次。”
夏昭俏笑:“沈將軍龍虎猛。”
沈冽不再忍耐,又吻了上去,吻到耳邊時低語:“是夏將軍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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