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能追蹤到他的腳印,并且不難發現有雜草被踩踏的痕跡。
甚至于,還有人了草葉上的跡,道:“還沒凝固,想必就在前面了,往這邊!”
那應該是沈奉上流的。
走得太急,持續地太用力,上的傷口被繃開,又開始滲。
只是他顧不上。
到天快亮時,能看得清一些了,這些人便用不著火把了,并且知道人就在前面不遠,開始全速追擊。
沈奉知道,恐怕已經躲不過去。
他邊跑邊眼神搜尋,找到一個藤蔓雜草茂盛的地方,把馮婞藏進了里面。
他將放下時,低頭在額頭上重重親了一口,而后將雜草藤蔓拂上遮住。他擔心會有野,但是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盡可能地將掩護起來。
他不會離太遠,這樣有打斗聲的話,想必就算有野也不會貿然靠近。
沈奉不再停留,轉就往回飛奔而去,路過一樹下時,取了一截斷枝。
往回沒跑多遠,果真就迎上那批追蹤而來的黑人。
他句話沒說,不想浪費時間,拿著斷枝沖上去就打殺。
黑人一看便知這就是他們的目標,因而也毫不耽擱,紛紛出刀劍攻了上來。
帝后下落不明,衛軍正沿途晝夜不舍地搜尋;即便是被洪水沖走兇多吉,但只要一日不見尸骨就一日未能確定他們的死訊,如此便一日不得讓他們徹底安心。
所以這些黑人的任務便是趕在衛軍之前,先行一步沿途搜索帝后蹤跡,如遇帝后幸存,則全力擊殺。
眼下見到人,沒想到,還能在那般猛烈的山洪里逃生出來,黑人們也不得不佩服,這皇帝著實是夠命。
若換做是他們,不一定能有這麼幸運。
雖然只有皇帝一人,但也不妨礙他們先解決他一個,然后再去找皇后。
都知道皇后出西北,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有可能是與這皇帝在洪水里失散了。不過失散了也好,他們可以各個擊破,否則這兩人一起,還有些難解決。
沈奉殺掉了一個黑人,反手奪過一把刀,盡管黑人論單個都不是他的對手,可他難以避免被圍攻,腹背敵,這次沒有人會來替他掩護,他只能一個人戰斗。
這或許是黑人們能夠擊殺他的最佳時機了。
他上帶有傷,沒恢復力,又在林中奔走一夜,狀態和平時天壤之別。即便如此,他也盡自己最大努力,把面前的黑人一個一個殺干凈。
對方的刀劍難免會落到他上,他只有兩只手,防不勝防。
但只要沒傷到他的要害,只要沒打得他再爬不起來,他就得繼續殺。
他需得抓時間,殺完回去找他的皇后。
不然讓獨自躺久了,真要有野聞著味來叼走了怎麼辦。
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們越過他去找到的。
莫看平時狗皇后兇得很,可眼下睡著了毫無反抗之力,這些人輕輕一刀下去就能真的讓喪命。
腦子里渾渾噩噩地這樣想著,他仿佛也再不到疼痛,只有本能的肢記憶,在不斷地揮劍、殺人。
黑人頭目見狀,從他后方襲。
他周遭有數名黑人纏住了他,他本分無暇,這背后要害一擊能直接取他命。
然,頭目的劍還沒能落到他上,倏而后有厲風掃來。
黑人本來不及反應,那道厲風快得驚人、轉瞬即至,猛地貫穿他的,使得他整個人往前頓了一頓。
他低頭一看,見自己里竟穿著一截手腕的樹枝,力道之生猛,竟從后背穿了他的前,那樹枝的斷裂面參差不齊,鮮淋漓,滴滴粘稠。
后腳步聲走了上來,像是一步步踩在他的心臟上,有種令人窒息的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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