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欣臉上剛才那點嚴肅瞬間垮掉:“好。”
小口地吃著面條,胃里和心里都變得暖烘烘的。
一旁,傅程宴的視線在的臉上停頓片刻,這才重新轉移到郵件上。
辦公室一時安靜下來,只有一點細微的聲音,仿佛世界都在這一瞬間停止。
然而,這份溫馨并未持續太久。
幾分鐘后,傅程宴放在桌上的手機震起來,屏幕亮起,來電顯示是“二叔”。
傅程宴的目掃過屏幕,眼神幾乎瞬間冷了下去,剛才那點和消失殆盡。
他沒有立刻接起,任由手機在桌面上震著,發出令人心煩的嗡鳴。
沈書欣也看到了那個名字,吃面的作停了下來,心口微微發。
也不知道傅二叔現在打電話做什麼。
震持續了十幾秒,終于停歇。
沈書欣眨著眼睛,沒吭聲,也沒多詢問,不想讓這種事打擾兩人寧靜的相。
但接著,特助的線電話響了進來,他的聲音過揚聲,帶著一漠然。
“傅總,您二叔的電話打到我這邊了,他說有急事,一定要您接電話。”
急事?
傅程宴的眼尾凝著一抹嘲弄,那些人能有什麼急事。
在他們的眼中,也就只有錢和權。
他沉默了兩秒,才冷聲道:“接進來。”
電話被轉接,傅二叔的聲音立刻從揚聲里傳了出來,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親熱,卻掩不住底下的焦灼和算計。
“程宴啊,怎麼不接二叔電話?忙什麼呢?”
傅程宴向后靠進沙發里,語氣疏離:“有事直說。”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但就是有點著急。”傅二叔干笑兩聲,稍微顯得尷尬,“就是馨月那孩子,昨天回去后就不太舒服,說是……唉,可能是累著了,也可能是心里難。你看,合作項目那邊還有些細節……”
他又想用程馨月來說事。
直到現在,傅二叔還想讓程馨月來傅氏集團找傅程宴。
這時,沈書欣放下筷子,碗里的面突然失去了所有味道,胃里有些堵得慌。
看著傅程宴冷峻的側臉,知道他此刻的心必定極差。
也不知道傅二叔一家怎麼會這麼的在乎程馨月,不管什麼事都把程馨月的意愿放在最前面。
他們估計是把程馨月當作親生兒了吧。
聽著對面嘀嘀咕咕的話,傅程宴的耐心告罄,直接打斷對方,聲音里淬著冰。
“二叔,這一次的合作你知道是怎麼得到的,我可以看在親緣關系上給你合作項目,但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項目對接換人,或者終止合作。二叔,我的態度很清楚。另外……”
他頓了頓,目掃過旁低著頭的沈書欣,語氣更冷了幾分:“管好你的人,別再來礙眼,這是最后一次警告。”
說完,他本不給對方再開口的機會,直接切斷了通話。
辦公室再次陷寂靜,卻有些抑了。
沈書欣看著碗里剩下的面,沒了胃口。
是在旁邊聽都覺得頭疼,更別提傅程宴還置其中。
這些事像是一張無形的網,始終籠罩著他們。
一只溫熱的大手忽然覆上放在膝上的手,輕輕握了握。
沈書欣抬起頭,對上傅程宴深邃的目。
他的眼神很沉,里面翻涌著許多看不太分明的緒,但最后沉淀下來的,是一種令人安心的堅定。
“沒事。”他低聲說,眼神漾著溫,“不會讓他們煩到你。”
他的掌心很暖,驅散了心頭的霾和不安。
是啊,有他在。
“可是我心疼你。”
沈書欣將自己的手離出來,一雙小手輕輕的捧著傅程宴的臉頰,的額頭輕輕靠著他,輕聲嘆息。
他微微側過臉,在掌心落下一個溫熱的吻。
“心疼我?”他低笑,眼底卻沒什麼笑意,“那不如想想中午吃什麼,我讓餐廳提前準備。”
他似乎總是這樣,將話題輕描淡寫的帶過。
沈書欣卻不依,手指下來,揪著他的手:“你剛才說……二叔是怎麼拿到合作的?”
傅程宴沉默了片刻,眼底掠過一抹暗芒。
但當他垂下眼看時,那層冰霜又悄然融化,只剩下點點溫。
“之前為了拿到一段證明姑姑背后手腳的錄音,和他做了筆易。”他語氣平淡,像在說一件無關要的小事,“先前提的條件我全部做了,只是拿到錄音后又要塞一個合作項目進來。不大,但我懶得為這種小事和他周旋,就給了。”
沈書欣的心微微沉下去。
想起之前種種,原來他們每一步都算計好了。
“所以他們才敢一次次得寸進尺?”聲音里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怒氣,“因為知道你會忍?”
沈書欣知道,傅程宴就是面冷心熱的人。
“不是忍。”傅程宴糾正,手指繞起一縷發,又輕輕松開,“是權衡。書欣,有些事不值得去糾纏,浪費時間力。”
他知道,傅二叔一直在他和傅玉之間反復橫跳。
原本以為給了一個項目合作,也能夠穩住對方的心。
不過,似乎他低估了傅二叔的貪念。
這時線電話又響了。
特助的聲音傳來:“傅總,可以準備去開會了。”
傅程宴應了一聲,站起。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又恢復那個矜貴冷淡的傅氏掌權人。
“我去開會。”他抬手,用指節蹭了下的臉頰,“你自己待會兒,無聊的話可以讓保鏢陪你去附近轉轉。”
門輕輕合上,辦公室里瞬間空寂下來。
沈書欣坐在沙發上,看著那碗已經涼的面,心里五味雜陳。
那些像水蛭一樣黏上來的所謂親人,仗著一點緣關系不斷索取和利用。
而傅程宴雖然強大,卻也要被這些瑣事糾纏消耗。
嘆了口氣,手拿過涼掉的面,慢慢地吃著。
味道已經差了很多,但還是吃完了。
剛放下筷子,手機就震起來。
是楊瀾發來的消息,一連好幾條。
“書欣,我覺得和葉銘澤的合作需要你來親自決定是否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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