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黑臉和我是帶教老師和實習醫生的關系。
按理說,這種關系是最容易為朋友的,因為我們在工作上的接時間最長,流也是最多的,相對于其他同事,我們關系更近。
可我和廖黑臉不僅不是朋友,關系反而比其他同事更疏離。
之前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挑我的刺兒,不論我怎麼做他都有理由斥責我,后來我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也不曾怨恨他,只是默默地疏遠了他。
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我尊重他的選擇。
沒想到廖黑臉在這個時候主提出跟我聊聊,看他的樣子還認真的,我想了想,同意了:“好。”
工作繁忙,我們也沒有單獨找地方聊,就在科室窗口站定,各自手里端著一杯熱水。
“小沈,我知道夏主任被辭退的事了。”廖黑臉一開口就把我驚到了。
講實話,我都沒有收到這個消息。
在這一瞬間,我甚至懷疑廖黑臉知道夏既白的況,但是醫院明顯做了保工作,廖黑臉是怎麼知道的?
他上來就提到這件事,又是什麼意思?
他要找我聊的難道也是這件事嗎?
如果是這樣,我該怎麼回答他?我不能把事的全部真相都告訴他,還是要考慮到影響的。
可廖黑臉的下一句就打消了我的疑慮。
他盯著我的眼睛,認真又嚴肅:“夏主任走后,咱們科室副主任的位置自然就空出來了,小沈,我想提醒你,雖然你后有紀主任和葉主任撐腰,但你也應該遵從醫院正常的晉升流程,你一個剛剛進京協不到半年的實習醫生,還沒有資格競選這個崗位。”
我愣住了。
原來廖黑臉找我談的事并不是關于夏既白的,而是關于夏既白之前職位的。
他這是想著進一步,為新的科室副主任。
他怕我跟他競爭這個崗位。
這實在可笑。
之前他一直刁難我打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害怕我跟他競爭這個崗位。
但我當時還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覺得我一個剛京協的實習醫生能跟他這個在麻醉科多年的老師競爭,我哪里有資格競爭,他實在太抬舉我了。
今天聽他說完,我覺得訝然又好笑。
葉主任雖然對我比較和氣,可那是因為他本就是一位和氣的領導,他對科室每一個員都是很關懷照顧的,廖黑臉怎麼會認為葉主任偏袒我?
紀云州雖然公開了和我的夫妻關系,可我們的關系也是最近才緩和,在此之前,紀云州對我的態度大家有目共睹,都知道他對我格外的嚴厲,甚至幾次在手室斥責我。
說他照顧我,簡直可笑。
廖黑臉這腦回路真的很清奇。
我一時哭笑不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會兒才輕聲道:“廖老師,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有資格跟你搶這個位置?你也說我只是一個京協不到半年的實習醫生,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我都無法跟您一起競爭這個職位啊。”
“你有你老公紀云州啊!”廖黑臉的緒竟然開始激了。
他的臉頰漲紅,其實也不怎麼看得出來,因為他臉太黑了,這張臉紅起來也不太明顯。
但他似乎想要把窩在心頭許久的怨氣都發泄出來,嗓門都抬高了:“你有這麼厲害的老公,有那麼的關系,他還那麼疼你,別說是一個副主任醫師的位置,就算是你去更好的職位,他也會想辦法給你安排吧?這年頭,資歷算什麼,重要的是關系,只要有關系,什麼位置坐不上去呢?”
“廖老師,我和紀云州確實是夫妻關系,但我從未請他幫過忙,我進京協這幾個月,您都是看在眼里的,紀云州不僅沒有利用他自己的關系幫助過我,甚至一再地刁難我,您為什麼會懷疑我會利用他的關系來走捷徑?”我終于忍不住了,皺起眉頭正說道。
就算懷疑我可能會利用關系上位,但也得有證據可依吧,我這一路走來都明磊落,按部就班,嚴格要求自己,廖黑臉憑什麼這麼懷疑我?
我真的很委屈。
不料,廖黑臉比我的嗓門還高:“你沒走后門?你沒利用關系?你要是沒利用關系,你當初本就進不來京協!”
“什麼?”我愣住了,不明白廖黑臉的意思,我的眉頭皺的更,“廖老師,請您把話說清楚。”
我明明是憑借自己的實力被應聘進來的,當初的筆試和面試績都在那里放著,我的招聘郵件也還保留著。
一切都是按照正規程序來的。
廖黑臉這是污蔑!
但我的心跳卻突然加快,心底也涌出一強烈的不安,仿佛我真的走了后門,走了捷徑。
廖黑臉冷笑一聲:“小沈,到這個地步了,你還裝什麼啊?別以為安排得像正常程序,就一定是公平公正的了,走后門的人當然不會在明面上被人揪出把柄啊,但是實際況是怎麼回事,你我心里都清楚,對吧。”
“我還真不清楚,請廖老師講清楚。”我手指,心跳更加快了。
廖黑臉的態度如此篤定,如此強,我真的忍不住懷疑,莫非當初我真的走了什麼捷徑?
可我明明沒有啊。
我甚至了很多不公平待遇。
筆試之前鄭欣然拿到了紀云州的筆記華,提前補習,面試的時候紀云州作為面試還千方百計挑我的病,因為這些,我才會和鄭欣然并列第一。
否則,我認為我可以為唯一的第一。
如果說有人走了捷徑,那個人也應該是鄭欣然吧。
“今年京協的招聘計劃就只有一個名額,神外科確實需要一名實習醫生,可麻醉科本就沒有這個計劃。”廖黑臉角的冷笑中摻雜著譏諷,“可到最后居然招進來兩個人,一個進了神外,一個被塞進了麻醉科。”
“這……”我確實沒想到事居然是這樣。
廖黑臉角的譏諷更濃:“后來我就知道了,是紀云州跟葉主任托了,說讓你進麻醉科,他還說,是你想進麻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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