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宸朝著王太平擺擺手,然后道:“你們全都退下吧!”
所有人趕退出了院子。
寧宸低頭看著小念子,然后緩緩說道:“你曾奉旨護本王周全,與本王有恩,我不愿意對你用酷刑,自己說吧。”
小念子看著寧宸,“師傅說王爺最是重,既然念及我護你之恩,又為何非要將我上絕路?”
寧宸的眼神冰冷了幾分,淡淡地說道:“因為你害死了廊州九千多名無辜的和孩。因為你喪盡天良,販賣神仙,害得無數人家破人亡。因為你賣國求榮,將海域布防圖送給了昭和人。
老全一生忠心耿耿,你不配他師傅。
念你曾保護過本王,我不對你用酷刑,但我希你識趣,別想著挾恩圖報,沒將你立刻碎尸萬段,已經是本王仁慈。
本王是重,但不是對畜生...趁著本王還有耐心聽你說,你最好別挑戰本王的耐心,你是宮中的人,應該清楚監察司的手段。”
小念子臉發白。
他自然知道監察司的手段。
尤其是監察司最近盛行木驢之刑,而且已經玩出了花樣。
他前面已經沒有了,可不想后面也不保。
他很清楚,落到寧宸手里,終歸是要開口的,要麼上面,要麼下面。
他選擇上面。
“我是李瀚儒的私生子,蘇念儒。
當年,李瀚儒前往廊州賑災,被洪水卷走,是我母親救了他...相中,他們暗生愫,后來便有了我。
之后,我母親滿心歡喜的跟著李瀚儒來到京城,誰知卻不被李家接...而李瀚儒這個虛偽自私的人渣,為了自己的前途,竟然任由李家人殘害一個孕婦。
幸虧我母親命大,逃出了京城。
你知道嗎?我母親到死都沒恨過李瀚儒,也不讓我恨李瀚儒,說這一切跟他無關,害我們母子的是李家的人,李瀚儒完全不知。
我那時才十幾歲,我信了!
母親最大的愿,就是讓我認祖歸宗,臨死前,將當年李瀚儒送給的一塊玉佩給了我。
我遵從母親愿,來到京城...可李家人擔心我的出現,影響李瀚儒的仕途和聲譽,要將我滅口。
我死里逃生,躲在城外西邊的破廟,那些乞丐將我打了個半死,搶走我上唯一的一件破棉,那是冬天啊,我又差點凍死...可我最終過來了。
他李家不是注重名聲嗎?如果世人知道,翰林院掌院,文壇大儒,桃李滿天下的李瀚儒,有一個當太監的兒子,你說會不會笑掉大牙,李家的臉面會被踩在地上?”
寧宸微微皺眉,沉聲道:“所以,你宮了?”
小念子搖頭,“我是想這樣做,可發之父母,我雖然不承認李瀚儒這個老畜生是我爹,但我不能對不起我母親。
其實我心里,還存著一希...這一切都是李家人背著李瀚儒做的。
如果有機會見到李瀚儒,說明況,我就能認祖歸宗。
后來,我在一家酒樓,找了個跑堂的活,生活逐漸平靜...我那時在想,其實不認祖歸宗,我也可以過得很好。
可天不遂人愿,李家有人來酒樓吃飯,認出了我...結果當晚就有殺手上門。
我這人命,這次又讓我給逃了。
我守在李家門口,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見李瀚儒,這一守就是三天......”
說到這里,小念子的呼吸變得急促,眼神狠。
寧宸問道:“你沒見到李瀚儒?”
不過也對,那時候李瀚儒雖然不是掌丞天子,但也是翰林院掌院,位高權重,豈是那麼好見的?
誰知,小念子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見到了!我守了好幾天,終于見到了他...他一緋袍,邊幾個文人雅士簇擁,好不威風。
我激地沖上前去,結果被他的護衛發現,將我打倒在地。
我忍著疼痛,大聲喊著自己的份...他駐足看了我幾眼,然后.....然后跟邊的人談笑風生,頭也不回地進去了。”
馮奇正忍不住問道:“他是不是沒聽到?”
小念子看著馮奇正,突然發出一陣怪笑,然后滿臉恨意的說道:“他聽到了,這是他后來自己親口承認的...因為他當時邊的都是名流雅士,都是大人,他不能讓人知道他有私生子,這會毀了他的清譽,他不能認我。”
寧宸沉默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判李瀚儒了。
只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說李瀚儒忠君國沒錯,說他暗自私也對...李瀚儒的上,展現出了人的多面和復雜,人的善惡在他上都有所現。
馮奇正悶聲道:“先拋開別的不談,這件事李瀚儒做的孫子的,日娃不管娃,我瞧不上他。
那句話說的一點沒錯,咋說來著?哦,對了...仗義的人喜歡殺狗,讀書人都是王八蛋。”
寧宸一臉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潘玉角一,道:“是仗義多為屠狗輩,負心多為讀書人。”
“對對對...就是這兩句。”馮奇正拍拍口,說道:“還好我文武雙全,不然我也負心人了。”
寧宸和潘玉斜眼看他,一整個大無語。
寧宸的目回到小念子上,“你繼續說。”
小念子咬牙切齒地說道:“那時我心如死灰,我恨了李瀚儒這個虛偽的人渣,恨了李家...所以,我沒有一猶豫,毅然決然宮做了太監。
可惜,我還是低估了這個世界的險惡,因為我沒錢孝敬凈房的老太監,結果宮刑的時候出了差錯,導致我本夾不住尿,稍微有尿意就得趕如廁,不怕你們笑話,我的幾乎沒干過。
我本以為,進了宮就能見到李瀚儒了。
可我太天真了,像我這種無權無勢無背景,剛宮的小太監,從刷恭桶,打掃夜庭這樣最底層的工作干起,別說見李瀚儒了,能從皇宮最偏僻的角落走出來都是奢。
就這樣,我干了一年多...直到有一天,我的機會來了,竟然被大總管看中了。
我接了訓練,這樣又過了三年...五年訓練結束,我終于站在了下,了影衛,了往返宮里宮外,文武百見了我都要討好的傳旨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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