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翾牽著的手,終于想起來,那時為何不帶來了,“靈山多蛇,這個季節又正好是出來活的季節,你怕得要命,孤怕你嚇到,本想著人提前拿藥熏一熏,后來大約忙忘了。”
提到蛇,相思頓時頭皮發麻,警惕地四張,“那你不早說!”
“哪有那麼巧,正好你到。孤還想著,你如今便是怕,也不會嚇破膽的。”
相思一扭頭,一頭翠綠的蛇吐著信子纏在枝干上,正沖著。
李文翾也看到了,一把把按進懷里,無奈道:“你這是什麼運氣。”
相思恨不得鉆進他了,“李元啟我討厭你,我恨你,快,快走!”
李文翾打橫把抱起來往外走,“好了,你閉上眼,孤帶你走。”
出了花木林,相思出一只眼,杯弓蛇影地四張,看哪兒都像是藏著蛇,定睛仔細看才知道不是。
“好了,要不你別看了。”
相思吞咽了口唾沫,“都到了你才告訴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李文翾實在冤枉,“孤實在沒想到你現在比從前還怕,要不孤還抱著你吧!你閉上眼別四看。”
這片區域不算是獵場,可也保不齊會有人過來,現在整個靈山都是人,不停掛在他上,何統。
“人看見了未免不莊重。”
一條跟樹皮差不多的蛇從草叢里神龍擺尾似地游過去,正好著相思的邊,低頭的一剎那靈魂已經出竅了,跳到他上,幾度失聲,否則大約已經尖出聲了,閉上眼,表安詳地仿佛自己已經死了,再顧不得什麼統臉面,“你抱我回去,我這兩只腳都不會再踩在靈山的任何一寸土地了,你也不許挨著樹走。”
李文翾像抱孩子一樣豎著抱,兩條地盤在他腰上,他都不需要用力,自個兒攀得結實。
過了會兒,他忍不住附耳說:“你安分些,別來回。”
相思沒力氣,掛不住了,時不時就要上下挪一下,被他一說,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咬著牙,拎他的耳朵:“你是不是故意的?”
花都沒看幾眼,全是驚魂未定。
甚至都懷疑那兩條蛇都是他故意人放的。
李文翾倒還不至于做這種缺德事,實在是巧合,也實在是他沒想到反應這麼大。
他嗤一聲:“你蹭來蹭去孤抱著你又不能做什麼。孤要是故意就人備匹馬,帶著你滿山晃悠,你面對面坐在孤上,你不敢下去,孤就趁機……”
相思掐住他脖子,制止他的幻想。
“你閉罷,你腦子里全是些什麼。”
“那便多了,可惜你不配合,想了也沒趣。”
相思懶得理他,“虧我還心疼阿兄為國事勞,你怕是還不夠累,整天還有閑心琢磨些有的沒的。”
“孤年富力強,好。”
“分明是你不要臉。”
“食也,孤只是比你坦誠些。”
“阿兄總有道理。”相思說不過他。
李文翾笑道:“你從來沒想過另一種可能嗎?比如你比孤更不要臉些?”
相思思考了一下,“我覺得這世上能比阿兄更不要臉,應該很難。”
“不難,你姑且試一試,比如你現在備匹馬,把孤扔在上面,命令孤不許下去……”
相思捂住他的,沉默許久,然后深深呼出一口氣,“你知道嗎?我現在覺得前有狼后有虎,你比蛇還可怖著。”
“那孤放你下去?”李文翾作勢要松手。
相思吞咽了口唾沫,攀得更些,“不許。”
“那你覺得……備匹馬如何?”
相思已經不想再評價了,字字鏗鏘道:“不行!”
“剛逗你的,騎馬帶你散散步,孤什麼也不做。”
“不!”
“你……”
“閉!”
第四十七章
相思和自己堂姐撞見的時候氣氛有些尷尬。
兩個人對視一眼, 祝敏瓏拱手而拜,相思沉默地從李文翾上爬下來, 整了整袖。
李文翾倒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
祝敏瓏一束袖騎裝, 頭發高束,顯得英姿颯爽。
相思都快要忘記母親了,可一晃眼, 仿佛看到了母親的樣子,大概在軍中待久的人,上總有相似的氣度。
“見過陛下和娘娘。”祝敏瓏垂首。
相思瞧后的隨從拎著不獵,贊嘆道:“二姐手果然不凡。”
相思沒稱呼職,為表親近之意。
祝敏瓏大概是沒料到, 微微發愣, 片刻后忙再次拱手,“娘娘謬贊。”
相思瞧拘謹, 便沒再說什麼,讓繼續狩獵了。
一行人騎著馬疾馳而去。
相思看著人消失的方向, 有些微出神。
和祝敏瓏自出生時就互相沒有見過幾面,只知道有這個堂姐罷了。
兩個人自然也談不上深厚,只是上流淌著相同的脈,難免與別人不同些。
“孤前日問你要不要召見,你說不必, 這會兒怎麼瞧著依依不舍的樣子?”李文翾了下的頭發, 和祝家人始終談不上親厚,便是最親近的姑母,細究起來相時間也很短暫, 姑母和之間的牽絆并不深,只是姑母重兄長, 便對兄長的兒多加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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