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另一只手包住,阿兄從旁邊過來,附耳在耳邊說:“誰?”
夢境和現實逐漸重疊,相思睜開眼,和阿兄四目相對。
李文翾挑著眉,“夢到了什麼,得這麼聲并茂。”
相思咽了口唾沫,怎麼會做這種夢。
“我說我夢見貓了阿兄信嗎?”
李文翾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
“再一聲孤聽聽。”李文翾挑的下,“親熱些。”
相思拍他的手,含混一句:“李元啟。”
“元啟哥哥。”被打掉的手又勾上的下。
相思不出出口,了句:“阿兄……”
李文翾不滿道:“元元得那麼親熱,讓你句元啟哥哥都不,你去跟貓過去吧!”
相思翻了個:“阿兄真是無理取鬧。”
李文翾從背后抱住,在耳邊:“一句。”
相思張了張,實在不出。
李文翾便捂住了的眼睛:“你既不好意思,孤捂著你眼睛,吧!”
不好意思的時候總捂他的眼,這會兒他倒是學的快。
相思被他磨得沒辦法,氣若游地出一句:“元啟哥哥。”
李文翾笑了聲,刻意著嗓音回:“好妹妹。”
耳朵瞬間麻了,相思倏忽想起他的話——
捂著眼睛,別會更敏些。
第二十六章
轉眼就到了夏, 算一算,這一年一晃都過半了, 宮里頭也沒什麼不好的, 相思本以為自己會過得很拘謹,但其實也沒有。
只是阿兄總是不滿,以為太拘束。
覺得自己子已經很放得開了, 可阿兄畢竟是皇帝,得意忘形,總是沒有好的。
他們再想做一對兒尋常夫妻,可到底也不是尋常夫妻。
先為君臣,后為夫妻。
太后和兩個侄每日里只能待在朝瀾殿, 兩姐妹多次蓄意接近, 李文翾卻并不給機會,徐德萬派人盯著, 稍稍靠近些就被宮和太監攔住了。
“陛下未曾召見,閑雜人等避開的好, 莫要沖撞圣駕。”
兩個人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契機,只能作罷。
相思起初還擔憂,慢慢也替太后覺得沒趣。
阿兄剛登基那會兒他都不大給旁人面子,若非大周以孝治國,他沒在一開始就把罪名摁實, 恐怕也沒機會再得權了。
只是阿兄說兩個月置, 實在想不到現在還有什麼理由再翻舊賬。
相思每日里就是給元元和冉冉勸架,阿兄給元元養的老婆,卻實在是對兒冤家, 每日里親親熱熱的一塊兒睡,睡醒了就互相看不順眼。
這日里元元挨了冉冉的打, 宮們一個沒看住,跑去了朝瀾殿,皇后宮里的宮想進去尋,朝瀾殿的人不許,說沒見著什麼貓啊狗的,拿陛下“各宮無事不得叨擾太后”的話來堵們。
相思知道,孫若安大約盼著見已經很久了,幾次遞了話,都被相思拒了。
不怕,但也的確不想給阿兄惹麻煩,他不想見,不見就是了。
孫若安怕是等這一個機會等了太久了。
相思登了朝瀾殿的門,這是回京城后第一回 看到太后。
孫若安著一深紫,頭上發髻挽得很高,簪一對兒八寶釵,妝容素淡,臉卻還好,想來日子過得還不錯。
“皇后來了,坐罷。”太后端著一副刻意慈祥的臉,讓人覺到不適。
抬手,揮退了所有人,殿只剩下兩個人。
從前孫若安還是皇后的時候,就總是一派慈和,哄得先帝十分信任,覺得實在是很有一國之母的風范,可堪表率。
每每皇后和太子有什麼不合的,那必然是太子太過驕縱和乖戾。
先帝早些年還是很疼自己和發妻這個孩子的,小時候也曾親自教導過幾年,后來厭棄他,大概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皇后的原因。
像個笑面虎一樣,相思常常因為的笑容而到懼怕。
上次見的時候,還端坐在宮宴的高座上,滿懷疼惜地看著臺下的相思:“姌姌一片孝心,陛下還是全了罷。”
那時似乎,已經懷了廢太子另起基的想法。
本來不知道,前段時間還是徐德萬說了,孫若安后來發現四皇子也大聽話,謀劃了一出四皇子和太子爭權奪利宮篡位的戲碼,甚至把二皇子都算計進去了,打算一石三鳥。
七皇子弱,準備到時候扶他上位,自己垂簾聽政。
覺得只差那麼一點,就功了。
只是對太子還是不夠了解,李文翾對爭權奪利毫無興致,他不恨任何人,只是誰擋他的路,他就清掉誰,別人很難挑他的仇恨緒。
以至于孫若安那點挑撥在他眼里太過于兒戲了。
為什麼不殺了呢?
相思忍不住想。
阿兄并不是仁慈的人,為什麼給自己留這麼大的禍患。
甚至于可以說是阿兄替藏了罪證。
難不阿兄有什麼把柄被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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