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翾把臉湊過去:“姌姌可以一,雖然你親也親過,也過,但孤不介意你再好好仔細地觀一下。”
相思夾了一塊兒魚,塞進他里:“吃飯吧阿兄,求你了。”
李文翾笑了聲,終于大發慈悲不逗了。
*
吃了飯,相思又開始眼皮打架,說:“阿兄我想睡一會兒,一會兒再去探我姑母,好不好?”
李文翾點頭:“好,但剛吃了飯就睡不大好,孤陪你出去走一走。”
“阿兄我不想去,我睜不開眼。”相思抗拒。
李文翾不由分說地抓住的手,拉起來:“你不走孤可就抱你出去了,到時候哪兒有人孤帶你去哪兒。”
相思只好踉蹌著跟上去,愁容滿面道:“陛下說什麼就是什麼,左右沒有我說話的份兒。”
李文翾掐了下的手心:“著你的良心講話,給孤扣帽子,你八歲起就沒按時起床過一回,孤說沒說過睡懶覺不好?你聽過嗎?從前你讀書,你沒讀幾頁就趴在孤的書案前睡大覺,孤有沒有說過你困了自個兒回寢殿睡,你在孤的書案上睡了?你執意要回奐的時候,孤有沒有說過送你,你聽了?下藥倒是勤快,孤醒過來的時候你都跑了幾十里遠了,孤責怪過你?”
他儼然算起舊賬沒完了,相思心虛,湊過去親了阿兄的臉,扯了下他的胳膊:“好了好了,舊事莫要再提,阿兄我錯了還不行,散步,散,你說散到哪兒就散到哪兒。”
李文翾握住的手,指了指:“陪你去西華苑轉一圈吧!”
相思卻瞬間搖頭:“不去,昨夜里做了噩夢,夢到你在那里同人卿卿我我,我還懷著孕,阿兄一點都不顧惜的,還兇我。”
李文翾若有所思:“怪不得一掌扇得那麼氣勢洶洶,你這醋吃到夢里去,還要兇地打孤,孤倒是罪人了?孤冤不冤。”
相思偏過頭,琢磨了一下,好像真的是。
李文翾撇:“別笑了,孤都看到了。”
他饒有興味地抬手了下的肚子:“待會兒個太醫給你請脈。”
相思無奈,把他手拍下去:“哪有那麼快!”
李文翾“嘖”一聲:“孤發現你這脾氣是越發大了。”
相思抿了抿,小聲辯駁:“是阿兄太過分了。”
李文翾又學說話,低聲重復:“是阿兄太過分了。”
相思深呼吸,后烏泱泱跟著一眾陪著出來的宮人,這會兒都遠遠綴在后頭,一個個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地盯著地面看,毫不敢抬頭。
低了聲音:“以后史書上寫阿兄,都沒法下筆。”
“孤管他們寫什麼,你拿這個嚇唬孤,可是打錯了算盤。”
相思搖頭:“我嚇唬阿兄做什麼,我只是好奇,你這樣被人知道了,在朝廷上還能不能鎮住百。”
李文翾笑道:“震懾他們可不靠氣勢,你若實在好奇,下回帶你去早朝,孤給你安排個位置,你在后頭垂簾聽政。”
相思頭搖得更狠了,這回更是面容嚴肅道:“阿兄跟我胡鬧就算了,莫要在政事上胡鬧,我雖沒有太志向,可也不愿意做天下的罪人,你若好好的,是百姓的福分,也是我的福分。”
李文翾正經了些,抬手了的眉:“沒同你鬧,日后……日后說不定會有這麼一遭,你不必妄自菲薄,從前太傅常夸你來著。”
其實備一定的政治素養,有大局觀,只是過于仁慈,倒是個守的苗子。
“我又不是太子,日后也不必朝為,太傅隨口一夸罷了。”
李文翾笑了笑,沒再同掰扯這個,只是指了指前頭:“藏春園的牡丹又開了一些,帶你去看看罷!”
“嗯。”
相思拖著沉重的步子,拽著阿兄的手臂,到最后實在不想走,索把半邊子的重量掛在他上,仿佛再多走兩步都能睡著似的。
李文翾無奈,只好蹲下來:“上來。”
相思也顧不得妥當不妥當了,趴在他背上,被他穩穩托起來。
摟著他的脖子,含混說著牡丹都快開敗了,又說待會兒去見姑母就能見到的貓兒了,那貓生得頗神氣,瞧著倒是很像他,還給它起了個名字,沒人知道。
什麼來著?
……
沒聲了,相思睡著了。
微風輕輕地吹,園子里幾株牡丹散著淡淡的幽香,的呼吸綿長,細弱的手臂圈在他脖子上,慢慢也松了力道。
李文翾輕聲了句:“姌姌?”
沒人應,真的睡著了。
他把背回去,輕手輕腳放到床上,半夢半醒地看他一眼,許是顧念他昨晚也沒睡好,輕輕拉他的手:“阿兄,一起睡吧!”
李文翾掀開被子鉆進去,嘆口氣,一邊說著:“你怎麼這麼黏人。”
一邊把往懷里抱。
日日殫竭慮,他覺本就,安神香燃多都沒用,從前徹夜不眠,翌日里照樣還是要批奏折,理政事,早就習慣了。
可這會兒抱著,本來覺得沒什麼睡意,閉上眼,卻很快安穩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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