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貪誤國誤事,君子當清心寡,太師和太傅都崇尚儒道之學,大約從小耳濡目染,相思總覺得他作為太子就該是清心寡持正端方的。
“我沒念叨,就是覺得……覺得出乎意料。”相思低聲說了句。
李文翾笑了笑,低頭親的角:“姌姌對孤的誤解頗深啊!”
他把手進去,的肚子:“你我二人,夫婦一,這誤解,實在不該有。”
相思按住他的手,不滿道:“阿兄借題發揮罷了,便是夫妻,我也沒住在阿兄肚子里,我怎麼知道你都是怎麼想的。”
“不知道可以問,孤又沒不告訴你,比如你要是問孤那天做了什麼夢,孤一定仔仔細細講給你聽。”
就知道他沒幾句正經話,把頭一撇:“謝過阿兄,但我不想知道。”
語氣邦邦的,儼然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李文翾一手撐著坐榻,斜倚著,聳著肩笑起來。
一路上他都不安分,相思困倦極了,累得不想說話,于是不理他。
半夢半醒間,想起小時候,在阿兄書房無聊著索,從博古架上往下拿東西,太高了,沒看清,那書簡上放著一把金閃閃的鑲滿寶石的小匕首,書簡的時候,把匕首帶下來,摔壞了,頂端一顆碩大的紅寶石與匕首也首異了。
值差太監驚呼了句:“那是殿下的寶貝。”
相思害怕極了,阿兄還沒回來,就跪在團上,等著請罪。
阿兄進了書房,瞧見了,卻是笑道:“跪著做什麼?”
他把匕首捧給他看,他卻隔著服抓了手臂:“傷著了沒有?”
相思搖搖頭。
李文翾斥責道:“就為了這個跪?無妨,一些死罷了,比不得你金貴,往后不許了,東宮是你的家,在自己家里,不許拘束。”
那時候當真是威風,后來急起來甚至敢罵太子,他也從沒生過氣。
如今相思無論怎麼同他鬧,他也和從前一樣。
阿兄沒有變,倒是變了許多。
變得思慮過重了。
想到這里,相思突然睜開眼,皺著眉看他。
李文翾被嚇一跳,“嘖”一聲:“你這是做夢孤欺負你了?瞧著眼神像是要吃了孤。”
相思拽著他襟:“阿兄能不能不納那兩姐妹為妃!”
李文翾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相思氣惱,大約是有些難以啟齒:“我知道阿兄納們百利無一害,我也沒有理由要駁了這件事,可我就是不喜歡!”
忐忑,不敢看他,“我不喜歡們靠近你,我也不喜歡你看別人。”
李文翾便開始笑,也不知道是覺得好笑,還是嘲笑稚。
相思頭低得更低了,卻是突然委屈起來,“阿兄總是有自己主意,左右我的話也沒多大分量,可我說出來就痛快了,陛下要笑就笑,要罰就罰吧!”
李文翾著的臉,克制住笑意,低聲哄著:“你瞧你,腦袋瓜里琢磨的還不,憋了多久了?不是說是好事嗎?口是心非?”
相思惱道:“你到底在我宮里頭安了多眼線。”
“孤冤枉,你說話也不避著人,孤讓他們事無巨細稟告,他們自然什麼都說。”
“我不喜歡,可我又沒道理不喜歡,只能那樣說,可我就是不喜歡。”
這會兒,和小時候耍賴不讀書的樣子實在沒兩樣。
他從前就拿沒辦法,如今自然還是沒辦法。
他了皺起來的眉,捋順了,哄道:“好了,知道你不喜歡,孤也沒那個打算,你看你莫須有的帽子給孤扣了幾頂了。”
相思張了張,實在不知道他是為了哄,還是真不打算納孫家姐妹,還是說除了孫家姐妹還有其他的。
又覺得自己確實是不是任了點。
兩相掙扎過后,才小聲辯解了句:“我不是,我就是不想,你要執意做什麼,我自然攔不住你,但我也不想瞞你,我不想。”
“為何不想?”李文翾低著頭瞧,“是不是心悅孤,無可自拔,只想獨占那種不想?”
相思深吸一口氣,然后捂住臉:“算了,我不同你辯了,左右我說不過阿兄。”
“別啊,夢的事還沒說清楚呢,你還沒告訴孤你到底聽到了什麼。”
相思咬牙切齒:“阿兄你不要太過分了。”
“不是你先說的,怎麼又是我太過分了,人又不能控制自己做什麼夢,我夢到你是我的錯嗎?”李文翾忽悠道,“怕是你也心里有鬼,才要倒打一耙,孤不信你便沒想過,沒做過春夢,沒想過你我二人親熱的場景。”
相思:“我至多也只在夢里親過你,你……”
李文翾扯起角,拉長音調“哦”了聲:“你在夢里親過孤。”
相思臉一下子燒到耳朵后,偏過頭:“我閉,再說下去我怕我氣得咬你。”
李文翾拎起的手指往自己上了下:“咬這里。”
相思抬手去捂他的,他便拿手擋。
兩個人你來我往地鬧,最后只剩下料子相撞和相思氣急的息聲。
徐衍跟在馬車旁,低著頭默默走遠了些。
若是從前,他會覺得殿下和三小姐在打鬧。
但現在,他覺得那打鬧的形式怕是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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