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源真人特意換上了道袍，拿著拂塵在供奉著香爐的案桌旁打坐，里開始念著不大能聽懂的經文。可若是仔細看看的，就能看到他旁邊的油燈底座就是一盞普普通通的碗。

因為時間倉促沒有這麼多油燈，只能拿碗頂上。覺得這樣不，還是清源真人保證，碗和燈的作用是完全一樣的，能隨便替換。

這也能？真的一言難盡，臉就像是吃了一顆豬油心的湯圓般，說不出來的震驚和無語。

按照指引跪坐在團上，努力將自己代到清源真人所說的玄妙的景中去。跪了半個時辰之后，仍舊沒有一點反應，只覺得念經的聲音格外聒噪。

聒噪到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魔怔了，清源真人是個連皇帝都敢忽悠的人，怎麼就相信了他的話。

睜開眼之后，手掌撐著地面站起來，覺得兩條像是被千萬只螞蟻正在啃噬著，一個趔趄就往前栽去。手掌朝著燈盞按下，被燈盞邊緣的紋路胳膊，鮮直接往外冒，混著燈油留了一地。

可奇怪的是沒有多疼痛，只覺得頭腦犯暈，有些回不過神。搖了搖腦，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便覺自己靈猛然被什麼空，只剩下一片亮眼的白。仿佛是有意識一般，朝著白走去，然后便覺整個都在下墜，失去了意識。

“居然還敢逃跑，誰給你的膽子。”一個穿布麻的男人如同拖著一塊破布般，拖著一個半大的孩子進來。

他穩穩地坐在中間的板凳上，朝著手里的孩子踹了兩腳，那孩子不知道是沒了聲息還是倔強只出兩聲痛苦的悶哼再也沒有其他。他的火氣更甚，一角將孩子踢走，然后用一種惻惻的眼神盯著面前。

他的面前是三十來個被綁來的小孩子，一個個如同帶宰的羔羊一般瑟瑟發抖，甚至有幾個哭了出來。

“要是再讓老子聽到一句哭聲，立即拉出去打死。”男人吊著眼睛，滿意看到所有人都捂著自己的之后，才指了指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男孩，“誰要是再作死逃跑，就和他一個下場。”

小孩子哪里見過這般兇的人，全都抱團在一塊瑟瑟發抖，那個男人才滿意地走了出去。

虞念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瞧見這個畫面，正疑心清源真人就是在糊弄的時候，的目一下子就黏在了倒下地面的年。

說是年都未必準確，就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只是容貌和量過于出眾，哪怕白皙的臉上全是紅腫，也毫不影響滿的貴氣。只是那雙薄皮眼微睜著，平靜無波，不像是孩子反倒像是遲遲垂暮的老人。

這是小時候的梁知舟。

虞念清意識到這點時，一顆心都揪了起來，本能地想要上前將他扶起，自己的雙手卻穿過孩子的而過，本不到。

這才反應過來，是在前世的回憶當中，而不是一個夢境。

的眼神復雜起來。

耳邊突然響起了哭聲，聲音糯細小，聽著就有點耳，“你還好嗎？你還活著嗎？你能不能說話？我害怕。”

梁知舟躺在地上，沒有理會。

但是邊詢問的聲音一直響起，咕咕噥噥持續著。原本渙散的一雙眼睛逐漸明亮起來，眉心死死蹙起，顯然是十分不耐煩了。最后他還是沒好氣地開口：“閉，我還沒有死。”

“那就好。”小姑娘明顯松了一口氣，蹲在邊安靜了一會會之后，又開始絮絮叨叨念了起來，“你知道我們這是被抓到什麼地方了嗎？會不會有人來救我們？要是沒有人來怎麼辦……”

“能不能閉！”梁知舟是真的生氣了，就連尋思的時候都有人嘰嘰喳喳，聒噪得很。

糯米團子被嚇了一跳，出小短手將自己的捂著，眼淚在眼眶里不斷打轉，卻不敢再說話。可縱使不說話，心里的恐懼沒有減免半分，總覺看不見的角落里藏著小老鼠，一閉上眼睛就會把的手指腳趾全都吃掉。

嗚嗚嗚，想回家的。

一點點往年的方向挪，每次只挪一點點，然后了男孩的角。

沒什麼反應？

再了他的手，還是沒什麼反應？這是同意的意思？杏眼里掛著要落未落的水珠，糯米團子便得寸進尺地將自己整個子都在他邊，尋求那麼一點點安。

結果就聽見頭頂傳來男孩甕聲甕氣的話，“你在干什麼？”

“我害怕。”小孩子聲音啞啞的，聽起來很是可憐，“你保護我一下子可以嗎？我怕老鼠會啃掉我的手指。”

“嗤”梁知舟嘲諷地笑著，也不知道是不是疼得厲害沒勁手還是什麼原因，重新閉上眼睛，沒有去管在邊的那乎乎的一團。

小時候的虞念清被寵著長大，不知道被拒絕是什麼樣子便拽著他的手臂半點都不敢松開。

仄的空間里，兩個半大的孩子相互依偎著，等著未知的明天。

虞念清這時候已經記起來這是什麼時候了，是六歲那年的元宵節，跟著嬸娘一起出去看花燈卻被拍花子綁走的時候，但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梁知舟早就同認識了。

不過這倒是對上了之前梁知舟說曾經救過的話，只是……只是小時候未免也太能說了些吧。

有些復雜地繼續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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