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說之前他回來,子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上,但是現在會偶爾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這不是一個很好的征兆,幾日下來之后,他便說:“今日我會提前回來,上元意他們,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吃頓飯。”
虞念清雖然覺得有些意外,但是想想來了天水城的之后,就前前后后遇到了不雜事,還真沒有在一起認真吃過飯,就點了點頭,“我等會就去告訴他們一聲,看看要不要再去買些新鮮的食回來。”
等梁知舟出門之后,就開始安排,晚上的時候讓人做了一桌子菜。
傍晚時分,是虞元意先過來的,他還特意拎了一壇酒。酒蓋上面的泥封還沒有去了,看上去得有一些年頭,顯然是他今日才出去買的。
他將酒放在桌面上,解釋了一聲,“枝枝子不舒服,想著今日要喝酒,就沒讓過來了。”怕不相信,他又加重了語氣強調了一遍,“是真的有些不舒服。”
看得出來,虞元意對陶如枝很是維護。
虞念清沒有說什麼,只讓他坐下等梁知舟回來。不過干著等人也有些無趣,便好奇地問他和陶如枝是怎麼認識的。
“那時候我了傷,醒來的時候枝枝就在邊,問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虞元意說到這里,其實還是化了一下。實際上當他醒過來的時候,一把寒凜凜的匕首就抵在自己的嚨間,再往前一點就會直接見。
他順著視線往上,就見到一位面容清秀的姑娘。即使著簡單,也能夠看出來相貌出眾,不過眼神卻是冷的,像極了生長在雪山里的一株寒梅。
然后笑了出來,是那種冷笑,“我問什麼就答什麼,若是說錯了話,我就直接殺了你。”
他那時全然沒有記憶,能答出什麼。而在確定他失憶之后,倒是松了一口氣,站起說:“等好了就直接走吧。”
于是,他就留了下來,養傷的時候順便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然后便是極為俗套的日久生。又或者說的只有他一個人,默默喜歡上那個救了自己的姑娘,然后看著和其他求親的年來往。
那種滋味就類似于將心臟片薄片放在鐵鍋里來回煎烤,不管哪一面都是揪心的疼痛。所以在一次醉酒之后,他一時沖趕走了前來求親的男人,問:“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陶如枝沉默了很長時間,對著他認真道:“我不是什麼好人,且比較自私。如果和我在一起的話,你這輩子只能有我一個人,若是又有了其他人……我會親手……送你走。”
原本就應該是兩個人的事,他很快就同意了,“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
然后兩個人就親了,鄉下人沒什麼講究,只擺了幾桌酒請人來吃飯。可就算這樣,他依舊也很高興,也在相中逐漸知道其實沒有格上那麼冷,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家。
會怕蟲子,怕天黑,怕打雷,每次都會拉著他的手假裝自己很淡定。
虞元意子很好,是那種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往好想想的人,眼神明亮,永遠正直,永遠向上。只是在提到陶如枝的時候,他的眼神才有些變化,也不是痛苦,而是一種迷茫。
這種東西最是說不準的。
那麼一瞬間,忽然領悟到什麼,突然就沒有那麼焦慮和在意了。催著虞元意將酒打開,自己倒了一盞敬他,“這也算是苦盡甘來吧,希日后你和嫂子都好好的。”
虞元意先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眼里浮現出笑意,“借你吉言。”
虞念清只覺得這酒還真是不錯,口一辛辣直接往的鼻腔里嗆,渾都熱了起來沒有那麼冷。等將酒吞下去之后,又會回上來一甘甜,像是不知名的果子的口。
問了一下,什麼沙棘酒,想等著明天的時候去買一點放在府里存著。
等梁知舟回來之后,都已經喝了整整一碗下去,安靜地坐在凳子上不出聲。今日穿了一鵝黃的馬甲,陪了杏折枝花紋的襦,也是仗著在天水城沒有那麼多規矩,所以將頭發放了下來,只用緞帶在兩邊綁了個髻,看起來特別顯小。
聽見門口有些靜之后,略略偏了偏,朝著這邊看過來,眼里斂著細碎的燭。見到他之后,杏眼就突然完了兩枚月牙,笑了出來,有種讓人怦然心的。
梁知舟的呼吸一瞬間變緩了許多,竟有一種回到了過去,回到還沒有及笄之前,有幾分錯不開眼。
走過去,他才發現,原來是喝多了。
虞元意扶著自己的額頭,也有點無奈,“我之前應該忘記和說了,這酒后勁有點大,一不留神就喝下去不。”
“可是我沒有喝多呀。”虞念清反駁著,眼神都有些迷離。
沒有喝醉,只是腦袋有點暈,整個世界都在轉,不得不拉著邊男人的胳膊穩住自己的形,有些不滿地問:“你說我又沒有喝多?”
梁知舟頗有些無奈,手了發燙的臉頰,縱容著,“沒有喝醉。”
“我就說我沒醉。”咕噥了兩聲之后,靠在男人的肩膀,逐漸就沒了聲音睡了過去。
梁知舟和虞元意不怎麼悉,虞元意雖然不讀書,但怎麼樣都算不上是一個紈绔,潔自好從不去招斗狗。而梁知舟荒唐那幾年,玩得都是狠的,和虞元意還真沒怎麼打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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