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藥會使他完全忘記當日發生過的事，一覺醒來，什麼也不會知道。

但桃枝沒忘，自難割舍這段記憶。

桃枝常寫話本子，思緒本就比常人更跳躍。

的胡思想停不下來令實在氣惱。

吃都吃了，怎還能吃得如此不灑。

可也不為自己開。

不能怪不夠灑，換了誰來，吃過褚鈺那樣的能一下子就忘掉。

桃枝的胡思想不由又飄向了那日夜里。

被藥所影響的男人不會將眼前所見所的記住。

可燭火明亮，桃枝看得一清二楚，也因此記憶深刻。

晶瑩的汗珠從他滾的結落，沒鎖骨，淌過膛。

耳邊是他重的呼吸聲，眼前是一片麥的人澤。

忍不住去，換來他幾近失控的折騰。

但桃枝恥地知曉，說是折騰，不如說是如所愿。

環住他的脖頸，親吻他，迎合他。

在那之前，只在書冊上看過男之間的親，最為清晰的不過畫出作的避火圖。

但當自己親驗之時，書冊上的容已完全不作數，唯有自己真實的，灼燒在上，烙印在心里。

抬眸便見他沉浸在.中的模樣，低頭可見他們無隙的接。

當桃枝不明所以地被褚鈺用棉帕凈了臉龐上的妝容時，應該擔憂自己份暴，應該張藥是否真的能讓他在第二日全部都忘掉。

可桃枝沉溺其中，除了他的溫，他的力道，還有他裹挾著濃的黑眸，本無暇再去顧及任何事了。

最后結果便是荒唐了一整夜，天將亮起時，渾累得都快散架了，子也得不想彈半分，卻還是只能強撐著趕離開。

至今桃枝都還記得自己鬼鬼祟祟從竹園離開的樣子，實在丟人，還好沒有任何人看見。

桃枝每次想到這一夜都不免有些惋惜。

這麼妙的記憶，居然只有一個人記得。

要是早知道他這麼好吃，一開始就把他吃干抹凈，是不是眼下就不會指著這麼一次的記憶翻來覆去地回味了呀。

“咳咳。”

不過，也說不定會回味更多，若有更多次機會，他們還不知得玩出些什麼花樣來。

“咳咳咳。”

在寢殿，窗戶旁，人榻上。

亦或是在書房，書案前，座椅上。

“咳咳咳咳！”

還有在外面，他們一同撞見過，褚鈺對此肯定不陌生。

先將他冷落個幾日，讓他不了了，忍不住了，直接將在假山石上，了的服，打的屁，再把就地正法。

“桃枝！”

“呀！”

桃枝嚇了一跳，通紅著臉，呼吸急促。

“你干什麼呢，怎麼又走神了，你這姑娘一天天的，腦子里都在胡思想什麼呢？”

“沒、沒想什麼。”

柳三娘狐疑地將桃枝上下打量了一番。

桃枝被看得好不自在，心虛之溢于言表。

就在快要承不住時，柳三娘放過了。

“行了，懶得問你了，今日就先到這里吧，外頭有人來接你了。”

桃枝一聽，這才發現，自己白日整理過書架后，就靠在書架邊胡思想又打瞌睡，一覺醒來忙活過一陣后，又窩在角落胡思想了起來。

這會竟是已經黃昏時分。

“誰來接我了？”

柳三娘給了桃枝一個“你說是誰”的眼神。

“……啊，哦。”桃枝張了張，反應了過來。

“今日王大娘邀我去們家中吃晚飯，越川哥哥應是為此來接我一道走的。”

“嘖嘖。”柳三娘曖昧地笑了一下。

誰不知桃枝來此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三天兩頭都是往王大娘家里去的。

不過王大娘家里那小子雖是木訥了些，但看著還是一表人才的，和桃枝一起也還算般配。

“去吧去吧，別人久等了。”

桃枝點點頭，這便道別了柳三娘往書鋪外去。

“越川哥哥！”

桃枝看見門外一側的高瘦影便熱呼喊出聲。

這聲一出，原本就面繃的清秀男子霎時紅了臉，在落日余暉中藏不住慌張的神。

“桃枝姑娘，你來了。”

他聲音很輕，微垂著眼簾，沒好意思直視桃枝。

這便是王大娘家中獨子，李越川。

李越川是清風城的秀才，一書卷氣息，溫文儒雅。

他的才能放到都城或許并不夠看，但在普通人中已是極為優秀的男子，更別說在清風城這個小城，名聲赫赫，人景仰，是城中婆里的香餑餑。

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太過斂，這是王大娘口中的缺點，但在大多數人眼里，斂算什麼缺點，為人踏實，說多干，一心只讀圣賢書，沒有太多花花腸子，那真是極好的。

桃枝見過的優秀男子實在太多，對此沒什麼可評價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李越川的確長得俊俏，就算是放在殿下的宮里，樣貌也是尤為突出的存在。

“讓你久等了，其實你可以不用來接我的，去了王大娘家這麼多次，我都能找著路的。”

“是、是嗎？那我……抱歉，給你造困擾了。”

桃枝：……

果然，太過木訥，也讓人實在有些應付不來。

桃枝盯著李越川看了片刻。

這人臉上的緋紅已是蔓延到耳后了。

算了，還是不逗他了。

“我說笑呢，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們走吧。”

“好。”

王大娘的家在離桃枝的小院不算太遠的地方。

不過每次吃過飯，王大娘都會讓李越川送回去。

但今日黃昏，桃枝在前往王大娘家的路上，看著逐漸被烏云吞噬的落日，不道：“看著好像快下雨了。”

李越川沒抬頭，或許他在前來接桃枝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

他問：“那你還去我家嗎？”

桃枝眨了眨眼：“你希我去嗎？”

說好不逗人家了，可桃枝一個沒注意，又把人問得面紅耳赤了。

李越川支支吾吾好一會，桃枝耳邊才聽見微不可聞地一聲：“想的。”

桃枝笑了笑，有些無奈，但又覺得有趣。

道：“你也太容易害了，那晚些時候就拜托你了。”

自然是拜托他送回家。

李越川何止是容易害，已經是害至極了。

后半段路，他幾乎一言不發，被桃枝主聊到什麼，也只能嗯嗯哦哦做為回應。

桃枝不由在心里嘆一口氣。

離開皇宮后，當然要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而也需要為自己的婚事做打算。

桃枝在宮里養刁了眼，在外這一路來，有能讓真的瞧得上眼的男子。

好比此時邊的李越川。

桃枝因為他俊俏的容貌，其實很想和他好好接一番的。

可顯然如今的接并不順利。

桃枝雖有失落，但還是打算再多了解了解。

實在不行，就待離開清風城后再另尋他人吧。

想到這，桃枝也不再努力和李越川找話題了。

沉默地向前走，眼前已是能看到王大娘家的屋子了。

天越來越暗，因著的確是快要下雨了的跡象，應是會比平日更早完全黑下天來。

桃枝和李越川手里都未提燈。

開口打破了長久的沉默：“越川哥哥，我們快些走吧，一會黑了行路不便。”

李越川張了張。

正要應一聲好。

這時，突然一道黑影不知從何躥出來。

桃枝驚得瞪大眼，李越川的應聲也瞬間噎在嚨里。

那道黑影急襲他們前，形籠罩來一片倒的影，將人眼前本就暗沉的視線向幾近不可視的黑暗中。

“啊！”

桃枝難以抑制地發出驚，下意識手就想抓住李越川的手臂以求庇護。

急促出手，掌心霎時及一片結實熱燙的手臂。

林鳥在的驚聲中飛離枝頭。

沙沙聲后，周圍陷一片沉寂中。

桃枝驚愣地看著眼前，手指不自覺地收，呼吸頓在邊，心跳卻異常激烈。

難不是出現幻覺了。

竟然看見遠在都城遠在皇宮中的褚鈺出現在眼前。

褚鈺立于桃枝前，高大的姿像一堵堅強似的擋住前行的路，微垂著眼，目冰冷而危險地睨著。

李越川磕磕地開口：“桃枝姑娘，這、這位是……你們認識？”

桃枝驚魂不定，間發不出半點聲音。

只看見褚鈺緩緩抬高自己的手臂，也一并顯出攥在上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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