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覺理虧,可也覺得好像哪不大對。
只不過明檀沒給他太多細想的時間:“那你吹吹。”說著,爪子又遞得更近了些。
江緒遲疑一瞬,還是依所言,輕輕吹了吹。
明檀又問:“我繡的字好看嗎?”
“……嗯。”
“可我瞧著,夫君好像不是很喜歡。”
“喜歡。”
“真的喜歡麼?”
“自然,明日本王便穿你做的新靴,王妃費心了。”
“夫君為何與我說話總是這般客氣!”
江緒默了半晌,終是艱難開口道:“阿檀費心了。”
聽到這聲“阿檀”,明檀總算是滿意了,起拉住江緒:“夫君快些安置吧,明日還要去拜祭太廟,可累得。”
江緒點頭,莫名松了口氣。
-
冬至祭拜太廟不容有失,江緒沒歇兩個時辰便起了。
他換上親王朝服時,外頭天還黑著,府寂靜,明檀也還睡得很沉。
他看了會兒明檀恬靜的睡,捻被角,本起,可不知想到什麼,他又俯在額上親了下,這才悄無聲息出門。
冬祭繁復,出行太廟,郊祭祈福,還要暫歇齋宮,沒個三五日回不了鑾。外頭攤鋪也例行罷市,無甚可逛。左右無事,明檀索會了好幾撥客。
這頭一撥便是沈畫與的婆母,向氏。
向氏是個和善子,頭回相看就對沈畫十分滿意,后來結了親,婆媳也一直都相得極為融洽。
此回來定北王府,向氏也是擔心沈畫懷著子,才特意前來一道照顧。
沈畫如今還未顯懷,只不過形明顯了些,眉眼盈盈,彩照人。明檀見這般模樣,也知如今過得十分滋潤。
三人閑話家常,聊得甚是愉悅,只不過不知是沈畫有心避諱還是如何,與向氏都只字未探明檀的子。
倒是明檀好奇了沈畫略微突起的肚子,嘆道:“表姐竟也要做娘親了,也不知我何時能做娘親,我總覺得自個兒還沒長大呢。”
向氏聞言忙道:“王妃年紀尚輕,倒也不急。”
明檀深以為然:“王爺也是這麼說的。”
見明檀并不介意這一話題,向氏暗自舒了口氣。
沈畫不知在想什麼,沉思片刻,也沒多說,待婢領著向氏去如廁,才與明檀道:“早先聽舅母話里那意思,頗有些擔憂你這子嗣一事,不過我瞧你,似乎并不擔心。”
“我原本是有些擔憂的,可王爺并不擔憂,還說我年紀小,不必急著有孕,想想也有道理,此事急不來,順其自然便是了。”
沈畫言又止,半晌,還是斟酌著問了句:“可有找大夫看過?”
“太醫每月都會來請平安脈,無礙。”
沈畫這才放心:“你說的也是,想來舅母是怕你與一般……不過王爺不急,那順其自然就是了。”
明檀點頭,不過沈畫這麼一說,打算等下回封太醫來請平安脈時好好問上一問,有沒有什麼方法能讓人懷上子的機會大上一些。還有就是,與夫君又有小半個月沒有行房了,這不行房,孩子總不會憑空懷上。
-
三日后,圣駕回鑾。將康帝與章皇后送回宮中,江緒也早早打道回府。
休市三日鋪面重開的上京熱鬧得,江緒騎在馬上,不不慢地往前走,也不知在尋什麼。走至街角時,他瞥見一間布莊生意極好,往來絡繹不絕。
想起明檀在禾州時逛鋪子的熱,江緒勒韁繩,翻下馬。
“這位客,里邊請。”店里伙計十分熱地招待著他,“您想看些什麼?冬還是綢緞,咱們店什麼都有。”
江緒掃了圈,目定在一匹泛著淺淡澤的素緞子上。
伙計很有眼,忙道:“客,您可真有眼,這雪緞可是極好的料子,達貴人都喜歡得,您瞧瞧這澤,這手,只不過這好料子嘛,比旁的肯定是要貴上――”
“要兩匹。”江緒徑直道。
“G,好嘞好嘞。”遇上如此干脆的顧客,伙計自是殷勤,“您稍等片刻,我這就給您包起來。”
自南下回京后,他似乎都未見自家小王妃添什麼新裳,前幾日還送了他冬靴,今日送布料,想來定會高興。
只不過還沒等他回府見到某人高興的樣子,京畿大營又出了事,需他前往置。
待他置完回府,已近黃昏。
他心里默備了許久說辭,可回到啟安堂,明檀竟不在。
“王妃呢。”
“回殿下,王妃本是在府中等您回來一道用午膳,可您遣人回府說要先去趟軍營,王妃便獨自用了,晌午午歇了小半個時辰,白家小姐派人來請,王妃就去了昌國公府吃茶,還吩咐,今兒不必備的晚膳。”留在啟安堂管事的素心答道。
江緒默了默,也沒往屋里走,只將那兩匹緞子給素心:“本王去書房,王妃回了,告訴這是本王給挑的。”
素心原本還沒回神,可接過緞子后,忽然明白了什麼,不由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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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檀今日在昌國公府吃了兩杯青桔酒,稍稍有些臉熱,回府時天已經漆黑,見院中寂靜,邊回屋邊隨口問了聲:“王爺還沒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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